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声响起,陆默笑了笑,拉动刚弹开的锁门,里面是一个漆黑的古朴盒子,大体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文字甚至是陆默见所未见。
听到动静的叶清也拿着几个霉迹斑斑的竹筒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盒子,“就这东西?打开瞧瞧。”
陆默晃了晃盒子,把手一翻,语气平淡,“空的。”
叶清睁大了眼,空的?!
如此,也顾不得手上疑似宝贝的东西了,手一松,就叮叮当当的往地下落。
抢过盒子,使劲儿一掰,盒子断成了两半,果然是什么都没有。
陆默却拧着眉心,弯腰将那几只辨不清原本面目的竹筒捡起来,细细打量,眼中异彩纷呈。
将东西一股脑塞给叶清,“这次雷利可不止要大出血,怕是连脏腑都要呕出来不可。”
叶清看着忽然高兴起来的陆默,看着手里一堆,内心无比怀疑,“真是好东西?没故意整我?”
陆默嘴角翘起,“这可是这次来滇南最大的收获了!知道桔梗木不?”
叶清手一抖,差点没给丢出去,“就是师父香囊里放的那臭东西?”
陆默扶住叶清的肩,“虽然臭,但效果很好不是?天地方圆,千里追踪,咱们哮天犬又可以重出江湖了。”
叶清嘴角抽搐,“那条老色狗,还是小哮天靠谱些吧!”
陆默没反驳,“对了,流浪最近联系过你没?”
闻言,叶清脸色瞬变,恶气狠狠道:“见一次打一次,他敢往姑奶奶面前晃?”
陆默顿觉好笑,多年了,还记着呢!语重心长道:“人家二郎神下凡,嫌弃个啥劲儿?”
叶清呵呵笑起来,不想说话了,还二郎神下凡呢,二货还差不多,能碰上这么个脑残追求者,三生不幸!
陆默摸摸鼻子,不去招惹这火药桶,略微后悔自己多嘴。
“你那洞,我看还有条岔道,往哪儿的?”
叶清哼唧了一下,“往书房的,不过书房里一直有人,里外把守,过不去。”
陆默点点头,收了过去一探的心思,“偷听小能手。”
叶清白眼,装什么蠢,“你以为今儿过去,那地道还能保住?”
陆默眨眨眼,“至少能恶心到雷利不是?”
“那盒子到底什么东西,里面是本来就没东西,还是被人先一步取走了?”叶清忽然问道。
陆默神色微动,有些许凝重起来,“材质就是普通黑木,也没特殊的气味,颜色,总归先带着吧!往后总有弄清楚的时候。”
叶清点头,两人刚要走就感觉一层凉意从后颈袭来,陆默猛推开叶清,吩咐:“带东西先走,我会会老朋友。”
叶清捏了把拳头,不回头的翻出窗户走了。
陆默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狰狞女人,面部肌肉急速烧灼,抖动了起来,那抑制不住的杀气爆发出,冷冽无比。
“林将,不知有何贵干。”
林干枯木乃伊似的脸上挤出一个阴森的笑,“久别重逢,猎人你怎么如此警惕?”
陆默紧盯着她,一言不发,身体也绷着不动。
林嘻嘻笑着,“猎人,你在怕我?”
诛心!陆默攥紧的拳头,止不住颤抖,眼底血红一片,明知对方目的,却防不胜防的无力感。
“啊呀呀,刹影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来可是好意给你送情报呢!”林作出风情万种的姿态来。
闻言,陆默呼吸愈发浊重起来,声音沙哑,“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了你吗?”
林撇撇嘴,“你不舍得的,也不能够,像你们这种人,对我这样没干过坏事的血,不会染。”
陆默一拳就打了出去,半途停住,鲜血淋漓而下,肩膀处撕裂的痛楚让她清醒。
伯仁不杀人,却有人因伯仁而死,那么伯仁该死吗?
这个问题是第一次实战后她问师父的问题,师父并没有明确回答她,只说没有谁是该死的。
没有人该死,可为什么还是有人要死?
她想不通,将近十年了,也没答案。
林走上前,手掌轻抚她的脸庞。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默从中读出了两个字,温柔。
林附在陆默耳边,轻声道:“章爷爷可没有死呢!线报上他近日在利美出现过。”
说到这里,林轻笑起来,很是愉悦,抬起头直视陆默的眼睛,“boss知道你在查秦猎首和秦夫人的死因,特地让我过来转告你,在他之前,组织的东大陆负责人,代号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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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拿了东西回去,交给医生后就坐阳台上眺望。
颇有点文艺青年意境。
等了许久都没见陆默回来,想着她未愈的伤,皱皱眉,最终打消了回去看看的想法。
“副社长,我回来了。”刺玫瑰坐到了叶清身侧。
叶清扭过头,这木讷的样子,一如既往,问:“东天先生都解决好了?”
刺玫瑰学着她的样子,昂首远方,“嗯,最后皆大欢喜。”
话落,想起了什么,拿出好几块那透明晶石,“这些是东天先生让我带回来的,说社长欠他两次了,之前的不愉快再怎么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叶清好笑的跳下了台子,将那几块晶石收进兜里,意有所指,“我刚这儿坐了半小时。”
准备跟着下去的刺玫瑰动作瞬间僵住,点点头。
叶清吹了个口哨,刺玫瑰和毒蜂那档子事儿吧,明眼人都看得出。
关心则乱,乱则生变。
陆默那种机器一样活着的尚且免不得这俗套,莫说这木呆子了。
寡情的往往最情深,伤就是一辈子。
希望毒蜂真能救过来吧,毕竟,最初的几个人,剩的到底不多了。
要是真救不回,也不知陆默还能再坚持多久了。
一直撑着,物极必反,她真的担心秦然有一天会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然。
*
“秦队,出事了,魔王车祸,吸血鬼失踪。”叶晚看着终于被接通的电话,激动得没哭出来。
陆默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明天回来。”
叶晚刚想解释一下情况,却只听嘟嘟两声,挂断了?!
陆默瞥了一眼躺地上不比自己好到哪儿去的林,嗤笑,“堂堂林将,也不过如此。”
林浑身散架了般,动弹不得,这么狠的打法,她平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也输过,本以为不会有第二个如此的人了,没想到这又遇见个。
“你和他很像,难怪他那么帮你。”
陆默眼皮子抬也不抬,自顾正了脱臼的手臂,咔嚓一声,“他双腿废了你知道吗?”
林瞳孔剧烈颤抖,“他自找的。”
陆默呵呵的转过身,没再说话,一脚踢开门就往外走。
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最近一个接一个冒出来的,陈年旧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