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阴……沟里的老鼠!居然拿这种下作手段做威胁?!”
面对段乐然猛拍桌子的怒火,木一偷偷瞥了眼段乐然,只能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继续。
“王爷对此事不感兴趣,所以将这件事交给王妃判断,“她现在是你的婢女,你自己看着办”,这是王爷的原话。”
段乐然看着面前的木一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能想到萧景曜得到这封信时脸上看戏一般的笑容和调侃的语气。
“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木一,请转告王爷,我会看着办的,谢谢他的贴心!”
段乐然咬牙切齿的说完,木一也不敢久留,应声后便从善如流的关门离开。
段乐然再无享用晚饭的心思,粗暴的一把抓起桌上的信纸,将它揉成一团,狠狠的踩了几脚,似乎才解气。
“系统,任务完成了,奖励呢?”
“提醒宿主,奖励没有杀伤性武器。”
系统冷冰冰的提醒让段乐然更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
“任务结算奖励,【特调辣椒水】两瓶,【贵人赏识】在户部与之交好朝臣中好感提升,情报获取概率提升,【地域声望提升】获得江南百姓爱戴,出行好运提升,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仅限苏杭地域。解锁特定查看权限,还请宿主自行摸索。”
“???……这就是你说的奖励丰厚?”
段乐然按住发疼的太阳穴,一口贝齿咬得吱吱作响。
系统不吱声。
她这都要离开苏杭了,这个buff有个屁用。
这里面唯一实在的东西,居然只有两瓶辣椒水?!
这合理吗?
段乐然心念一动,握住手中通体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子。
里面鲜红的液体折射着她脸上扭曲的神色。
一时间分不清是她脸色气的通红,还是这辣椒水本来的颜色。
敲门声响起。
“王妃娘娘,我可以进来吗。”
“雨心,先进来吧。”
段乐然看着门口不安的攥紧外裳的雨心,下意识以为她是为明日之事忧烦,给她倒了杯茶水,斟酌了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开口。
“虽然天色比睡觉还早,但你睡不着来找我谈心,我会很高兴。”
“妾身听到了王妃娘娘和木一大人的对话。”
雨心开门见山。
段乐然只是惊讶了一瞬,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如果你是为了来道歉,那本王妃只想劝你快点回去睡觉。”
“不,我的意思是,李巡抚在骗王爷王妃,我的卖身契不在他手上,而是在张其金手里,我只是为了来说明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于王爷的提议一口答应下来的原因。”
段乐然想到刚才木一时不时往屋外撇去的眼神,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
她就说这点小事萧景曜怎么会大疆旗鼓的让木一特地来解释。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来萧景曜已经将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卖身契所在何处,之所以特地跑她这一遭,就是为了试探雨心的态度。
萧景曜……难道是在担心她吗?
因为雨心之前的行为身份,所以怕待在她身边对她不利才反复试探?
“不不不,宿主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你不是很清楚吗,用宿主的话来说,这不就是小肚鸡肠,谨慎过头。”
“你一会儿给我解释一下“丰厚的奖励”几个字得具体意思。”
系统噤声。
“王妃娘娘不用担心,等明日见到了张其金,我一定会问出卖身契的下落,如果他实在不交代,我连夜收拾行李离开苏杭,绝对不会给王爷王妃添一点麻烦。”
可这沉默落在雨心眼里就是另一种回答了。
连忙解释自己的考虑。
段乐然回过神,对于她小心翼翼的态度,有些哭笑不得,“本王妃只是想起来阿玉,看到你这样,有时候不知道你们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玉儿她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为人率直又乐观,总是得爹娘和府中人的喜爱,我一直很庆幸她是我的妹妹,于家能有她这样出色的女儿。就算现在于家不负存在,但是只要有她……”
听到阿玉的名字,似乎也触及到雨心的回忆,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
段乐然却敏锐的从中捕捉到一丝苦涩。
“她确实再医术造诣上很有天赋。”
段乐然深吟一声,迎上雨心闪着光芒的眸色,轻笑一声,“但是在我看来,在事发当日,阿玉被差去无锡村走访病人,你被差去陶家谈生意,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先不论去无锡村折返需要三四日,就只说陶家在苏杭的地位,是张家都要避开几分,若我猜的没错,陶家当年为你提供了帮助,但是你拒绝了,对吗?”
“……是。”
雨心脸色略微惊讶,转而又平淡了神色,点了点头,似乎又陷入痛苦而绝望的往事中。
“正如王妃娘娘所说,当时我因为要在陶家呆一晚还觉得奇怪,无意中听到陶家下人谈及家中之事,第一时间赶回家……深夜中寂静万分,只听到接连不断的惨叫,和几乎烧红半边天的烈火,还有张家人那副狰狞的嘴脸。”
雨心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宋家大公子理解我的决定,依旧为我伪造了死亡,我选择改头换面,以舞女的身份接近张其金,就是为了复仇,我找了许多机会,用了许多办法,却次次失手,最可笑的是,偏偏每次张其金都没有发现!就是这样一个蠢如猪狗的东西,居然毁了于家!”
段乐然看着她逐渐激动的情绪,抿了抿红唇,试图安慰她。
“可是在我看来,你们的爹娘会将你们都送去安全的地方,正是证明了你们姐妹俩都是于家的存续,你太妄自菲薄了。”
“对啊。我们都是于家唯一的后人了。在知道张其金要追查于家唯一的遗孤之时,我知道他们是在找玉儿,当时我已经知道玉儿选择隐姓埋名的生活,这于家唯一的遗孤,自然也就只有我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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