“不算你那些主人,我能肯定的是,你明明那么在乎娇花,在明知她还在岛上是,丝毫不担心。”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你,是有所依仗的,这个依仗让你自信这场爆炸不会出现你不想见的伤亡,可是,茫茫大海,孤岛无依的,你又能够依仗一些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得知了你点燃的军火库的库存数目。”
“而且,细思之下,那爆炸最后的伤亡统计也证明了,你确实不用为此而担心什么,因为什么也没发生,我推演了很多遍,一个孤岛却在经历了十吨以上燃料的爆炸后一切如常。”
“我只能找到一个可能,这岛根本就不是岛,而是某种可怕的武器,难怪了地图上找不到,因为它就不曾存在!”
“而这地下不是石头之流,而是钢铁!”
“安东尼先生,请问,我说的对吗?”季名笑了起来,目光悠转。
安东尼神色变换不停,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季名自知全都猜对了,继续道:“你刚才提到搬货,你是打算把这里变成空岛,那么又要里面的东西运去何处?东行三百海里?”
安东尼忽的一拍桌案,“够了!”
季名神色不动,“真够了?”
安东尼淀下怒火,“真够了。”
“那么,不妨同行?”季名伸出手,嘴角微勾。
安东尼冷哼,扶着腰自顾自进了屋,“晚上十点,准备下。”
季名看向叶清,略得意,“够资格当你队长男人了吧?”
叶清跳下桌来,拍拍手掌,“是队长夫人啊,乖。”
“你们队里还来了谁?”季名尾音微挑,问。
叶清眯起眼,动作跟优雅慵懒的波斯猫似的,“晚点儿自然就见到了,急什么?虽然然然她认定了你,但不代表就没人为难你了,做好准备吧,队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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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顺着安东尼卧室床底下一暗道,三人很快就走到了一处充满咸湿腥臭气息的暗河河口。
一条条黑皮小船载着一箱箱货物飞速离开,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极为肃穆,似乎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事儿。
叶清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味道,手先是捂住口鼻,随后发现没什么作用,就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这都什么味儿啊?装的又是些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安东尼伤口未愈,呆在潮湿的地方十分的不舒服,脸色有些白,没心力回答叶清的问题。
只道:“走吧,过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可是一个伟大的事业,由我安东尼完成!”
叶清耸耸肩,道了句:“行吧。”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倒是季名饶有趣味的打量四周石壁,或者更准确说来,应该称之为铁壁,安东尼岛隐藏最深的秘密。
军工厂!
三人上的是一艘比较大的皮划艇,有一个大汉扛着晕过去的迪恩等在船上,三人刚上去,还没站稳,马达开启,小船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被一下甩到船尾的叶清和季名两人脸色都很臭,安东尼捧腹大笑,很是欢畅。
被两人牵鼻子走了一天,总算找回来了一点,可谓身心俱畅!
叶清忽然喊起来,“四脚蛇,弄他!”
扛迪恩的大汉憨厚一笑,加大了马力,安东尼也是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扑向船尾,由于皮划艇四周的船舷很矮,安东尼冲过来势头还很足,又不同于早有准备稳住身形的叶清季名,直接半个身子都进了水里,狼狈不已。
叶清这才解气,把人提溜回来,听着那不止的咳声,给了大汉一个赞赏的眼神。
大汉回以一笑,放下迪恩,拿绳子固定住,保证他不会被甩飞,然后走向季名,伸出手,“季公子,久仰,我是四方队的侦查员安珉,代号四脚蛇。”
“幸会。”季名伸手握住,力道有些大,但还是差点被极速冲刺的皮划艇甩出去。
安珉大力稳住他,声线有些沉闷,“这种皮划艇是战争期间运送物资甚至人员的,求的是兵贵神速,季公子身娇体弱,多担待。”
裸的讽刺,季名并未生气,相比这些铁血打磨的战士,他这种半路出家的关系户,确实身娇体弱,嗓音淡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吗?有点意思,安珉收回手,没有继续话题。
船上又陷入了安静,只除了咳个不停的安东尼。
“要不给他看看?”过了许久,安东尼咳声仍是不止,安珉皱起眉毛,“别是肺积水了,要死人的。”
叶清这才有了些许愧疚心,“开慢些,这样我没办法给他看。”
安珉点头,反身拉起控制环,皮艇的速度果然减慢,安东尼的咳声也戛然而止,一把拽住伸过来打算给自己看看的叶清的手,用力一甩,将人整个丢出了船。
他安东尼不是好人,睚眦必报才是常态,之前那一扑,当真要了他半条命,如今还回去并无不妥。
季名眼瞪大,就要下水救人,却被安珉拦住,刚要询问,只见不远处昏黄灯光下,两个少女紧紧相拥抱着。
一个是叶清,另一个他不认识,但想必也是四方队的成员之一。
看着那久别重逢的喜悦,季名也不由弯了嘴角,真的很羡慕。
一旁的安珉气息忽然平和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攻击性,淡然介绍道:“她叫安淮,是我妹妹,也是我的爱人,四方队狙击手,代号眼镜蛇。”
“这次过来的还有一个,叫魏楠,四方队通讯员,代号蜘蛛,已经提前一步去难洋屿和秦队会合。”
“除此之外,我们四方队还在的有七个,两个你都认识,副队叶晚,代号黑眼,前队医慕晟,代号吸血鬼,爆破手齐阳,代号六指,冲锋大兵张岚,代号赛车手,还有三个,暂时不能说。”
说完,安珉没再看下去,回到原位,闭目养神。
季名低低的笑起来,这是认可他了?果然都是可爱的人呢。
叶清没有再上这艘小皮艇,而是换了一身泅渡装备,说是机会难得,要和安淮比试一场,潜了水底,没踪影。
“你们的训练都是在这种地方吗?没有安全保障啊。”季名有些不解,问道。
安珉笑笑,“安全保障?哪一个实战可以给你安全保障,没有豁出命的心,就别想当兵。”
顿了顿,声音抑扬顿挫起来,“不是有句话说得,我们负重前行,正是为了身后的父母每天打开窗户,不必见到炮火烽烟?”
安珉半扬着下巴,隐隐是青黑色的胡茬,面容在黑暗里本该模糊不清,但在季名眼里却异常清晰。
那是季名第一次觉得笑容可以这样让人动容。
“能讲讲秦然的从前吗?我不认识的那个她。”
安珉一愣,“快到了,以后吧。”
“一言为定。”季名没有坚持,仰起头,漆黑夜空,连星星都稀落。
安珉抱头躺着,“一言为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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