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莽生从洞外走进来,叫醒了众人,对白小花说道
“阿妈,我们早点出发吧,早点到了也好做些准备。”
白小花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众人打点好行装,向山寨方向进发。
老五拿着火药枪,警惕的走在最前面。
白小花边走边对林莽生说道
“这里顺着这个路往前走四十华里,就到寨子咯,沿途要经过一个山沟沟,几十年前,为了让运煤车跨过这个山沟沟,用了好多人力,砍了好多树,才搭起了一座拱桥,现在不知道这个桥还在不在。”
林莽生道
“阿妈,那个桥原来能走车,应该没得啥问题。”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了白小花说的山沟沟,这是一个险要的山涧,两边是笔直的峭壁,间隔二十米的样子,沟底到沟顶大约五十米的高度,两根粗壮的木头搭在沟上,依稀能看出桥梁的模样,捆绑木头的绳子早已变成了渣子。
老五探头向沟底望去,几根粗大的木头躺在沟底,已经断成了几截,老五回头说道
“嬢嬢,这个桥没得了,就剩两根木头咯。”
林莽生上前看了看,对老五说道
“哥子,你看这样子有没得法子过得去?”
老五试探着踩上了木头,木头上长满了青苔,中间的部分还烂了两个洞,青苔覆盖的树皮又湿又滑,如果踩不实,掉到下面就是深渊。
老五掏出砍刀,用力的把木头上层的青苔连皮削掉,漏出灰黑色的原木,伸脚踩了踩,回头道
“你们先等哈,我先把上面的青苔苔儿砍掉,再慢慢过。”
董老板走到山涧边,伸头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道
“他娘的,这么深,掉下去就成饺子馅了”
老五挥舞着砍刀,木屑横飞,不一会儿,顺着树干爬到了对面,木头上层的青苔被砍刀削出两条手掌宽的沟,老五放下砍刀,站起身来回头喊道
“细崽,你护着点嬢嬢,慢慢儿爬过来。”
林莽生找了一条长长的麻绳,在自己腰上绕了个圈,打了个结,然后把另一端绑在白小花身上,两人慢慢走上木头。
白小花身子很轻,长年的打坐使得她双腿走的很稳,一步一步踩实了脚跟,林莽生双手拉着绳子,紧张的看着老太太。
有惊无险,老太太很快走上了对岸,林莽生解下白小花身上的绳子,转身看着董老板,说道
“过来吧。”
董老板颤抖着双腿,踏上木头,伸头向下一看,一阵头晕目眩,又把腿收了回去,说道
“这个这个太危险了,我我我不敢,要么你们去吧,我找条路回去吧。”
白小花道
“后面有公安,还有昨天逃走的那几只毛猴子,你回不去的!”
董老板想了想昨天盯着他的那八只绿色的眼睛,硬着头皮又踏上了木头。
两条腿不停的抖着,董老板弯腰趴在木头上,闭起眼睛,一点一点的向前蹭。
老五喊道
“不要向下看,没得事的。”
董老板用手摸着树干上的沟,一寸一寸的向前爬,很快爬到了树干中间的破洞处,这时,树干突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董老板睁开眼睛一看,心里一紧,身下的一根树干,从破洞处出现了一条裂缝,像冬天河面被踩破的冰一般正在慢慢扩大。
董老板妈呀叫了一声,死死抱住木头,一动不动,抬头带着哭腔喊道
“要要断了救救命!”
林莽生一看不好,对着董老板喊道
“快点爬!别看!要命的话什么也别管,快点爬过来。”
董老板哆哆嗦嗦的看了一下那条裂缝,已经停止了扩散,他吞了口唾沫,一咬牙,手脚并用向对面爬过去。
身后的裂缝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一串断裂的声音,董老板满头是汗,玩命的向对面爬去,眼看就要爬上沟沿,身下一轻,一根木头从中央断成两截,向着沟底掉了下去。
董老板大喊一声
“啊”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也像那木头一样掉下去,这时,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抓住了,董老板用一只胳膊抱紧仅剩的一根木头,瞬间安浑身被冷汗湿透。
那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用力向上拉董老板,董老板死死的抱住木头,一动不敢动,耳边听到林莽生喊道
“松开手!不要命了?!”
董老板睁开眼睛,林莽生正趴在沟沿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老五站在林莽生身后,抱着林莽生的腰。
董老板喘了口气,哆哆嗦嗦慢慢松开抱住树干的胳膊,被拽上了地面。
董老板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扎满了木刺,满手是血。
林莽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这时,突然耳边又响起那尖利的话语声
“不听老子呢!老子饿死你们这群杂种!”
林莽生抬头看去,昨夜出现在岩洞边的那只鹩哥,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圈,一边鸣叫着,一边落在了旁边的一颗松树上。
瞪着圆圆的眼睛,打量着沟边的四人,一边重复着那句话。
董老板龇牙咧嘴的用指甲拔着扎进手掌的木刺,听到那鹩哥说话的声音,抬头看了看,抓了抓秃头说道
“咦?他娘的,这鸟还会说话?这倒是新鲜。”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树下,抬头盯着那鹩哥,嘬起嘴唇吹了几声口哨。
鹩哥看了看董老板,仍旧重复的念叨着那句话。
董老板听了半天,怒道
“妈的,你这臭乌鸦!你是谁老子?还会骂人!”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对着那树枝上的鹩哥扔了过去,那鸟吃了一惊,嘎嘎叫着飞了起来。
这时,嗖的一声,突然从树丛里飞出一个石块,砸在董老板身边的地上,董老板吃了一惊,喊道
“谁!?”
林莽生和老五对视一眼,看了看地上的石块,老五抽出砍刀,把火药枪递给了林莽生,两人慢慢向丛林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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