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光晕,漫洒在男人脸上,掩去了那红红的豆豆,简直就是一个睡美男。
她抽回手,撑着自己的半身,在男人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又低头看着男人的脸。
“怦!怦!怦!”
心跳忽然加快,还感觉血压也飙升。
这月光滤镜,竟然让石头看起来这么像封朗辰。
“完了!完了!”
她急忙别过头,自己是无药可救了,是不是封朗辰给她留下了阴影?
可她摸摸自己的心脏,这只是紧张,并不是害怕。
她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像,好像!两个人关系这么好,连洗发水、沐浴露都用一样的。
“那个,夏惜,会不会是生了两个孩子?”
“秋芷曼那么恨夏惜,扔掉她一个儿子也不无可能!”
“不行,我得找机会偷两根头发,把石头和封朗辰的da验一下。”
“如果他们两个是兄弟,我就告诉他们真相,那他们就会信秋芷曼是个歹毒的后妈了吧?”
想着她又滞住,“……如果你们是兄弟,我也就必须离开你们……”
翻来覆去,挣扎许久才在封朗辰的怀里安静下来。
封朗辰睁开眼,看着她,不知道小女人在想什么挣扎了这么久,揽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才再次轻阖上眸。
百凝语却幽幽的飘回那梦!
……
“你喜欢的人是慕康?”
这时身后传来慕夜又沉又哑,不高不低,却有些冷的声音。
牧芊猛的转身,刚要张嘴解释,就见慕夜把一件披风扔到一边。
那件她被罚跪在母亲的灵位前的一夜,次日一早就看到围在身上的披风。
这披风不是慕夜的?
“不,不,不是!”牧芊竟急得有些不知所措,果真还是被误会了。
听到她亲口否认,慕夜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心底却说不出的舒服。
“慕夜,你不要误会,我,我看到上面绣着的‘幕’字,还以为是你的。”
慕夜的眸光一紧。
“我出来找哥哥,为路上方便就女扮男装,所以把这件披风带着,也是掩饰身份所用。”说到这里,她忽的一滞,“可,可早都丢了呀!”
这时,肩膀上的鹰匪忽闪了一下翅膀,飞了起来。
牧芊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过去。
鹰匪落到一边的桌子上,无辜而傲骄的动了动眼皮。它可不知道自己刚刚叼回来主人的东西,惹了祸。
这时,慕夜身子忽的一晃。
牧芊吓得急忙上前去扶,“慕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体内的毒又复发了?”
慕夜的身体一滞,看向牧芊焦急的小脸。
牧芊,感觉到男人惊异的目光,心口一紧,却避开他的眼睛,解释道,“我,我是说,我给你下的毒,是不是又复发了?”
见慕夜没问,她轻舒口气,“不如你休息一下,你的毒也到服用解药的日子了,我这就配些药给你服下。”
慕夜自知不是她下的什么毒发作,而是从小便中的游丝草的毒。残毒虽然许久未发作,可他身体尚未恢复,又一连几日纵马急奔,未曾休息,这才有些挺不住。
此刻他身上虽不及之前发作时直接昏厥过去,却也腹内绞痛得厉害,他不想牧芊担心,所以才隐忍着,只是面色还是煞白。
他没拒绝牧芊。
可当被牧芊扶到她的闺床时,他还是滞了一下。
牧芊觉察到,便急忙解释,“这里,只有一张床!”
见慕夜的目光移向房间里的凳子上,她不等牧夜开口,便直接上手把男人按坐到床上。
慕夜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那抚在自己肩上白皙的素荑,“你躺下,不要乱动。我去给你配药。”
牧芊的医术也就一知半解,调毒到是精通。她不知道慕夜此刻的毒有多重,但是看到那双眼睛布满血丝,她心口就丝丝拉拉的好心疼。
牧芊走出去几步,回头,见慕夜躺在床上阖眸,才躲到屏风后面。
她在碗中倒了些辅助散毒的药粉,然后小心的拿起一旁的匕首。
她白嫩的手心中还横亘着上次为给慕夜解毒,放血时留下的刀疤。
右手拿着匕首,刚要滑下去,又顿住,“万一我一时没忍住,痛得叫出声,被他听到怎么办。”
嘿呦的眼珠一转,又从旁边拽了块布子,塞到嘴里。
咽了口唾沫,脑海里闪过刚刚慕夜白纸似的脸,咬牙就划了下去。
滴了小半碗的血,她又用布子把手包扎上,手背上只留了细细的布条。
可这药的颜色鲜红,一看就会想到血。
眉间蹙了一下,眼珠一转,想起慕康怕她没食欲准备的小食,梅子粉。
她倒了一包,又加了二钱热米酒,用勺子搅匀,便已经成了棕色。还散发着淡淡的梅子清甜和热米酒的糯香。
她端着碗,把衣袖往下拽了拽,遮住左手,只露出一节手指。
然后走到床前。
慕夜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眼皮很沉,手用力的攥紧,甚至颤抖,才在牧芊走到床边前睁开了眼。
他运了气,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手臂却用不上力气。
牧芊见状,放下药,把枕头帮他垫了垫,“别动!”她语调微扬,一点不见淑女,却娇憨得清灵可人。
慕夜竟定定的看着她,真的没动。
她端着碗,嘴角扬着,“这个比我之前给你下的毒厉害得多,所以吃了,可能忘记心上人的速度更快了。”
自他查出体内所中何毒,便知道此毒无解。可他因为母妃健在,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便隐瞒此事,派人寻求解毒之法。后来又知父王二十万大军兵败是为奸人所害,所以更想查明真相。
只是十八年终究是到了,他毒发频繁,且越来越重,能活命已是侥幸。
虽然慕夜确实曾想要找到海市蜃楼中的姑娘!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脑海中闪过的身影便只有这个会算计人的小丫头了。
听到牧芊说的话,慕康抬眸看着仍旧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要忘记她?
即便猜到她又在胡说,可心中还是猛的抽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掩饰极好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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