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被其中一个官差一脚踹开,那钻心的疼,寸寸蔓延到了心尖儿上。
宫倾月看见这一幕,眼中看好戏的神情,一闪而过。
却被躲在暗处的墨少云敏感的扑捉到了。
他的判断没错,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这女人的手笔。
“哎呀,叔你怎么可以平白无故殴打官差呢,这可是要蹲大牢的,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万事慎重,今儿咋自己犯糊涂了,罪过罪过啊。”宫倾月看着倒在自己官差,上去虚扶了一把。
一听到要蹲大牢,空气中很快弥漫出一股骚臭味。
定晴看去,原来是躺在地上的袁海被吓尿了。
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吓尿了,传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官差被掐的满脸通红,看见吓尿的袁海,只听见他重重的从鼻子哼出声“大胆刁民,青天白日,造谣生事,殴打官差,来人啊,押回衙门,重罚五十大板。”
轰
五十大板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到了袁海的心头。
他耸拉着脑袋,想要辩解,可是官差已经怒气冲冲的离开。
然后,他被一根木棍狠狠地戳了一下“起来,押你回去,老子可受不了这个味儿,他妈的,够骚够臭,赶紧起来自己走。”
宫倾月笑吟吟对着官差们鞠了一躬“各位官爷慢走,哎,等等。”
说着,她叫住了走在最后面一位官差。
叫人在外面等候片刻,她去了屋里面一趟。
匆匆写下一张药方,并且说明用法。
“官爷,这是给你们头儿的。路上去去味儿。”宫倾月佯装递过去一株药草,药草下却藏着药方跟五两银子。
官差匆匆瞟了一眼,给了宫倾月一个会事儿的眼神,转身跟上了大部队。
待所有人离开,宫倾月的目光渐渐冰冷。
袁海,刘大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处处都想着算计自己。
她倒是要看看,挨了五十大板,他们一家,还能猖狂多久。
“公然行贿,就不怕我告你。”墨少云从不远处的丛林深处走了出来。
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告我?用什么身份?奸夫?路人?看客?”心情不佳的宫倾月杨唇讥讽道。
墨少云轻咳两声,他深知自己的处境,从小他深谙最多的就是一个忍字。
“开个玩笑,姑娘不必当真,姑娘,这是两万金,你点点。”墨少云说着让开身子,风雨两人从暗处走出来,在他们中间,有两大口箱子。
当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元宝。
宫倾月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看着墨少云的眼神带着一丝审视“什么意思?”
墨少云之前听宫倾月说诊金的时候,以为她就是小有名气的神医,见钱眼开,刚刚她那轻描淡写的眼神,他看的透彻,她眼底波澜不惊,仿佛这些东西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他顿了顿,对着宫倾月拱了拱手“姑娘,在下深知你医术超群,在下母亲如今昏迷不醒,不知姑娘能否一并救治?”
宫倾月的视线落在风雨身上,其实刚刚墨少云出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两人的存在。
以她的角度,这两人就像是影子一样跟在墨少云的身边,而且占据的都是防御的角度。
“并不是什么人我都救,并不是付够了诊金,就能让我治病。”宫倾月态度坚决,语气不容置疑。
第一,她并不缺钱,再者,就算是她缺钱,另辟蹊径她完全有把握。
第二,请问跟她很熟吗?叫了一声姑娘,她就要高抬贵手?
第三,不好意思,她现在的心情并不美妙。
风雨第一次看见爷,低声下气跟一个乡野女人说话,在他们看来,此人就是不识抬举。
“你的条件是?”
墨少云话锋一转,当初自己身中剧毒,靠着强厚的内力和解毒丸压制,后来再次中毒,从不认命的他,心中绞痛,只想死的有尊严。
劫后余生,他心中有太多的仇恨,可事实却给他狠狠一巴掌。
他尝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
“被人医治的不救,自杀自残自害的不救,负心偷情人不救。”宫倾月竖起三根手指头,淡淡的阐述着自己条件。
前世,在医院她有着铁血心肠的称号,在她看来,那些想不开去死,然后被人从死门关拉回来的,她看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既然一心求死,何必强求。
“姑娘,我母亲跟我都是被奸人所害,并不符合你的条件。”墨少云的语气有些低沉。
宫倾月看了一眼天色,挑衅的目光在墨少云的脸上扫过“哦?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诊金翻十倍,先估量估量自己的荷包吧。”
丢下这句话,宫倾月进了房间,有些饿了,她决定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这里并非栖身之所,她想自己应该在购置一处安静的房舍才行。
风和雨对视一眼,低声在墨少云耳边说道“世子爷,这乡野女人未免口若悬河,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华佗转世?”
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墨少云杨手打断他们的话“此事我自有分寸,休要胡言。”
他想起昨天宫倾月的吃食,他命令雨去集市上买些鸡鸭鱼肉回来。
雨一脸不情不愿,但是看着自家爷慢慢沉下来的脸色,他只能一抹烟儿的离开。
看见宫倾月在烧火,墨少云给风使了一个眼色。
风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绯腹这个女人,长相平平,和京都一般小门小户的女子比起来,只能说难看。
露出来的脖子都是干巴巴的,真不知道爷为什么如此相信一个人。
“姑娘,我来帮忙吧。”风虽然心中不满,自家世子爷就在身后站着呢。
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气。
宫倾月看见有人帮忙,她自然乐意,站起来拍拍手“嗯,将水烧开,然后将这些干笋子泡了洗干净。”
说着,她将昨天随手买的笋干递了过去。
还剩一些瘦肉,等下炒了。
风浑身僵硬的结果黑乎乎的一包东西,心中有些冒火,这婆娘,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
雨的办事效率很高,宫倾月刚刚炒好一个菜,他就提着热腾腾的食物回来,在墨少云的示意下,他一一在桌上摆好。
宫倾月看这么多食物,也就懒得继续炒菜,很自然的吩咐雨将锅洗干净。
她净手后,在墨少云对面坐了下来。
“姑娘,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墨少云给她酌了一杯酒。
宫倾月夹了一块牛筋,细细的咀嚼了片刻“刘小月。”
对面这个男人,身份恐怕不简单,就两个手下来说,走路轻盈,虎口有很大一块茧巴。一看就是长年习武所致,还有轻功相当了的。
她并不想用真面目示人。
“在下墨云,不知道刘姑娘现在是否方便医治家母,我的病情倒是无所谓,只是家母受到了我的牵连,我心中焦灼”
“请让我安静的吃完这顿饭。”墨少云一番肺腑之言还没有说完,就被宫倾月冷冷的打断。
风雨忙完后,墨少云示意他们坐下一起用餐。
风刚刚拿起筷子,一阵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记得你刚刚洗锅后,没有洗手吧!”
不好意思,她有轻微的洁癖,不管做了什么,不洗手吃饭,她看着就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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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少云这媳妇儿不仅脾气不好,还很挑剔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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