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外巧内嫉(1 / 1)

明月楼金碧辉煌的大门口,络绎不绝的车辆于光怪陆离的道路中,川流不息,马路边,杏黄的路灯下,孙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东倒西歪的庞飞翔,“庞哥,你当心点,别人出酒,你出命,醉成这样,明天早上有你受的。”

庞飞翔脸颊酡红拍着孙浩阔拓的肩膀,大着舌头说话,俨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好酒,老弟,我们改日再聚,届时,再行痛饮三百杯。”

末了,庞飞翔大手豪气地往上一挥,垂下手臂其时,于中途停顿,他翘起一根手指隔空轻点着孙浩,“不过啊…到时记得叫上…那位孟小姐。”

孙浩一边点头应和着庞飞翔的酒言酒语,一边艰难地把身材魁梧的庞飞翔扶进车后座,怎料,庞飞翔忽而转头,醉眼迷离看向身后不远处,于璀璨星空下,微笑如花的孟紫怡,却连眼角都不曾分给从旁伫立在孟紫怡身侧的苏沁,“多亏孟小姐,我今晚方得以有幸一尝这举世佳酿,咱们以酒会友,孟小姐若是不嫌弃。”话到这,庞飞翔吐了吐舌头,踉跄了下脚步,拍着胸口,打着酒嗝,道,“你这朋友我庞飞翔交定了,浩子喊你小孟,我便仗着与浩子相熟,兼且虚长你几岁,从而,套句近乎,也叫你一声小孟,如何?。”

喝了酒后,微醺的孟紫怡,艳若桃李的面容于夜风中浅笑,快言快语,“荣幸之至,何谈嫌弃,既然我们是通过孙浩哥认识的,那么我也就攀亲托熟唤您一声庞哥了。”

“好,够爽快。”庞飞翔单手撑着车门顶,回望着几米开外,桃花含笑的孟紫怡,孙浩从旁虚扶着他,话落,庞飞翔视线一转,瞅向孟紫怡身侧,揽抱着合同,迷花眼笑的苏沁,豪气干云开腔,大有快意恩仇的架势,“我庞飞翔何曾是睚眦必报的人,苏小姐合该庆幸自己交了个好朋友,看在小孟的面子上,你我先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吧,这份合约,还望你妥善保管好,切勿再碎了。另有,权当我多管闲事,给你一句忠告,关于如何在职场上,待人接物,恐怕苏小姐你尚需跟你的这位好朋友仔细学学。”

苏沁听闻,先是眼波微怔,不悦一闪而过,随后,扬笑,目送着醉腾腾的庞飞翔乘车离去,车尾灯汇入冗长车流的刹那,苏沁脸上的笑涡霍地敛去,眸光讥鄙,诮嗤一声,然后,望向轻捋着长发,缓步走向孙浩的孟紫怡,不知缘何,心底那股如火般的嫉妒再次高窜,熊熊燃烧,苏沁立马甩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强行驱走,心慌随即蔓延,她最近是怎么了?

孙浩炳若观火的黑眸,越过雍容雅步向他走来的孟紫怡,遥望着孟紫怡身后的苏沁,莫非是他多心了,这女孩方才的神情似乎布满阴鸷,孙浩不由得拧眉,拇指摩挲着硬扎的下颚,若有所思。

不消半会,孟紫怡驻足于略微失神的孙浩跟前,勾了勾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尔后,双手攥着身前的拎包带,抬眼,仰望着似有所思的孙浩,莞尔,“孙浩哥,今晚谢谢你,若非你这老乡邀约,庞哥他还未必肯来呢。”

听见孟紫怡温婉如水的道谢,孙浩倏地回神,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垂下手臂,低笑,辞趣翩翩,“格格言重了,这不是往我脸上贴金么?鄙人受之有愧,若非您的那瓶举世佳酿,哪怕我是庞哥的同乡,也无补于事,他那性子执拗得很,果真蛮横起来,我可拿他没辙。到底是你想的法子好,投其所好,庞哥爱酒,美酒一出,立竿见影,我充其量只是帮你把他约出来而已,临了,他卖的无疑是你的账,因而,小人委实不敢居功,还望格格隆恩,莫要再抬举小人啦。”

听完孙浩幽默风趣的一番调侃,孟紫怡没好气地笑,“能不能别叫格格呀?开口闭口的格格,你以为拍清宫剧啊,还能不能愉快聊天啦。”

一叫格格,孟紫怡就顺其自然地想到了胡靖扬,犹记得相识之初,他最爱这么称呼她了,想到这,孟紫怡不由得仰天,翻了个清美的大白眼,娇憨得很,同时,不忘警告,“你回到事务所后,切记保守秘密,不可到处宣扬喔。”顿了顿,孟紫怡清清嗓子,端出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故作仪态万千,下令,“莫怪我不曾有言在先,风声一旦走漏,立斩无赦。”

为博红颜一笑,孙浩配合着孟紫怡瞎闹,当即动作麻利地学着清宫剧里的礼仪,见了个礼,“喳,小人遵命。”

结果,孟紫怡果然不负所望,掩嘴笑喷了,半晌,孟紫怡止笑,唇角柔柔,瞅着跟前微醺薄醉的孙浩,嗓音清婉,嘱咐,“今晚你也喝了酒,不要自己开车了,我刚才用手机软件叫车时,顺便帮你找了代驾…啰,他现下就杵在你的轿车旁边。”说到这,孟紫怡伸长胳膊,指向距他们几米开外,倚在孙浩车旁的代驾,孙浩适时循着孟紫怡手指的方向望去,代驾眼见他们瞅过来了,速即挺直腰背,冲着他们礼貌一点头,见状,孟紫怡二人亦回以颔首。

随后,孟紫怡温丽的笑眼,重新落回孙浩清俊的脸上,眸光真诚,开腔,“末了,再次真心感谢你今晚的仗义,嫂子刚生完孩子不久,最是需要人陪伴了,本不应占用你的个人时间,然而,小沁这事甚为突然,我左思右想,一筹莫展,幸而,得你引见,并且费心斡旋,我们与庞哥方能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

孙浩抬眸,注视着一臂之遥的孟紫怡,目光所及,七彩斑斓的霓虹打在她的螓首蛾眉,灯光倒映在她亮晶晶的眸底,顾盼生辉,一袭乌黑亮泽的长发迎风飘舞,肤若美瓷的小脸,巧笑情兮。良久,孙浩轻叹一声,意有所指,道,“一只鸭蛋,若然你拿茶叶去腌它,那么它就成了茶叶蛋,若然你拿盐去腌它,那么它就成了咸鸭蛋,若然你拿石灰去腌它,那么它就成了松花蛋,但是,如果你手上的那只鸭蛋,外巧内嫉,那么,无论你拿什么去腌它,都只能是臭蛋,非但不好吃,还不能吃。”

余音未散,孙浩毫不掩饰地睨了眼侧后方的苏沁,如果孙浩方才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属于暗示,那么而今这别具只眼的一瞥无疑就是明示了,随而,孙浩拍了拍孟紫怡的肩膀,临走前,补了句,“小孟啊,你素来聪慧,许多事情…何须我明言,你自行斟酌吧。”

孟紫怡出尘脱俗的身姿,伫立在原地,夜风萧瑟,吹拂着她的丝滑长发,路灯下,风仪玉立的她,静思默想,目送着孙浩步履稳健的背影,走向代驾,二人寒暄过后,各自上了车,片会,轿车呼啸离去,而后,迎风而立的孟紫怡长长地叹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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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高照,星空浩瀚,一辆出租车隐身车流,于四通八达的公路上,匀速穿梭行驶,孟紫怡和苏沁肩并着肩挨坐在车后座,凝望街景半晌,孟紫怡侧头,瞅向身旁盯着合同傻乐的苏沁,莞然而笑,撅嘴道,“这下高兴了吧?我就说这招投其所好,一旦致用,势必马到成功,早前你还不信呢。”

孟紫怡得意洋洋的自夸噙着笑,如潺潺流水般清悦,徐徐淌过苏沁耳畔,引得苏沁眉开眼笑,半会,苏沁双手往中间一拍,阖上了手捧的文件,继而,长长地吁了口气,素手挽上孟紫怡纤白的胳膊,脑袋枕在孟紫怡单薄的细肩,志得意满,笑说,“嗯,还是我们小怡厉害,冰雪聪颖,多谋善断,这下我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然而,余音犹在,苏沁话锋蓦地一转,眸光涔冷,接腔,“不过,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苏沁缓了缓气,继续喷,“宏大集团的合约,公司极为重视,若有差池,动辄得咎,我猜秦晓她没这个胆,以此来设计我,估摸着是她瞧我不顺眼,从而,其时,对我爱答不理,结果,一时嘴快,错口而出,事后,为怕担责,故意把锅甩给我。”

孟紫怡深以为然,点头,“这等诿过于人的鼠辈,属实轻纵不得,我赞同你的意见,决不能善罢甘休。”思忖片刻,孟紫怡计上心头,直言,“小沁,你回去后,不妨写一份报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事后的处理原原本本记录下来,然后,发给林总监,同时抄送一份给你们凯东集团最高掌舵人,并且与林总监开门见山,这份报告不止她有,胡总那里也有。”

“发给林总监,我完全理解,可是,为何还要抄送一份给胡总啊,这样会不会过于小题大做了,再者,胡总日理万机,我这等微不足道的小职员,贸然发邮件给他,恐怕他未必会看吧,即便看了,想来也没那闲情逸致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甚者,万一胡总不相信我,岂非弄巧成拙?”苏沁认为此举未免冒险,故而,持疑不定。

孟紫怡自信不疑,进而,循循善诱,“我们用的恰恰就是疑兵之计,以疑决疑,小沁,你想啊,那林总监本就心如明镜,所以,你单单发给她笃定是无用的,至于胡靖扬,我原就没指望他能过问此事,你只需要告知他,事情是你独自解决的便可,然而,林总监一旦得知这件事已经上升到胡靖扬那里了,她原就心怀鬼胎,何尝磊落,铁定心虚,哪怕是为了明哲保身,也不会继续拿你当丫鬟使。”

苏沁了然,“我明白了,疑心生鬼,所以说,发给胡总,正好可以佐吓林总监,好让她知晓,纵然她贵为财务部老大,也并非可以一手遮天,不作为,何尝不是一种罪过呢。”

说到这,苏沁激动地捏紧孟紫怡柔白的手心,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怡,我发现你当真好聪明喔,我想啊,哪怕是让你独自去管理凯东集团那么大的企业,你也必定游刃有余。我但凡有你一半的聪明,何至于落入旁人的圈套,非得反败为胜,打得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沁手劲过大,孟紫怡吃痛,倒吸一口气,“疼,疼,放手。”

闻言,苏沁恍悟,旋即,笑嘻嘻松手。

孟紫怡按捏着微红的手心,叹了叹气,清柔的话音不掩自责,“你高估我了,我若真有你说得那么足智多谋,又岂会棋差一着,害你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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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雨居,苏家。

苏沁和孟紫怡推门而入,窝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的苏母,应声望向门口,当视线对上孟紫怡那张漂亮妍丽的小脸时,苏母随即心花怒放,趿拉着拖鞋上前,笑脸相迎,继而,亲亲热热地拉着孟紫怡的手,絮语,“小怡来了,哎呀,你许久不曾上来了,阿姨想你想得心肝都疼,这段日子,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瞧着人都瘦了,恰好阿姨今晚熬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阿姨这就去给你盛一碗。”

面对过分热情的苏母,尽管孟紫怡深感不自然,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遑论,对方是长辈,故而,孟紫怡佯作从容地掀唇,漾笑,“不用了,阿姨,天色已晚,我小坐一会儿就走了,况且,腾来腾去的,也妨碍您追剧不是?”

“你这孩子,一段日子没见,怎的生份了,追剧啥时不行,来,小怡,过来餐桌这边坐,阿姨立马去给你盛汤。”好不容易才把孟紫怡盼来,苏母岂能轻易放她离去,话落,苏母拽着孟紫怡的手,把人带往餐桌,按坐在餐椅上,尔后,转身迈向厨房,与此同时,不忘嚷嚷,“小珩啊,小怡来了,你整天躲在卧室里做什么呢?赶紧出来陪人家聊聊天。”

孟紫怡莫可奈何地笑了笑,继而,瞪了眼落座在身侧的苏沁,见状,苏沁耸耸肩,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孟紫怡气不过,用力地掐了下苏沁的手肘,压低嗓子,道,“我早说了,不上来,你非得拉我上来,眼下,多尴尬啊,犹似进了盘丝洞。”

苏沁嬉皮笑脸,回道,“别气,别气,你当我乐意做这无花果的媒呀,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奈何,母命难为,今天傍晚我临出门前,我妈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如何,今晚务必把你逮回家,否则,我也别想进门了。”

孟紫怡气结,张了张嘴,正欲接话,然而,恰在此时,苏母左右两手各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自厨房往外走,孟紫怡和苏沁见状,怎好坐享其成,立马迎上去,伸手接过。

当孟紫怡和苏沁端着汤碗折返餐桌,重新落座,其时,苏珩刚好也从卧室里出来了。今晚的孟紫怡喝了些酒,杏腮酡然,华如桃李,苏珩愣怔怔的注望了餐桌前妍姿艳质的孟紫怡许久,随后,一边憨笑,一边抬脚凑近餐桌,“小怡来了,今天傍晚我妈还唠叨呢,说你许久不曾上来了,这不特地煲了你爱喝的玉米排骨汤,嘱托小沁今晚必须把你领回家,不然,她也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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