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修士!”那懵懂单纯的少年被这一猜测吓了一跳,但马上一咬牙,从储物袋里摸出自己的那柄中阶飞剑,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就要上前。&bsp&bsp
“你要做什么!”中年人见状,忙一把拉住他。&bsp&bsp
“当然是去抗击魔道修士,保卫宗门了。”少年无比干脆地回道,心中暗想这还用问?&bsp&bsp
中年人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奈笑骂道“就凭你炼气六层的修为,去送死么?我们平日里辛苦劳作,供养那些内门弟子和各位前辈。
换来的可不就是这种时候,能借他们荫庇给我们遮风挡雨吗?他们平日里,可会怜惜你,多给你几块灵石啊?”&bsp&bsp
“可是……对方都侵入到宗门里来了,情形定是大为不妙。此时不站出来,岂不等同于束手就死,只等人秋后算账?”少年略一思索之后,还是觉得对方所说没有道理。&bsp&bsp
“便是以肉躯去消耗些外敌的法力,也是好的,总要有人这么做!”&bsp&bsp
“你!”见他如此固执,中年人眼珠转了转,才道,“好,就算你有心帮忙,你可知魔道功法的可怕?
凭你这点修为,别人杀你能消耗多少法力?这之后,对方再将你制成炼尸、傀儡,或者取你魂魄入器对敌,你岂不是帮了倒忙?”&bsp&bsp
“这……”少年人一时热血激愤,倒是没多考虑此问题,现在被这么一说,却是无法反驳。&bsp&bsp
“你是真的想为宗门好,还是气血上头,不管实际如何,只想得个为宗门战死的名头,还是要想好啊!”&bsp&bsp
“是……多谢师兄指点,我明白了。”&bsp&bsp
——万极峰上,两人对坐抚棋。&bsp&bsp
“许师兄棋艺精妙,远非我所能及,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其中一人束发着冠,衣衫严整,却神情恹恹,一副受困扰而萎靡的样子。&bsp&bsp
他对面之人散着一头墨发,姿态颇为放浪潇洒,闻言笑了笑,道“这是又在为师妹之事烦心了?我辈修士,行游于天地,不拘寒暑四季,怎还为这种小事扭扭捏捏。”&bsp&bsp
“改日,我带几壶好酒去沧澜峰,代你上门去同她谈谈,问问她愿不愿意做你的道侣。到时无论如何,不都比你这样天天患得患失又不敢找上门去好?”
“师兄你可别,我再陪你下一盘便是!”那束发着冠之人顿时脸上一红,告饶起来。&bsp&bsp
对方见此,不禁爽朗一笑,调侃道“你看,这不还挺有精神的吗,我看啊……”&bsp&bsp
话说一半,此时远处却突然飞来无数道遁光,自万极峰上划过,声势浩大之极,被称为许师兄的这位散发修士心神为之所引,连自己本来要说什么都忘了。&bsp&bsp
“怎么突然间会有如此多人经过的。”他眉头紧皱,疑惑道,“师弟,你对庶务比较熟悉,可知道最近宗门里有什么大事发生?”&bsp&bsp
“大事?我想想……”对方强打精神回忆片刻,缓缓摇头,“没听说啊。话说,我总觉得这些修士和他们所用的法器,看着都很陌生。”&bsp&bsp
眯着眼注视片刻后,他又道“就连上方云层中所露出的那一鳞一爪,也不像是门中哪位长辈的灵兽。”&bsp&bsp
“怕是外敌来袭啊……”散发男子一改方才的随性样,先是叹息一句,而后正色道,“来者身份未明,且明显有高阶修士在。
各位师叔和师祖们既然没现身,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不知是否有别人禀报过,但稳妥起见,你还是先去长老闭关之地通报为好。”&bsp&bsp&bsp&bsp
虽然许师兄之前一直是一副不羁于俗物的样子,但此时事态紧急之下,却是不见慌乱,反而沉稳地给师弟派起了任务。
而其师弟看起来,也不像对被支使有什么怨言的样子,似乎对这位不守规矩的师兄极为信服。&bsp&bsp
“谨遵师兄吩咐。”束发修士点点头,行了个礼就要离去,却又在转身看到天上那些遁光去向时突然僵住了身形。&bsp&bsp
“怎么了?”&bsp&bsp
“他们的去向……”&bsp&bsp
束发修士瞪视着天空,眼中已燃起了滔天怒火。&bsp&bsp
“是沧澜峰啊!这群魔道淫贼!”&bsp&bsp
“廖师弟冷静,事情到底如何还未可知,或许只是误会也说不定!”许师兄微皱下眉头,心知不好,急忙出言劝阻,可对方却已不管不顾地祭出飞行法器,冲天而起。&bsp&bsp
其遁速不慢,显然也是一名筑基修士。&bsp&bsp
“唉,廖师弟重情重义,是个好人,可放在这种时候,感情用事却又容易误了大事!”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息两句,句却也没有选择去禀告门中长老,而是抬手挥出一张画卷乘上,直追了过去。&bsp&bsp
因重情义而意气用事的,又何止师弟你一人呢?&bsp&bsp
——天鼎峰上,杨子石洞府中。&bsp&bsp
感知到外面动静的薛从烟好奇地歪了下头,准备出洞府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却见眼前人影微晃,一明媚妖娆的女子出现在她身前。&bsp&bsp
“元师姐?你来的正好,外面不知怎么一直在吵吵闹闹的,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薛从烟见对方前来,顿时神色一喜地道。&bsp&bsp
元听雨却没有理会她,凝神向洞府外看去。&bsp&bsp
八月十五,开始了……她心中暗道一声,随即想起薛从烟那位姑祖私下给自己的吩咐,对身边的少女淡淡道“我不去,你也不能去。”&bsp&bsp
“为什么?”薛从烟怔了怔,不能理解对方平素待自己极好,此时为何突然如此说。&bsp&bsp
“出身沧澜峰的那位太上长老传下法旨,因你沉溺玩乐耽搁了修行,从今日起禁足,不得离开此洞府半步,直到突破筑基期瓶颈为止。”&bsp&bsp
……&bsp&bsp
天虞山中,各脉不知内里的九则宗门人面对大批外来修士,或谨慎戒备或显露敌意。一时间,无论天上地下,形式皆有些紧绷了起来,尽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意味。&bsp&bsp
而一众被风华舫请来的宾客此时悬于半空,眼见大批九则宗修士闻风而动,与自己这方遥相对峙,光筑基修士就密密麻麻不计其数,不禁一个个心中微凛。&bsp&bsp
原本他们知道此次是元婴后期的风华舫舫主与九则宗约战后,虽然不会因此而说出些什么对九则宗不敬的话语,但心里却知道九则宗此战实是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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