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沈繁星坐在吧台前,面前放着一杯鸡尾酒,正谴责地瞪着赫连。
为了还他在贺家的人情,她被强拉来酒吧陪他。
赫连摇着琉璃般的酒液,心情不错地道“小朋友要长大的话,就得经过酒吧的洗礼,长大了才会有男人喜欢。”
这句话深深地戳到了沈繁星。
她哥就是一直当她小孩,她怎么就不能成为女人了?
沈繁星愤怒地将面前的鸡尾酒一口干了。
那豪迈的样子,让一旁的赫连都目瞪口呆“你,你一会儿可别吐我身上。”
沈繁星皱着眉头,虽然酒味有点冲,但好吧,感觉这个酒度数不高。
但坐了一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眼前的景物模糊得厉害,她迷迷糊糊道“我,我醉了。”
赫连看她的样子觉得有趣,偷偷给某人发了条消息,就不信某人不担心,接着他还过分地拉沈繁星去跳舞“没醉没醉,我们去跳舞,跳一会儿把酒挥发出来就好了。
“不,不跳。”沈繁星用力抓紧赫连的衣服,觉得到处都在晃动,整个世界仿佛在地震。
她是真不会。
跳了一会儿,赫连就被她踩了好几脚。
赫连不耐烦起来,松开了手,下一刻,沈繁星就被人流裹挟走了。
她惊慌起来“救命。”
然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耸动的和扑面而来的,早没了赫连的身影。
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朝她挤来,沈繁星露出小鹿般惊慌的神色“滚开!”
然而最后还是被一具结实、满是力量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不要,不要。
她疯了一样撕打,咬那人的胸口。
却被人一把抱起,在一片迷乱中带到了偏僻的地方。
有不好的预感,她挣扎得越发用力。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凌厉,又带着几分熟悉的低吼“沈繁星,是我!”
沈繁星一下子楞住,呆呆看着男人如画卷一般俊美的侧脸,他的重瞳里满是怒意。
哥?
傅斯年来了?
余光里,他衬衣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显的禁欲和不可侵犯。
欣喜过后,是排山倒海般的难受。
就是这样。
永远显得她才是错的,她幼稚,她孩子气。
那便错到底好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扑过去,借着醉意在他的喉头上用力咬了一口。
男人的嘴角溢出性感的闷哼。
让人酥到骨子里。
沈繁星手指一颤,全身一软倒在那人怀里,脑子一片空白。
是傅斯年吗?
他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心一点点下沉,她努力看过去,但怎么看都是魂牵梦萦的那副容颜。
用力一把抓住傅斯年的衣服,她不停颤抖,汗水更是瞬间打湿了额发。
求求你,一定要是我哥!
傅斯年看着沈繁星忽然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抓紧他的衣服,楞了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被她咬的地方火辣辣地痛,接着便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虽然努力克制,却总是无法忽略那种感觉,经久难消。
“不让我管,你倒是安分一点啊。”本来想狠狠教训的,但看到她红着眼眶,如彷徨小兽一般,他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许久后,只能道,“沈繁星,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改改咬人的坏毛病,你是狗么?”
“哥,呜呜,求求你,一定要是我哥,求你,一定要是。”沈繁星忽然仓皇地哭了起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因为害怕而颤抖,她想要挣扎,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凭别人予取予求。
任何肮脏恶心的男人,此刻都能对她为所欲为。
可怕的是,她神志不清,还将那人看成了她哥。
如果真发生点什么,那她醒来将是多么可怕的灭顶之灾?!
傅斯年看着她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渐渐的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毫无征兆的,狠狠抽疼了下,让他在那一刻,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掌心。
疼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他好像好久没有像这样心软过。
恨不得将她永远关在金丝做成的鸟笼子里,谁也不让见,谁也不能伤害她。
但最后,傅斯年只是叹了口气,将她用外套裹起来,并认真承诺道“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抱起她,轻轻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爸爸爱着沈繁星。”
沈繁星忽然笑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滴滚落。
这是爸爸小时候逗她的歌。
每天晚上爸爸这么唱,她就会睡着。
爸爸,好久没有给星星唱歌了——
……
第二天,沈繁星精神萎靡地走进傅氏珠宝。
刚刚推开门,就看到赫连顶着两个熊猫眼,正在皱着眉头照镜子。
看到沈繁星,他立刻飞快地将墨镜戴上,生气地吼道“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进来要敲门么?”
沈繁星疑惑地看着赫连“师傅,你眼睛怎么了?”
赫连的手指气得发颤,心想还不是因为你。
但想到昨晚,他被某人教训的原因,自己先气虚起来。
本来是想撮合了两个人嘛,没想到那酒吧的人不是东西,竟然早盯上了沈繁星。
呵,敢从他赫连手里拐人。
赫连活动了下手指,这些人活得不耐烦。
他站起身,不高兴地道“今天你给我雕刻一块翡翠,这是客户的东西,你可别雕坏了,不然要赔偿的。”
说完,将块晴水色的翡翠丢给她,自己气势汹汹地找人泄愤去。
沈繁星觉得压力山大,都没精力想昨晚的事情了,她紧张地拿起翡翠,然后看了看设计图,瞬间面红耳赤。
这个混蛋!!
赫连给她的图,是一个裸女的雕像图,虽然比较抽象,但特意突出的丰腴的那两团简直不要太明显。
当然,因为翡翠的润泽剔透,会让人联想到少女的肌肤,确实和这雕刻相得益彰。
但,这也摆脱不了这是个裸女。
沈繁星只能一边告诉自己,这是艺术,一定不是赫连喜欢搞黄色,一边开始在翡翠上起稿。
她刚刚画完初稿,忽然听到外面大乱。
怕是不省心的赫连又搞什么飞机,她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然后就看到两个女人撕打的场面。
其中一个人被推倒了,正好滚到沈繁星的脚边,还在尖叫道“贺琛是我的,你这个裱纸,竟敢抢我的男人,我要打死你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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