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奉承过后。上菜的宫人们有条不紊的鱼贯而入。
陵阙面前的长桌上摆满珍馐佳肴,味香四溢,而他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正坐在宽大的长椅上。
苏永昼见时机差不多,便起身拱手对陵阙说,“梓柩皇,本殿带特带来芮族舞姬,为此国宴助助兴梓柩皇意下如何?”
苏永昼诚恳又神秘的说。
陵阙正在饮酒,没多想,便默许了。
一向听闻芮族女子善歌善舞,陵阙饶有兴味,便打算好好欣赏一番。
偏头看向苏初透,她抿个嘴,低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看他,也不吃饭,陵阙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陵阙表面仍然冷冰冰的,但是这句话在苏初透听来,竟有些温度,苏初透也不知如何回答,就摇摇头,扶着下巴,看着歌舞。
陵阙看她回过神,便也不买多说。倚在靠背上,睥睨天下。
正对面是起舞助兴的舞姬,歌姬与司乐分列两边。
丝竹声声,颇是热闹。
陵阙的凤眸却暗沉的犹如墨黑的夜空,眸子似乎在看那些舞姬的表演,凤眼狭长带着冷冷的光芒,薄唇紧抿,似乎又在思索着什么。
那领头的舞姬甚是妖娆妩媚,扭着水蛇腰,一身玫红色舞衣,在上边坠满珠宝,最重要的是,半遮着面容,一双勾魂的眼睛直勾勾的往着陵阙。
陵阙似是着了迷,眼睛再也离不开她。
一声声乐曲,一次次转身,挥袖,在觥筹交错中,在美酒佳人旁,好不快意。
那女子随着乐曲摆动身姿,婀娜多姿,诱人魂魄。尤其是身上的挂饰泠泠作响,一声声激荡着陵阙的心。
一舞完毕,领头那女子行礼,并没有准备下场,而是作揖道,“奴婢奉命有一事启奏。”
“准。”
陵阙眸子深不见底,为了大局,准了她。
“芮族风俗,女子成年,当在成人礼上跳第一支舞,来宣告天下,而本族公主远嫁梓柩,想必再无机会回去,不妨今日普天同庆,来让公主提前礼成,让芮族和梓柩总结百年之好。”
领舞女子不卑不亢,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无可争辩。
而陵阙倒觉得有趣,这个礼节可有可无,怎么非挑今儿这个日子,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陵阙看向苏初透,看看她是否有别的想法。
只见苏初透一脸茫然,并不知道此时,那想来就是芮族自己提出,并不是串通好的。
“爱妃,可愿意为朕舞一曲?”
苏初透从小被容妃教导,女子只为心爱的人舞,她是公主,自然从小琴棋书画都会有所涉猎,舞蹈自然不在话下,既然是哥哥的主意,苏初透自然会去做。
“我愿意。”
苏初透淡淡的说。
苏永昼在一旁提心吊胆,无法事先告知透儿,成败在此一举,就看透儿的了。
看见透儿欣然同意,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便悠闲的看着苏初透。
苏初透也明白,不会有事,便应了跳舞,准备下去换衣。
一刻钟后,只见一个清水出芙蓉般的女子出现在眼前,面纱盖住半张脸,其他伴舞女子都紧随其后,盈盈上前,好一番景致。
陵阙神情没有离开苏初透,看她一颦一笑,婀娜多姿,甚是惊艳。
这个可人儿,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
陵阙笑眯眯的,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头昏昏沉沉的,但是仍然欲罢不能。
悠扬的乐曲十分悦耳,舞姿也格外诱人。起承转合,回眸一笑,都荡漾在陵阙心里,生成一层层涟漪。
而奂公子在场,看见陵阙这般模样,自然是知道内情。
这是罕见的异域幻术,中术之人会听从施术者的指挥,只是在大殿之上,人多嘈杂,自然不能全身心听从,所以通过舞蹈,扰乱视听,让他沉迷于此,让他无法辨别事物,仿佛蒙上了双眼。
奂公子看时候差不多,想来苏初透已经被调包,离开了梓柩宫门了吧。
想到这,奂公子心里畅快无比,苏永昼真是好本事,我玄冥没得到的幻术师,竟投拜苏永昼麾下,果真不是一般人。
苏永昼一直在和贴身侍卫迁风窃窃私语,只见他们神情时紧时疏,想必出了什么岔子。
奂公子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然离席。
苏永昼吩咐迁风,让苏初透乘门口预备的马车离开梓柩。
谁知马车竟没了踪迹,眼下没有好的办法,护送她离开,不知如何是好。
奂公子明白了大致情况,便调来玄冥手下,准备马车,一路护送苏初透去往最近的玄冥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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