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沈繁星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但是她很快就走过去,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就这么抱着她没有劝说她不哭。
沈繁星自己发泄出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女人。
女人就摸了摸她的脸,笑着道“囡囡心里很苦?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妈妈带你去别的地方生活,不在这里了,这里好多人害我们。”
沈繁星一楞“你说什么?”
女人被她说得也愣住,眼底满是茫然“我,没说什么啊?”
说完,她又劝说沈繁星吃东西。
沈繁星灵机一动,问“你会做红糖糍粑吗?”
以前家里没钱,妈妈总是做这道点心哄她和傅斯年。
女人在厨房做红糖糍粑,沈繁星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傅斯年,当然没有拍女人的脸,她问“哥,世界上会有很像很像的两个人么?是不是人死了,就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你身边?”
不然如何解释这样的巧合?
甚至连她们切年糕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沈繁星觉得她要陷进去了,她近乎痴迷地看这女人做饭,甚至不想去上班。
傅斯年是过了一会儿才发了消息过来“这是?”
沈繁星就将昨天的事情和傅斯年说了一下。
傅斯年很快来了电话“我现在在傅家有点事情,你直接带她过来我见见。”
沈繁星都楞了“这样合适么?”
才和傅老太太闹得那么不愉快,自己忽然又登门,这不是示威么?
但傅斯年却笑了笑“你来,没事的。”
他的话,总是这么陈静,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觉。沈繁星于是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带女人去见傅斯年。
只是,刚刚下计程车,女人就开始闹起来,眼底都是抗拒,死活不肯进去,沈繁星想拉住她,她去恶狠狠咬了她一口,转身就跑。
砰!!
她撞在疾驰而来的小车上,被撞出去好远。
“喂!!”沈繁星想要叫她的时候,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立刻和司机一起送女人去了就近的医院。
幸好她没有大碍,就是身上有大片青紫,脑子也有些震荡。
傅斯年晚些时候赶来了,低头看着沉睡的女儿,眉头蹙得很紧。
他安静地看了女人一阵,对沈繁星道“她确实精神有问题。”
沈繁星反而松了口气,傅斯年这么说就没有问题,这个女人可能不是别人找来害她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愧疚地握住女人的手道“是我没照顾好她。”
傅斯年歪头看她“她不是你妈妈。”
沈繁星楞了楞“我觉得我也需要请个阿姨。”
傅斯年指出“可是你的工作太忙,要是一直将她关在家里,不出来见人,她的精神会更差。”
沈繁星迟疑。
傅斯年又道“傅家需要一个会做饭的阿姨,让她去吧,能有人聊天,等你晚上下班再去接她一起回家。”
沈繁星嗅到不太对劲的味道“你,你想干嘛?”
傅斯年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你都是我未婚妻了,经常去傅家吃饭不是很寻常么?”
沈繁星有些无奈,傅斯年真的很讨厌傅老太太啊。
但是她想了想,抱怨道“可是我看着你的那些亲戚,吃不下饭的。”
傅斯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拿到荷院去吃。”
但是只要她过来,傅老太太肯定第一时间能得到消息,甚至傅家的人都能知道。
傅斯年太坏了。
沈繁星其实已经不抗拒了,只是道“你这样会害我丢工作的。”
对啊,傅老太太对付不了孙子,还不能迁怒她这个小小的组长么?
傅斯年眯着眼睛,笑意从眼底流泻而出“放心,她不会辞退你,就算辞退了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傅斯年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我自己也刚刚建立一个珠宝公司,你去的话,让你当首席。”
沈繁星受宠若惊,不,应该说惊吓过度“那还是不了,我会努力让自己不被炒鱿鱼的。”
“嗯?”
傅斯年忽然逼近,将沈繁星困在他和病床之间,他俯身,离她非常近地看着她,淡淡的呼吸喷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瞬间大片的绯红。
等她快要受不住了,傅斯年才勾唇笑了笑,从她的头发上摘下一片枯叶“小邋遢鬼。”
沈繁星直直看着傅斯年手里的叶子,总觉得他捏的不是叶子,而是她的喉咙,不然她怎么会无法呼吸呢?
“就这么说定了,等她好了你就带过来。”
傅斯年不知道在忙什么,总之他的时间很紧,欺负完人,怕她恼羞成怒,便早早走了。
沈繁星一下子坐在床上,这才大口吐气。
坏蛋!
……
本来沈繁星还打算强撑着精神去上班,但是接着傅斯年又发了条消息来“给你放两天假,处理好。”
特别的公事公办。
所以一个爱上你的男人,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气和你说话?
这分明是上司命令下属,哥哥呵斥妹妹。
沈繁星苦笑。
下一刻,她干脆窝在女人的旁边,也香甜地睡了起来。
她到底有多久没睡过这么舒服了?
甚至等她醒来都愣神了好一会儿。
忽然,她意识到女人不见了。
女人在的时候,沈繁星满心的怀疑和警惕,但当女人离开,她却无法忍受内心的失落。
沈繁星胡乱穿好鞋子去找人。
却在医院外面,看到和几个病人家属聊天的女人。
这几个人都聊起了自己的女儿。
有的说女儿是律师,有的说女儿公务员,还有个女儿开公司的,据说开的豪车都一百多万,还是为了低调,才没开更贵。
女人也想说几句,但想到自己没有孩子。
脸色一下子变得委屈。
她迟疑地道“我,我的女儿——”
其中一个故意道“看你气质这么好,什么都懂,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你女儿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啊?”
女人迟疑道“我女儿是——”
忽然,她看到了沈繁星,灰白难受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诺,那就是我女儿。”
说完,她露出明媚的微笑“她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不过很孝顺,每天下了班就来医院陪我,多大了还撒娇,要跟我挤一个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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