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后脸色已然是一片惨白,踉跄的倒退两步,却被姬皇一把捏住了手腕。
“你与程妃毕竟是多年的姐妹,一向姐妹情深谦和有礼,没想到你竟然伪装了这么多年,这样虚伪的外表实在是让朕恶心,宫里实在是容不得像你这样的人!”
“陛下……”姬后双眼瞪的如铜钟一般圆润,眼角里挤出几颗晶莹的泪珠,朱红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不由得张大了嘴。
男男人毫不留情面的将她一把扔在了地上,转头将一旁的程妃扶了起来,手里牵着女人,让程妃坐在了原本属于皇后的座位上。
“传旨,皇后久在深宫,桀骜不驯,德不配位既难登大雅之堂,又难以服众,何德母仪天下,朕念在夫妻结发之恩,程将军多年来立下赫赫战功,不忍心加以重责,贬为静妃,非诏不得觐见。
程妃蒙受不白之冤,遭受多年苦楚,册为德妃。”
“不,陛下,陛下!”
静妃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亲自揭穿了自己,把自己在宫里的最大的秘密挖了出来,直接扎在了陛下的心口。
姬皇早已经没有了和她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后,手里拉着德妃离开了。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瘫坐在地的静妃和姬无殇。
静妃整个人泪流满面,脸上的脂粉也花了,哪里还有一点皇后的样子,反而像一个。泼泼妇一样,哭得泣不成声,就在这时一个手帕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仰起头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要将此人除之而后快!
“你以为那个贱人是真的为你好吗?把我拉下了那个位置!
上位的就是他儿子了!
姬无殇!你怎么这么傻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傻的一个儿子!
竟然合起手来联合外人要扳倒你的母亲!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你会遭报应的!”
静妃恶狠狠的拿手指着眼前的人,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甚至更像是自己的仇人!
姬无殇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见她没有伸手接手帕的意思,便将手帕又揣了回去,并没有丝毫不妥之处,反而是十分淡定。
“如果母亲愿意放过我心爱的女人,这一切就不会这样发生了。”
“你!你是被那个女人挑唆的!”静妃不死心的怒吼了一声,紧紧的攥住了姬无殇的裙袍不放。
姬无殇到是没想到她竟如此执着,不由得心生一阵厌恶。
“母亲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他人了,儿子刚才还有一句话没有和父皇直说,若是父皇知道当年德妃娘娘宫里的那把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恐怕到时候对母亲的处罚就不只是眼下这样简单了。”
“什么……你,你都知道!”静妃当然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全都是天衣无缝的怎奈这件事儿子竟然是知道的,所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姬无殇低头轻轻地拾起了地地上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揣回了袖子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殇,无殇……”静妃瞳孔不断的放大,忽然间想起了那年那场大火的确是自己亲手所放,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自己当然没有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会想到多年之后,她会落在自己亲儿子的手上,成为了自己的致命一击!
殿门外,男人的眼里透着几分清明,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今日若没有皇兄,只怕母亲还要继续受苦。”
姬无殇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来,所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去。
东宫。
秦糖糖一觉醒来才知道外面早已变了天,倒是对于这件事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担心贸然处置了最亲的人,殿下心里会不舒服,所以亲去小厨房煮了一碗粥。
等到姬无殇回来,知道这丫头去了御膳房,赶紧跟了过去。
“自从娘娘怀了身孕之后,可没有来过御膳房了,往日里做的丁香花油,桂花香油,都是最好用的,如今可算是碰不得了。”
明月与秦糖糖正说着话,可就撞见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宫女,神色慌张,怀里抱着东西,一不小心直接撞在了她身上。
“哟,哪个宫里的这么不懂规矩,这是忙着要投胎了?”清风最是火气大,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宫女的手腕,却没想到那小宫女的怀里的东西一下就掉了出来,竟然是整株的丁香花,连根带叶香味甚是浓烈。
那小宫女一见是太子妃,更是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使得劲儿的往袖子里塞东西,清风和明月按住那丫头,将袖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整包的丁香花粉。
“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慌慌张张的?”
明月将那小姑娘的脸抬了起来,没想到不由得大惊。
“这不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丫头吗?怎么回事……”
“奴才……”
小丫头畏畏缩缩的忽然间不敢说下去,秦糖糖瞧着那东西心里已经知道了十之七八,也没有多问的必要。
“罢了,许是做事匆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两个快把人家放开。”
“喔。”
秦糖糖似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小宫女,便向御膳房的方向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