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晟苦苦寻找黝轩,整整一天一夜,连觉都不敢睡。
但是,末小鹿却在袂家见到了黝轩。
事情是这样的……
末小鹿被袂气得郁结,回房间待了一会儿。
可是一上午没吃饭,肚子饿得有些难受,偷偷下楼想着找点吃的。
却在楼下遇见了黝轩。
“黝轩?”末小鹿惊得瞪大了眼睛。
面前的黝轩一脸狼狈得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下的丝绒毛毯被他的血侵透,眼睛紧紧的闭着,身子剧烈地颤抖。
“黝轩……”末小鹿连忙跑下楼梯,蹲到黝轩前面的那一刻,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了”末小鹿焦急地开口。
她与黝轩之间,他们仅仅是几面之缘,都是在亓晟家,他们甚至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末小鹿知道这是绯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她以前从睨倩那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你……”
末小鹿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意识,他虚弱得抬起眼帘,手微微地颤抖,“末……末小姐。”
“我在这,我在这儿。”末小鹿紧张得握住他的手,“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跑……”黝轩虚弱得开口,英俊的面孔有些狰狞,黝黑的眼眸里满是恐惧,“他是魔鬼……”
“离开这里……”他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呢喃着。
最后,手慢慢的松开,落在地上。
末小鹿被吓坏了,“黝轩……”
她拍打着他的脸颊,这一刻非常恨自己平时为什么不跟水渊学习诊脉。
“黝轩……”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你怎么下来了?”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末小鹿的身后。
“你把黝轩怎么了?”末小鹿踉跄得站起来,揪住袂的衣襟,“说,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袂轻笑,嘴角的笑意嗜血残忍,“拿他练练身手,我很公平的,一对一。”
“只是他,好像不是我的对手。”袂睨了地上的黝轩一眼,目光中带着裸的轻蔑。
末小鹿怔得看向他,“你……”
“不过是卸了他的腿而已,以后这家伙恐怕要与轮椅伴终生了。”袂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黝轩的下巴,语气是毫不在意的,仿若卸掉别人的腿于他来说不过尔尔。
“你怎么可以?”末小鹿难以置信,她不禁捂住嘴,心下一股惧意冉冉升起,她渐渐后退。
“你怕我?”袂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接着执拗得开口,“你不可以怕我,她从来不会怕我。”
步步后退的她,脚下一个踉跄。
他立即伸出手,想要拉住末小鹿。
可这手,在末小鹿看来无异于洪水猛兽,他可是用这双手卸掉了黝轩的腿啊。
她怕得拍开他,任由自己跌坐下去。
袂的瞳孔骤缩,“你……”语气带上愠怒,“末小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末小鹿一时之间有些不敢与面前人对话。
她低头看着地毯上奄奄一息的黝轩。
联想起一早,自己在他面前的放肆,末小鹿心中有些后怕。
“你……,你要将他怎么样?”末小鹿忐忑不安得开口,声音带着颤意。
面前这个人给绯黯下毒,要杀绯洛,抓走过龙隽,现在又把黝轩打残。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人害怕。
“他?”袂轻轻憋了一眼,随意的坐到沙发上,抽过纸巾,擦拭着手指。
刚刚他的手抬过黝轩的下巴,沾了些血渍。
“扔出去喂狗?”袂轻描淡写的说着。
“不要!”末小鹿吓得立即开口,身子挡在黝轩的面前。
袂的眉头瞬间皱紧,蔷薇色的唇轻启,“当初在墓地,你挡在绯洛的面前,现在在我家,你又挡在黝轩的面前。”
“每一次都是为了防我?”越是说着,袂的表情越不好。
“你让我很生气。”声音仿佛寒潭刺骨,又仿佛毒蛇猛兽。
末小鹿吓得颤抖,身后的黝轩昏迷不醒,如果她不护着他,那按照他现在状态将必死无疑。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末小鹿小心翼翼的拽住袂的衣角,“别伤害他,那是一条人命啊。”
“他已经残废了,下半生都要靠轮椅过日子,你又何必再伤他呢?”
见袂的表情有些许缓和,末小鹿小心翼翼的开口,“对吗?”
麋鹿般的大眼睛虽然夹杂着惶恐,但更多的却是坚强。
“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美?”袂挑起她的下巴,吐气如兰。
温柔的气息扑到她的眼睑。
她轻轻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抓着他衣摆的手渐渐松开。
“可是,你只有这双眼睛与她不像。”袂又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眸,感受着她的颤抖。
这种感觉居然让他升起一种喜悦。
这是五万年前的末鹿鹿无法带给他的。
末鹿鹿那个坏女人只会欺负他,从来没有自己欺负她的份。
现在的末小鹿倒是有趣,坚韧勇敢却透露着柔软,倔强倨傲却也会示弱。
倒是完全将一个小女人的刚柔并进掌握得恰到好处。
“他给你了。”
良久,袂开口,接着俯下身子,一个单纯的吻落到她的眼睑。
末小鹿身子止不住地战栗,最后在他的一声轻笑中,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他迷人的桃花眼,这双眼睛某种程度上与绯洛很相像,因为他像是五年前绯洛的眼睛,带着冉冉笑意,澄澈明亮。虽然这种清澈的感觉只是他的伪装,实质上的他凶很恶毒。但是真真像极了。
末小鹿的眼前,仿佛浮现绯洛那双桃花眼,五年后的今天,那双桃花眼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末小鹿苦涩的笑。
“开心点,我都把他给你了。”袂松开手指,拉开一段距离,脚下踢了踢昏迷不醒的黝轩。
“把他给你的前提是,你不可以出这个大门。”袂挑眉看向末小鹿,“能不能救活他,看他的造化吧。”
末小鹿怔怔得看向他,“不出去怎么救他?”她又不是医生,更何况这里也没有医疗设备。
“你房间有一个医药箱,借你用了。”袂大方的开口,随即爽朗得笑出声音,“希望这小子命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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