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叫儿臣有何事?”因为心情颇为不佳的,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好。
高贵妃似乎习惯了他这样,偶尔他也会这样阴晴不定的,跟自己说话,知道他,事物繁忙,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故而没有计较。
“尘儿,母妃刚刚得到消息,西凉的使者到了咱们北州的边界,目前好像只带了几个奴仆,此次进贡日,你父皇尤为重视,你现在先讲手头上的事情放一放,西凉虽小,却是国力雄厚,一直忌惮周边强大的三国,你要是能与其交好,到时候征战天下,就有了强大的盟友,咱们就不必畏手畏脚了,不知此事你如何看待?”高贵妃,眼神在四周扫了一圈,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燕尘的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母妃告诉他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自然不能错过,脸上的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儿子不孝,让母妃操劳了,这件事情我已知晓,母妃请先回去休息吧,儿臣定不会耽误这头等大事!”心中那股郁郁之色,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散了一些,但仍旧淤积在自己的心头,久久不能挥发。
不知道为何,只要提起这个,跟自己处处作对的人。燕尘的心中莫名其妙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至于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沉吟了片刻,他想这个西凉的皇子,既然是出来学习,自然还在遥远的边境晃荡。
他先派自己得力的手下去处理。以自己的功夫临时赶过去,也不是问题。
当下,手头上有件棘手的事情,便是食盐和火药被人劫走。
这件事情一旦败露,或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会传到朝廷的耳朵里面,那么他的父皇一定会知道。
所以最近事情要尽快处理完毕,他决定亲自去勘察现场。
恰好他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案发现场。
运输队伍经过的这座山名叫乌岭,跟江南水都交接的一座大山。路途蜿蜒且艰难,一般的人家都会选择绕路而行。
但一些剑走偏锋的买卖,是这条路的常客。夜魂在这里勘察了三天,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动手,是因为不远处有一条幽经通往山脚。
有一处民宅,已经被他买下。看着烟雾散去,宫倾月单手撑地站了起来。
警惕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静静的聆听着风儿随着树叶摆动的声音,在确定没有异样的时候,她示意大家动手。
就在准备将木箱撬开的时候,风中传来咻的一声,一枚小小的石子打在锁具上。
所有人呼吸一滞,瞬间做好了防备的动作,只有宫倾月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暗红色的锁上。
她的目光风轻云淡的朝来源地扫了一眼,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先把东西弄走,那人留给我解决。等我看看这锁上是否有猫腻。”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双蛇皮炼制的手套,暗红色的纹理在这一刻,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当宫倾月的手握住那锁具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小虫子一下子钉在了蛇皮上。
瞬间,她恍然大悟,看来燕尘很看重里面的东西,居然还设了保护屏障。
她将小虫子掐住脖子,提起来看了一眼,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蛊虫。
如果刚刚不是手套防备,这东西就会直接无声无息的进入人的皮肤。
那么,接下来燕尘要找到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看来对于上次丢失的一箱子货物,燕尘很是恼火,居然将如此珍贵异常的虫子送了出来。
她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将虫子扔了进去,后面所有的箱子里面都有一条。
只见那绿色的瓶子里面频频冒出一小缕白烟。
夜魅好笑的看着那瓶子,转头问夜魂“你说那些虫子还能活过来吗?小小的看着怪可怜的。”
被问话的夜魂沉默了两秒“动手吧,敌人估计早就报信了,咱们动作快点。”
从开始到现在,夜魂始终都是不苟言笑,从不曾开一句玩笑。
收拾掉最后一条,宫倾月盖上盖子,将瓶子递给夜剑“今晚回去加餐,白虫炖牛肉!”
夜魅脚步一顿,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最爱吃的牛肉跟这些虫子炖一锅,她就觉得胃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翻动了起来,十分难受。
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在发言。
自家主子口味儿……真的很独特。
她指天为誓,绝不敢恭维。
看着暗夜小组将东西成功送了出去,宫倾月交代了几句,转身目光看着不远处的一处石墩“出来吧,也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下凡指点迷津!”
虽是一句玩笑话,宫倾月眼眸中认真慎重的神情却是不可忽视。
此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若不是她自己主动暴露行踪,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痕迹。
由此说明,对方武功高深莫测到了一定的深度,他很有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
通常这种人只能做朋友,如果做敌人的话,太棘手了。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石墩旁刷的响起折扇被打开的声音,一位青衣男子走了出来。
只见他头戴白玉抹额,黑发高高竖起,插着一根看不出材质的青玉簪。
眉清目秀,浑身一股子书生气,只是那微微挑起的眼角,多了一丝纨绔的气息。
宫倾月拱手“方才谢过阁下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手中有一瓶回生丹,便赠予阁下。”
这回生丹,一颗丹药就要花费上千两白银,这里面一共有三颗。
用此来表达自己的谢意,说是从今以后两不相欠也不为过。
只听见啪的一声,折扇合拢,男子把玩折扇走了过来,自始至终那眼神,都没有在回生丹上瞧一眼。
“姑娘若是能以真面目示人,在下自然考虑接受你的馈赠。”一抹稍微稚嫩的声音响起,话语中的意思却不容置疑。
宫倾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正如阁下所看到的,一般我们做的都是打家劫舍的买卖,看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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