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那内院,姬无殇去了前厅喝茶,秦糖糖去内堂拜见嫡母,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嚣张的脸,秦年年自从上次回宫便已经忍了数日,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这样太子妃落单的机会,自然迫不及待。
秦糖糖本不想与她争执,绕了路便要进去,却没想到她顿时将手横在了面前。
“你在家里时,素来喜怒无常,倒还装得几分乖巧孝顺,如今可好了,母亲病了这么多日你才回来,秦糖糖,你心里是不是指望着那位尊王能替你出气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烂事儿,早晚告诉了太子殿下!”秦年年还以为一切和之前一样,仗着自己身为尚书府嫡女便可以随心所欲。
却没想到眼前的女人面露一阵寒光,仔仔细细的盯着她那张傲气的小脸蛋,淡淡一笑。
“你若有证据就到御前去吧,听说嫡母那日喝醉了酒,在园子里撞见了醉汉,受了惊吓,本宫特地过来探望,若是五妹妹不肯开门那本宫就回去了。”秦糖糖眼里藏着冷笑这些人巴不得趁今日算计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三言两语让她走呢?
果然秦年年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消息竟然传到了太子府,继而马上换了一副嘴脸,请了她进来。
“请进,母亲有话和你说,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秦年年眼珠子一转赶紧打发了下人下去,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糖糖早知这母女俩的算计,自己是死过多少次的人了,还会怕这些吗?
她进了门,倒是瞧见那远处的贵妃榻上确实靠着一个女人,只是有一些额上白发,面色憔悴荣光不在,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倍,见她进来,恍然间从榻上坐起,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指着秦糖糖的鼻子。
“你这小蹄子,这么些年盼着尊王给你做主,竟然生出了这样狠毒的主意!变着法来的想着作贱你嫡母了!”
秦夫人死死的瞪着,已经有一些凹陷的黑眼眶,看样子的确是几日几夜都没有睡好,脸上一片红肿,该是秦大人亲自打的。
“母亲对女儿自小照料,女儿感激不尽,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让人心痛,不知母亲身子可如何了……”秦糖糖装着一副胆小的样子,却没想到秦夫人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狠狠的捏住。
“在闺阁时你怎么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呢!秦糖糖,你怎么装得这样好啊?表面上胆子这么小,背地里却算计的这样明白!有尊王给你撑腰,又有太子给你护着!这门婚事还真是门当户对,我告诉你,你母亲还在我手里,只要你不听话,我还是可以将人处理掉!”
秦夫人狠辣的一张脸面色变了又变,即便是已经枯燥无力却还是抬起手,想要上前撕扯。
秦糖糖一直都知道这个母亲恨不得要将自己和娘亲都处置而后快的心思,没想到这一次她病的厉害,居然把肚子里的心里话倒了出来,不再继续装下去了。
“我姨娘出生青楼不是什么高贵人家的世家小姐,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您如此惊慌,非要将姨娘除之而后快!”秦糖糖装的一副傻傻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秦夫人大惊失色。
“好啊,你这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那我也告诉你个轻快!秦糖糖,你母亲一个青楼女子,罪臣之后,当初入了府,害得你父亲差点丢官罢职,这一家子这些年战战兢兢的过日子,还不是拜你们所赐!这样的祸害根本就是留不得!”
秦夫人恍然间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把扬翻了案上的药碗。
“你这小蹄子胆敢忤逆我日后就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看看你还能不能做得成这个太子妃,看看当今皇后,会不会选一个罪臣之后来做未来母仪天下的女人!”
秦糖糖死了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果然是让人耳目一新。
“母亲说的有理,所以位置明日后能拿住这个把柄还是让我多活几日的好,大婚之夜行刺,放毒,追杀,一而再,再而三致我于死地的事情,您还是不要做吧,不然这个家就是翻个底儿朝天,大家也是同归于尽!
我今日也过来跟您谈谈,只要您把姨娘放出来,你爱拿着这个把柄就拿在手心里,那就放在手心里吧,只要您放了姨娘,之后,您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定然让您顺风顺水,舒舒心心的过一辈子!”
“你!”秦夫人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么多次自己做不成的事情都是败在这个死丫头的手里,难怪太子府传不出来丁点的消息,更难怪尚书府攀不上尊王府这装大佛!
她狠狠的喘了一口气,双眼一白差点晕倒在地,勉强的拽住了桌子上的鬼影灯才算是站了起来。
“好啊,好大的厉害!秦糖糖你做梦!”秦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地狱里爬出来的蛇蝎一般,目光森冷。
“那母亲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但愿长姐这一胎一举得男,才能保得住尚书府的荣耀,母亲的好算盘!”
秦糖糖没有和这些人继续说下去的,直接甩头离开了。
才到了门口,只听到后面咣的一声。
“五小姐,五小姐,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几个慌慌张张的婆子,乱成一团,后面叫声连天,说是找郎中的,说是找老爷的十分热闹。
一旁的明月嗤之以鼻的摇了摇帕子。
“这尚书府真是一个虎狼坑,哪有当家夫人这番做派的?”
“罢了,我们去前厅用膳吧,别让人等急了。”
秦糖糖心下明镜一片,今夜注定不会是个安稳的夜晚,却在走廊的拐弯时,意外撞见了一位仆人,只见她手拿水盆,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忽然间所有的水都泼在了自己的身上,脚下一滑自己也摔了个大跟头。
“大胆!这尚书府的奴才是不是都没长眼睛?太子妃你也敢唐突!”清风赶紧护着秦糖糖退了一步,却见她衣裙都已湿透,不由得大发雷霆。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那小丫头年纪十分小,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肯苛责,此时已跪在地上吓成一团。
秦糖糖摆摆手。
“罢了,这时间还来得及,快带我去换衣裳。”
“好。”
内阁。
秦糖糖顺着自己记忆中深处的地方,去了最近的一处小院子里,却没想到自己才进了房门,让外头的丫头婆子等着,恍然间却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一双猥琐的手忽然间覆了上去,拽住了她腰间的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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