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德楷的确有谋刺的心。
他一面回答南宫谦的问题一面思量如何斩杀。
本准备杀了南宫谦带了云拂晓离开,但刚刚进来的时候这里明明一个侍卫都没有,哪里知道自己武器不小心坠落,自己却成了众矢之的。
此刻很明显洛清歌在给她解围。
高德楷很快抓住了这机会,他摊开手从福生手中将鲁班尺拿,随意抓了一段木头,“皇上您看,这是改良版的鲁班尺,之前的鲁班尺单纯用来测量,但这个可以适时地斩断需要的长度。”
说话之间高德楷手起刀落,刚刚丈量出的长度已截取了下来。
“你果真见过这样的工具?”南宫谦斜睨一下洛清歌,半信半疑的问。
洛清歌不想扯谎,但无计可施。
云拂晓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看到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生离死别,她打起精神道“在工地上随处可见,陛下可和我到那边去看看。”
“朕没这个闲时间,”南宫谦和煦一笑,“好了,既是工具朕就放心了。”
对一个时常遭遇埋伏和暗杀之人来说,任何武器都让他高度敏感。
南宫谦摆摆手,高德楷携带了鲁班尺离开。
从里头出来,云拂晓尾随了两步,但很明显她也知晓自己不可如此,眼巴巴看着高德楷离开了。
翌日,造纸厂和玉工坊如常开业,西市民众乐不可支。
“长此以往,”洛清歌垂下车帘,明眸善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鳏寡孤独有所养,我帝京必将变成道不拾移夜不闭户的模样。”
“朕知此举对你来说不过小试牛刀,将来朕需你处理的事还有很多,所以清歌——”南宫谦傲然的视线平移过来,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温煦,“朕要带你到郑国去,朕最近日日在寻医问药,朕呢寻访到一个名医,你这个病自可手到擒来。”
其实关于这病,洛清歌已不抱希望。
此时听南宫谦如是说,她倒想到了前一段时间。
她废寝忘食将精力都投注在了西市的整改上,倒没时间留意皇上,那段时间南宫谦神龙见首不见尾。
她还以为自己的病皇上已忘记,哪里知晓南宫谦居然已明察暗访到了名医。
“郑国?”
郑国毗邻帝京,两国看似敦亲睦邻实际上势成水火,每一年都有许多问题爆发在边境线上。
多年来两国分庭抗礼,无论是财力民力还是战斗力几乎都在伯仲之间。
郑国人不怎么和中京人往来,举国上下一切都自产自销,几乎不怎么和帝京人打交道。
中京呢?
自大周朝开始,她就杜绝闭关锁国,因此贸易上情愿和郑国互通有无,其实前世的洛清歌都清楚,中京和郑国犹如两只猛虎,且还是两只不甘雌伏的猛虎。
在这两只猛虎之中总有一只要脱颖而出。
而后两个国家需兼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最残忍的吞噬也是大势所趋的动向,一想到南宫谦要和自己到郑国去求医,洛清歌有点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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