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注意身后有没有尾巴,最后在一家隐蔽的宅院内停下,其中一人确定无人跟踪后,学着布谷鸟叫了三声。
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光着头的老头开了门,两人进去后立马将门合上。
这模样,要没做什么偷鸡摸狗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侧东方的房梁上,宫倾月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提气她几个起落,来到了这处房梁顶上,看着脚下的瓦片。
她无声息的趴在了房顶上,伸手将自己面前的瓦砖挪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当她的视线落了下去,居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王员外。
屋中两个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拱手开始汇报“纵老大,周员外,小的们下午一直守在同仁药铺的门口,他们的生意不但没有受到影响,还好了很多,那秋田手段高明,下午只要在药铺看诊或者抓药,都会赠送止咳活血的小药包。”
叫纵老大的轻哼“只不过会写小把戏,员外,我家慈宁药铺一直享坐京都巨头,这原本秋田的药铺都要关门了,竟然起死回生,对慈宁药铺已经造成了威胁,我查了秋田并无靠山,今日没有关门,算他走运!但这人实在留不得了。”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毒蝎般的阴狠之色。
王员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艹,原本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此时此刻秋田应该在大牢里面才对,这件事都坏在那个坐诊大夫身上,你派人暗中做了他,这边我在想办法,同仁药铺必须关门。”
慈宁药铺的生意要是一落千丈,同样对他来说也是损失,他现在也算是慈宁药铺半个掌柜的,只不过隐于暗处,一直没有出面。
宫倾月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她还就怕麻烦不上门了。
“不急,等咱们拿到嫩肤水,容颜膏,咳停止和百药灵的药方,在做掉那个坐诊大夫也不迟。”纵老大轻哼一声,端起旁边的浓茶狠狠地撮了一口。
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和绝对的销路,他的人一直密切注意京都各大药方的动向。
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向他汇报。
周员外闻言赞同的点头“这倒是一个赚钱的路子,要是打开了销路,咱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你要知道一瓶最便宜的都要二两银子,秋田走了狗屎运,居然能弄到这好玩意儿。”
纵老大心中念想一动“你说,咱们花高价聘请那个坐诊大夫,可否?”
周员外闻言,重重的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不仅说话咄咄逼人,也不好相与,算了吧!我可打听了筋骨通一百两银子一颗,是一颗,好像卖出去了好几颗,就说你心不心动?”
两人就像是吐着猩红蛇芯子的蛇蝎,尽想着如何将其他人的成果占为己有。
宫倾月看见那两人退下后,她无声息的将瓦片放回原处,那两人看样子是纵老大跟王员外的心腹。
她不妨跟上去瞧一瞧。
这家院子其实很大,她游走在房梁上,看着两人进了一间房间,里面正传来捣鼓东西的声音。
她探眼一瞧,发现屋中的某一处角落,堆了一大推枯草。
这里面有三个健硕的男子,后面有一排柜子,他们将药草拿出来,然后将角落的枯草捣碎了,添加了进去。
她匍匐在房顶很久,发现每一种药草基本上都动了手脚。
她屏住呼吸,等到了零点,这些人打着呼噜离开。
她从悄然从窗户进去,远远进去,直觉告诉她是杂草,她捡起一根在鼻翼下闻了闻,果然是杂草。
这里每一种东西她都查看了,基本上都掺和了代替品,虽然分量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就在她将抽屉推回去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宫倾月身子轻盈的一跃,隐于房梁处,屏住呼吸看着下方。
一个男子拿着油灯走了进来,拿了两包药草,嘴里面还在嘀咕“他奶奶的,半夜也不让人睡觉,治病还要半夜,怎么不去死!”
宫倾月嘴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对方都想要她的命了。
她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听着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跟了出去。
慈宁药铺一直深得民心,特别是免费帮不足月的小儿看诊,很多普通的老百姓都感激不尽。
出了这门,只会说慈宁药铺的好话。
有的甚至当活菩萨供着。
两天后,慈宁药铺一大早还没有开张,就很多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之前同仁药铺,衙门的官爷检查药方后,派人来通知了一声,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慈宁药铺的老板想要暗中抓住坐诊大夫,发现自从出事后,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影,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他坐诊完全是看心情,一般不会在。
他还在伺机而动,没有想到自家药铺先出事了。
收拾好刚刚准备出门,就发现自家药房出事了。
“黑心的药房,卖的什么药啊,老身的儿子只是感染了风寒,昨晚服了药上吐下泻,今早居然口吐白沫,大家快点过来评评理!”
“是啊,小女前几天顽皮,在石头上磕破了头,因为是慈宁药房的常客,我买了药回去,这大清早被小女的尖叫声吵醒了,她的额头烂了一大块,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今天慈宁药铺必须给一个交代!”
“呜呜呜老汉中风了半边身体不能动,这几天食欲不振,老妇前来买药,昨天早上吃了就昏睡了过去,请了大夫回家看,才知道是药物中毒,老妇的儿子今年要靠举人,家中的钱财都耗尽了,慈宁药房陪老妇的银子啊!你这药大夫检查了,有一半都是有毒的树皮!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老妇,老妇老来得子已经不容易了。”
话音落下,就是一阵悲怆的哭泣声,响彻了众人的耳膜。
看着这位快要五旬的老人老泪纵横,面目伤感,很多人都帮着声讨。
“让开,大家让让!我家少爷落了水,今早服用慈宁药铺买的药,双眼无神,唇色发紫,纵掌柜的,必须给我家少爷一个解释,老爷夫人,这就是慈善药铺!”一个小厮打扮模样的男子拨开了人群,他口中的少爷用担架抬了进来。
围观的老百姓看着担架上的年轻男子这样,都投去的同情的目光。
声讨的声音越来越大。
从后门进去的纵老大,此刻坐在房中,根本没有勇气打开房门,外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店中的小二,压低声音吼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二一脸惶恐的抖了抖肩膀,声音直哆嗦“掌掌柜的,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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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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