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她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但字字组合起来,她仿佛不能理解它们的意思了!
什么叫不偏不倚?什么叫火云功?
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那个素锦不是叫花有药抱着她了吗?她怎么会死?
“二哥!二哥!”门口响起两声小声的呼喊声。
“花丫头,我真要走了!这个你拿着!”
他抓起她的手,把手上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们回来!嗯?你的两个丫鬟跟我们在一起,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们。”
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可她依旧是一幅呆愣的模样。
月云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花蓉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她依旧盯着那个微微透着光亮的窄小的窗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捏了捏手上的东西,举起,一把金黄色的药匙,两个巴掌大小的纸张。
展开,纸张上画着弯弯扭扭的曲线图,是一张手绘的地图。细条粗糙,字迹飞舞,看得出来绘画人是在时间不多的情况下匆匆完成的。
图纸的最下角是小小的几个字。
光线昏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可花蓉像是魔怔一样,一时间一定想认识那几个字似的,她瞅着眼看了又看,凑着光眯缝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月云朗的签名。
“无聊!”她冷笑一声,手一扬,纸片飘落在黑暗的地上。钥匙她也随意地扔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消失,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她仰头看去,窄小的窗口,原本模糊的天色,越来越亮。
估摸着已经到了黎明时分。
她捏了捏手上的东西,一把带齿痕的钥匙,一张薄薄的纸片。
她随上把它们扔到房间里唯一的低矮的小桌子上,又挪回草垫上,她仰卧在上面,两眼瞪着那个窗口。
她看着光一寸一寸地移动过来,再一寸一寸地移走,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就是滴答的水声。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是如此的安静,甚至能隐隐约约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一动不动,可她的脑袋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那个窄小的窗口,上面看似一览无余,什么也没有,但那微微波动的薄膜,估计那个结界以她的功力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月云朗留下的钥匙。
青禾书院最后一个环节是进入幻境闯关,最后胜利者才能成为玉山书院真正的学员。
走就走吧,总归不是还要回来的吗?这家伙把钥匙和地图给我干嘛?好像是要生死托付一样!
关键是那个地图貌似还是幻境里的模样。
她人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黑窖里,要那个劳什子地图干什么?
哎…大不了打道回府得了!
不知道花家庄怎么样了?阿娘…
想到阿娘她又有些不甘心,没有麒麟宝盒,她要怎么救阿娘呢?
或许是太安静了,想着想着,她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
“哐哐……”
“咚咚……”
“救命啊…救命啊…”
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她吓得一屁股坐起来,“有药!无病!”
米迷迷瞪瞪,她大喊一声,“哎哟!”
她忘了草垫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石墩,撞得她头昏眼花。
“嘶!”
她揉了揉头,再睁开眼…
她眼睛一定是花了!
再揉了揉眼,眼前的石壁剧烈的摇晃起来,她挣扎着爬向窗口处,发现窗外已经山崩地裂!
“妈呀!”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是要活埋她的节奏?
“砰砰……”
头顶又掉下来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慌忙侧身才堪堪避开。
钥匙!钥匙!对,钥匙!
她想起来月云朗给她留下的东西。
可石头正好砸在那个小桌子手上,它早已经四分五裂!
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一顿乱摸,可地上落满了碎石块,钥匙和那张纸片无影无踪。
她爬起来又跑到窗口处,就着地上的石块,用手摸了摸那层薄膜!
“啊!”巨大的电流从手间传来!
瞬间浑身发软,“砰”地一声从石块上掉了下来,钻心的疼得从手腕处蔓延开来。
“奶奶的!”她不自觉地地骂了一声。
她刚要起身,发现屁股下一丝凉意传来。她手一摸,冰寒的气息触手可及。
她在这个暗室里待了这么久并不觉得很冷呀,这是怎么回事?
她跪在地上,扒拉走面上的石头和碎块,寒气越来越重,她一阵哆嗦。她忍着不适,一寸一寸地摸着,渐渐地她终于理解了手上的东西!
原来,它貌似是一大块镂空的带着复杂花纹的青石板!
她探下身,从镂空的缝隙看去,地下是明亮雾气缭绕的地下室。
摸索着半天,手快都快冻得麻木了。
突然,她摸到一个锁孔状的印记。
月云朗给的钥匙!难道这家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向桌面处摸索。
整个暗室地动山摇,“哐”地一声,她被狠狠地摔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一瞬间,她觉得她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
“啊!”她疼得大吼一声,屁股宛如被震开了两半!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企图揉一揉屁股。
突然…
耶?这是什么?
右边屁股上沾着一个纸片!
还没来得及狂喜,她又感觉左边的屁股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好像被一个圆圆的东西膈着了。
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狂喜再次涌上心头!
天无绝人之路啊!
她一手捏住纸片,一手拿着钥匙再次爬到带有锁孔的青石板处。
不大不小,钥匙刚插进锁孔,“咔嚓”一声巨响。
“啊…”
她随着青石板和一堆乱石从空中急速往下坠去。
“砰”地一声,她又砸到地上。
她最近是犯了水逆了吗?为什么总是被摔啊?
她疼得龇牙咧嘴,除了疼,还有一个感觉就是冷!
她以狗啃泥的姿势摔下来,没一会儿,刺骨的寒冷传遍四肢百骸。
“嘶!阿嚏!”
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后,她微微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蔼蔼雾气让她误以为坠入天上云间。
“救命啊!救命啊!”微弱的呼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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