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回来了?现场痕迹收集的如何了?”慕晟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小游,拧拧眉,问道。
小游猛然惊醒,连连鞠躬,眼泪花差点就掉下来,“副队,对不起,对不起……”
慕晟见状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有些奇怪,一把扶住小游的肩膀,“对不起什么呢?今天去现场鉴定痕迹的时候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不配合工作?”
话音落下,小游立即拨浪鼓似的摇头,眼中星光璀璨,“副队,没有,今天的痕迹鉴定很顺利,收获非常大,我只是……”
“只是什么?”慕晟笑问。
其实,见到小游这兴奋的表情,大体也能猜着是他那不省心的表妹无意间又收缴了一颗迷妹心。
小游眨眨眼,表情无比的敬佩神往,“副队,今天你叫来协助工作的姐姐可真是厉害,眼睛就那么一扫,结论推断啥的就不要钱似的往外面冒,还弄到了凶手的半截鞋印,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她那种境界。”
慕晟笑笑,眼中涌出些许的心疼,“会的,她专业不比你,但经历的多了,自然熟能生巧,你平日多留意留意身边的环境,也能练出来的。”
小游愣了愣,专业不比她?不由有些惊异,连忙问道:“副队,你的意思是,那姐姐不是痕迹鉴定科出身?”
慕晟眨眨眼,“自然不是,鉴定科可养不起她,还有啊,她可不是姐姐,年纪算起来大概比你还小上个两岁吧。”
小游这下有点懵了,好歹记着规矩,没有追问下去,将整理好的鉴定报告递给慕晟,“副队,经过现场勘查和合理推测,乔乔姐已经作出了一幅凶手的画像,刚给队长送过去了,队长下令全城搜索,这是鉴定报告和心理画像,您看看。”
慕晟接过,神色凝重,什么样的凶手才能让队长连集体会都来不及开就匆忙下达搜捕令。
小游神色却有些踌躇,默了默,还是开口道:“我们在现场还发现了半枚属于凶手的脚印,我给拓印了下来,不过鉴定科的同事和老师都说时间晚了,印子实在模糊,修复不了,不然乔乔姐的画像一定能更完善。”
慕晟拿着报告的手抖了抖,脸色紧绷,“陆默跟你说的?”
没头没尾一句话,小游反应了一时才想明白,木然的点点头,“嗯,陆姐……陆默说,您肯定能修复这半截脚印。”
慕晟点点头,“放这儿吧,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两个小时,我修复好了给乔乔送过去。”
小游眼眸微动,副队为什么之前从未显露过自己能修复痕迹的能力呢?身体绷了绷,起身,“那副队您忙,我去休息会儿。”
慕晟看着桌上那枚鞋印,神色模糊,明明灭灭的,陆默还就吃定了他。
想着想着,慕晟的心神陡然一醒,立即收敛了心思,继续翻看鉴定报告。
*
“探索者队那儿来了消息,说嫌疑人已经锁定了,目前最接近的有三个,一个是住筒子巷里的无业游民,臭名远扬的扒手,第二个是个经营白领,性格扭曲不大合群,长期和些混混打交道,人送外号衣冠禽兽,最后一个是个退伍老猎人,瘸了一条腿,平时沉默寡言,性格怪异,少有与人接触,相关信息自然少的可怜。”
季名放下电话,有些好笑的朝陆默转述。
陆默挑挑眉,“这三个嫌疑人是符合画像的,还是符合痕迹鉴定的?”
季名摊开手,摇摇头,“小游没说多的,只说公司的警戒线很快就可以撤下来了,最晚明天就能恢复正常运营。”
陆默低笑,“成吧,既然嫌疑人都锁定好了,警戒线也可以撤了,咱们平头老百姓的也就不好继续跟着掺和了,就这样吧。”
季名诚然的颔首,“是啊,咱平头老百姓的,掺和不上,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话实在现实。”
陆默噎了噎,没说话,探索者队的都不是傻子,季名也不是,凶手更加不是。
那这三个嫌疑人究竟什么嫌疑,琢磨一下也就清晰了。
能够真正安下心来的也就只有平头老百姓些了。
毕竟现在阳光政务,不管是他们猎人,亦或那些人民警察,能做的都只有身作长城,挡那炮火烽烟,给身后的家人,朋友一个宁静的日出。
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黑暗。
同理,有黑暗的地方,也必然拥有光明。
“阿默,你是我季名的妻子,别见天儿想着怎样撇开我,你我夫妻一体,自该风雨同舟祸福与共,还有啊,别总把你男人想象的那么弱,你以为为夫这个季家继承人就仅仅会做生意?”季名咧开嘴,大手揉了揉陆默的脑袋。
陆默挑眉,来了兴致,“那,咱们就来比一比?”
季名低低笑起来,“不和你比,对手是你,不用开始我就已经输了。”
陆默低嗤,“惯会甜言蜜语,也不知撩了多少的女孩子学来的。”
“我只撩过你,夫人可是很满意?男人向来都是无师自通的,不管哪个方面。”季名笑得邪肆,意有所指的看着陆默。
陆默脸皮子抖动了几下,便是自诩见惯风月脸皮厚比城墙,也不得不对季名甘拜下风。
“根据昨天的现场查探,两个结论。一,凶手只有一个人,孩子心性,爱玩,洁癖,自负。二,使用的凶器多半轻薄锋利,软硬度适中,目前我想不到有哪种兵器可以造成如此效果。”
“按照探索者队目前给出的嫌疑人画像,可推测凶手是男性,三十岁上下。”
“要我说,心理变态的可能性相当大,几乎可以确定下来了,至于身上是否背负有案底倒是有待考证。”
季名缓慢开口分析起来,口齿清晰,条理分明,除了那张写满了求表扬的傲娇的脸。
陆默轻叹,有些无可奈何的嘲讽,道:“推论出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处?根本锁定不了,季总就这能耐,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
季名缓缓勾起嘴角,眼中密密麻麻的温柔宠溺,“哎呀,夫人对为夫可真是寄予厚望,那么为夫自然不能叫夫人失望了,那咱接着走?”
“凶手的行为模式偏向于草原猎手——豹子,对于猎物的选择接近苛刻,也就是说,所有的突破点都集中于受害者的身份确认。”
“而那三个人都显然不是我季氏的人,我相信,能用金钱摆平的伤痛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头天我就让越赫着手安抚,三家都是收钱就息事宁人,不是受托于人便是钻空子想趁机捞一笔,所以受害人的身份确认不能寄希望于这些所谓亲属。”
“而警方的dna比对也显然不是出路,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一一比对着实耗时。”
“那么,只剩一个突破口了,季氏,凶手为什么选择季氏作为案发地?”
“这么选显然不是随意或就近,而是精心的构思,导演。”
“如此,我就可以大胆的去推测,凶手是将三个受害人从不同方向远近聚集而来,在季氏实施他的表演,而他的最终目的,是季氏,不是受害人!”
“所以,不管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季氏都是一个突破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