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医者点点头,便朝花觅浓走了过去。
他坐在床前的小凳上,从医箱中取出一条发着颖颖蓝光的线来,一头系在了花觅浓手腕上,一头放在了自己手中。
那老医士脸色微微迟疑,眸色暗沉,片刻又将那蓝色的诊线收走。
只见,他伸出右手来,一手按住花觅浓的手腕,一手反手一把握住花觅浓的整条手臂,即刻,迅速一把将她手臂提了起来,右手又如游蛇一般,点到她的心口出,一道灵光出现。
那老者又从药箱里,一把将一条长针取出,顺手就扎进了她的心口处……
随即,那老者眉头一皱,一张老脸突然狰狞一般,将她一把从床榻上提得坐了起来,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手提住她的双臂……
“噗……”突然,花觅浓从口中便吐出一大口褐色的液体来……
宋未辞待他完毕,又轻轻问“医者,她怎么样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只是外伤严重,为何她的脑中还会有恶虫呢……奇怪奇怪……”
“什么是恶虫?”
“就是一种奇毒无比的虫子,可吸食人都脑髓而活的,只是这种虫子一把不可常见,也不会主动进入体内,除非是被人有意用银针扎入脑中的,而且此人手法凌厉,能悄无声息的扎入,也是奇怪了…”
宋未辞脸色骤然一变,又继续追问“那何处才有这种虫子呢?”
“这个不清楚…”
“可有解法?”
“这个说难也不难,只要每日服药,不出一个月便可好,不过…”
宋未辞见那医者犹豫不决,似乎有所顾忌,便道“我们出去说吧。”
“嗯。”
宋未辞看了屋内几人一眼,又才随着那老医者出了门去。
出了门去,又拐弯进了一条小道,这时候宋未辞才缓缓开口“医士,人家这里以后没有了旁人,你也不必有所顾忌,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那老医士长长叹了一口气“四公子,不是老夫妄言,此事蹊跷,若说嫌疑,方才那屋子里的人都有嫌疑……”
宋未辞眸色一凝“医士说说看。”
“此虫需用银针扎入后脑,而且动作轻不让人发觉,且,必须是得在人熟睡时才能行此举,若是说熟睡时才可如此,那么与她同寝的人,必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宋未辞一听,瞬间陷入了沉思……
那医士又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四公子,那姑娘若继续住在那屋子里,若那人不打算放过她,恐怕有性命之犹啊…就算日日服药,那恶虫在脑中不得出,反而会恶变啊,我方才已经将所有恶虫逼出,若想保她性命无虞,必须暂时远离那院子!”
宋未辞点点头“嗯,多谢医士,我明白了,那日后就得多多辛苦你劳心了!”
“不碍事儿。”那老医士又道“我等等回去会开好药方,你等等派人来取就是,若四公子没有其他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医士慢走……”
待那医士走后,宋未辞一直在思量一个问题,到底是谁要害花觅浓呢……
虽然花觅浓平日里的确有些无病呻吟,喜欢动些小脑筋,但她也罪不至死,到底是何人要害她呢……
露秋?露茵?还是玉竹…
宋未辞想着,但毕竟花觅浓是宋愠欢亲自交到自己手上的,若是她再问起来,也不好解释,如今之计,便是先让她搬离小院儿,再仔细插查此事。
一路想着,宋未辞又重新回到了那小院儿里。
“四公子,你回来了。”露茵看着他心事重重的,连叫他几声都不应,也不知在想什么。
“四公子!”这时候,阪箬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宋未辞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阪箬又唤了他一声。
“四公子…!”
宋未辞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茫然“阪箬…”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不知!”
“四公子,我早进来了,一直叫你呢,你在思量什么,这样入神。”
宋未辞只是摇摇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又道“阪箬,你可知现在还有何处的院子是空出来的吗?”
“空出来的院子?”阪箬仔细想了想“我记得,好像北院和竹阁旁的院子是空出来的,怎么了四公子?”
“北院太过偏远,竹阁是大哥竹的,他旁侧的院子自然也不能住人……”宋未辞细细思量着,又继续问“你好好想想,还有空的院子吗?”
“这个我好好想想!”阪箬细细思量着,突然他又想了起来,又道“对了四公子,还有练功阁最右旁的阁楼上,还有两间空出来的屋子,那儿虽然离练功房近,但是阁楼之上,住着总会太清冷了些……”
“四公子,你问这个…是你要住进去吗?”阪箬又一脸好奇的问。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宋未辞白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微微侧目朝他道“你先去把那房间收拾一个出来吧,等会儿花觅浓姑娘会住过去。”
“啊?”阪箬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难以置信“你,你是说花觅浓姑娘?”
宋未辞又道“你快去收拾一下,其他的就别管了!”
“哦⊙?⊙!…”
阪箬离开后,露茵几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四公子,你…你方才说,花觅浓要,要搬出去住是吗?”
“是啊,为什么啊,她在这里我们还能照顾她,她要搬出去了,谁来照顾她啊?”
宋未辞又朝正在照顾花觅浓的梦瑜道“梦瑜,你等等也搬过去吧,顺便照顾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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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梦瑜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即刻便答应了“好!”
对面几人的质疑和疑惑,宋未辞又淡淡道“现在露秋姑娘也受了伤,需要好好的休息,花觅浓现在情况不妙,她会影响大家休息,你们还要继续修习,她在这你们都休息不好,也不方便养伤,所以暂时将花觅浓搬出去住,待她好了再搬好了住。”
“哦。”
“这样也好……”
宋未辞又道“梦瑜,你先收拾一下东西吧,顺便将花觅浓的东西也收拾一下,一会儿就搬过去了。”
“好的四公子。”
过了许久,宋未辞将花觅浓从床榻上抱了起来,欲要出门。
这时,露茵却急忙叫住了他。
“哎,四公子!”
“怎么了?”宋未辞一脸疑惑,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露茵“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露茵急忙从身后掏出来一个金锦色的香包来,双手递到他的面前,紧张又忐忑的朝他道“四公子,这个…这个你带走吧。”
“这…”宋未辞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狐疑“这是什么?”
露茵一脸坦然“这是我姐姐的头发啊!”
“你姐姐的…头发?”
宋未辞更加疑惑了。
“是呀!”露茵又继续道“你方才剪掉的,我姐姐的头发。”
“这…这为何要给我呢?”
看着他那一脸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样子,露茵又浅浅笑了笑“这是我们雪莲一族的习俗,若男子碰了剪了女子的头发,那么便要娶这个女子,而且,这剪下的头发便是你的承诺,这个可是信物。”
“什么?”
露茵又道“结发为妻此生不相离,一缕青丝赠情郎,君心不负两情相许,若是君负我,从此恩断两情绝,九世不得入轮回,日日饱受情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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