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头顶挂了一排木制的风铃,有人进来,便发出诡异的声音。
宫倾月在屋中间站定,左边有一扇门,不过被黑色的帘子遮住。
左边挂着三幅山水画,定晴看去,这画里面其实另藏乾坤。
宫倾月勾唇,原来是画中画。
柜台前面挂着一块红色的木匾。这木匾上上面挂着红色的令牌,中间是黑色的,下面是蓝色的。
她双手抱胸,很有意思啊。
伸手拿了一块红色的牌匾在手中,她左右翻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入了鼻翼中。
宫倾月蹙眉,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与此同时,她掏出一块帕子,将手刚刚碰到过的地方,仔细的擦了擦。
这时候,黑色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躯佝偻,头发半百的老人走了出来。
那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宫倾月的目光落在他的耳翼处。
是的,刚刚接触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怀疑,这人善于伪装。
其实自己看见的都是假象。
她也不戳破,静静地看着对方。
老人看了宫倾月一眼,目光落在红色的牌匾上,声音有些嘶哑“姑娘,你知道取下红色的牌匾意味着什么吗?”
他用内力探知,发现这人竟然毫无内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敢来第一阁挑衅。
怕是活的活得不耐烦。
“杀人饮血。”宫倾月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她上前两步,目光落在那牌匾上,她刚刚当然没有错过此人看自己的眼神。
充满了杀意。
老人轻笑一声,为她的勇气可嘉,他突然对这个小女娃,有了探究之心,是什么让她如此胆大。
敢来这里撒野。
“来这里都是接受任务,和发布任务,请问你是?”要是她有足够的银两,那他便既往不咎。
“接受任务。”宫倾月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子整理好。
语气淡淡,没有任何起伏。
他不知道,掌柜的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样的。
他的嘴角泛起嗜血的微笑,没有多说,带着宫倾月去了里面。
进去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骇人的气息扑鼻而来。
走进去,是一个巨大的铁笼。
“姑娘,想要执行任务,并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红色是最危险最致命的,一般除了顶尖高手,一般没人去接,那都是玩命的,黑色的是一般任务,接的人比较多,蓝色是普通暗杀,接了任务,就必须完成任务,如果你没有杀掉要杀的人,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老人说着,将红色的令牌丢给不远处一个乞丐打扮的老妪。
那人眼神落在宫倾月身上的时候,吃惊耳朵神色闪了闪。
天下奇人异士各有本事,他点点头,便有人将铁笼打开。
嘎吱一声响,原本楼上紧闭耳朵窗户,纷纷被打开。
宫倾月仰头看了一眼,上面三层楼层,最上面的一层用紫金色的黑帘子遮住,目前没有动静。
下面两楼,窗户全部打开,方向正是铁笼。
“请吧,这个任务已经有人接了,你现在来就是抢人饭碗。”老人的声音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宫倾月不想废话,铁笼中的男子身材魁梧,眼角到鼻梁处,有一道三到四厘米深的疤痕。
配上他怒目圆睁的神情,那疤痕都跟着张牙舞爪了起来。
反观宫倾月,一身白衣,一尘不染。
她的脚步轻盈,斗篷随风摆动,却看不清她真正的容颜。
“请。”男人抽出背上的利剑,对着宫倾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宫倾月感到了一股腾腾的杀气,她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就在男人使出致命一击,朝她砍了过来的时候,宫倾月身子一矮,身影瞬间来到了男子的身后。
男子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刺痛了一下。
他堪堪转身,手臂被捅了一个血窟窿。他怒了,这裸的挑衅,他没有受伤的手,缓缓抬起,一个毁灭性的掌风聚起,但是他遇到的是宫倾月,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她反手一转,手中的弯刀像利剑一样飞了出去,刺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只感觉自己的丹田紊乱,内力好像被打乱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提气。
以他现在的内力,可以完全将宫倾月碾压。
但,没有看见,他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没入了一根银针。
噗
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了宫倾月的身上“不可能,你是什么人?”
男人只感觉眼前晃过一道白影,宫倾月抽出匕首。
掏出白净的手帕,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男人似乎是受到了奇耻大辱,想要给宫倾月一刀,只要轻轻抬起手,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疼痛难耐。
他想,不是自己没有感受到对方的内力,只是对方内力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你杀了我吧。”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宫倾月将弯刀放回去,撇了男人一眼“抱歉,我嫌你脏。”
说完,她便朝门外走去。
原本还热闹的场地,此刻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宫倾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乞丐老头“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接受最高任务?”
乞丐眼神复杂的看了宫倾月一眼,将她带入了一间密室。
“你刚刚打败的是第一阁名列前十的杀手,从现在开始,你便取代他的位置,这个红牌背后的主人,发布的任务是斩杀江南首富妾室的头颅,悬赏十万白银,这里说了,那妾室并不是普通的妾室,会催眠术,是个妖女,她的房间都有机关,之前几次黑牌杀手去,都折在那里了。”乞丐男人将卷宗递给宫倾月。
宫倾月打开,上面是具体的地址,还有接受任务后,必须五天内完成任务。
见头颅见白银。
她将卷宗收入怀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说完这句话,她便离开了第一阁。
去江南的路上,她买了良驹,给银子的时候,她在想,要是自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
那岂不是更方便。
第四天。
第一阁柜台上摆了一颗血淋淋脑袋。
掌柜的看见那人,正是画卷上的妾室。
画面十分的狰狞,他看着宫倾月“你放在盒子里面便是,拿出来作甚?”
“方便你辨认。”宫倾月斜靠在门边,心情不错,嘴角始终挂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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