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雅都花园,刚刚拔出门钥匙的柳嫣然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冷汗如雨般从她的额头冒出,一张脸刹那间苍白如纸。
“你怎么了?”王子浩见状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扶住柳嫣然。
“心口疼,疼得厉害!”柳嫣然一脸痛苦地说道。
“心口疼,这怎么可能呢?”王子浩脸色再变,急忙把她抱起放在沙发,然后一只手扣在了她的手腕。
一缕真气快速地沿着经脉探向她心脏处。
那缕真气还没抵达心脏,王子浩便通过真气“看”到了一缕缕阴暗血腥的气息在柳嫣然心脏周围一圈萦绕。
“啊!”在王子浩还在探查时,那一缕缕的阴暗血腥气息突然汇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条“毒蛇”,然后朝着柳嫣然的心脏咬去,而柳嫣然整个人一下子疼痛得蜷缩了起来。
“混账找死!”王子浩本还想好好探查这缕阴暗血腥气息究竟是谁下到柳嫣然身上的,但见她疼痛难当,也暂时顾不得仔细探查,脸色一变,目中杀机大起,伸手松开柳嫣然的手腕,手捏法印对着柳嫣然的胸口便按压了下去。
王子浩如今已经是练气六层,比起他师父当年也不过只差了两层,而且因为修炼心法完整高明,法力雄浑程度虽然不如他师父当年,但要论凝练精纯程度已经堪比他师父当年。这一击是他自真正修炼有成以来,第一次动了杀机,其威力又岂同寻常?
“蓬!”王子浩的手压在柳嫣然那高耸的胸上,柳嫣然似乎听到了自己体内传来一声低闷的爆破声,体内那条“毒蛇”瞬间毙命,紧跟着胸口便突然不再疼痛。
几乎同时,小缘山那栋别墅,被固定在木棍的纸人突然间“蓬”地一声化为一团火光,成为灰烬。
顿时间,脸上正带着狞笑,嘴中念念有词,按手指在纸人胸口的范建心口大脑,如同遭受了重击。
“啊!”地一声,整个人便仰头往后重重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甚至眼睛里流出来,转眼间染红了他的脸和地板。
许久,鲜血才停止了流动,而这时范建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本是光滑的皮肤显出了明显的皱纹,头发变白大半。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范建似乎突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人。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范建两眼惊恐地望着天花板,不敢相信好好的施法,自己会突然遭受法力反噬,如今不仅整个人孱弱无力,辛辛苦苦修炼还有采阴补阳得来的真气此时也在体内乱窜,穴道经脉纷纷堵住。以范建的经验判断,要不尽快疏通这些穴道经脉,他就算不一命呜呼,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她身边肯定有高人!肯定是那个人破了我的术法!”范建终究是聪明人,很快想到了不是自己施法的问题。
想到这里范建眼中的惊恐之色更浓。
每一个圈子都有每一个圈子需要遵循的规矩。而他们这个圈子有一个绝对不能破坏的规矩,那就是以术法来谋财害命。
这里的谋财指的是不正当的谋财,像范建之前指使张望干的勾当。至于害命,当然是他现在干的勾当。
一经发现,不仅国家那个特殊部门的人会追捕,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也会视之为公敌。
对方能直接破掉他的术法,还让他受到术法反噬,显然不仅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而且还是修为比他厉害的人。
这事一旦追究下来,别说范建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他的对手,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范建强忍着浑身如同散了架般的疼痛,还有无比的虚弱,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然后给他师父拨打了过去。
……
渝江市某偏僻山区,一轮弯月当空,洒落着清冷的月光。
月光下,五个穿着各异的男子围着一头僵尸,那僵尸在月光下浑体隐隐折射着金属般的黑色光芒,目赤如丹砂,指甲又长又尖如同曲勾,两边的犬齿如同利剑一般露在唇外,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臭气。
五个男子,一位中年男子,拿着一面镜子,对着僵尸照着,那镜子隐隐有一道白光射出,落在僵尸身上,僵尸身上便发出“滋滋”的声音,有黑液从它身上渗出来并滴落于地,仿若油脂从它身上熬炼出来一样,但散发出来的气味很是恶心。
一位年纪看起来有七十来岁,留着山羊胡的男子拿着一把桃木剑,正面与僵尸对杀。
男子年纪虽大,但身手比起年轻人来还要灵敏,每当那僵尸利爪对着他划去时,他总能躲开或者及时用桃木剑架住。
僵尸的利爪锐利如剑,每每落在桃木剑,不仅没能划断桃木剑,反倒溅起点点火星来,仿若那不是一把桃木剑而是一把铁剑。
剩下的三人是一年老的,两个年轻的。两个年轻的,一个拿着墨斗,一个拿着墨斗线,而年老的则是居墨斗线段位置而站,手指勾动墨线,仿若六指琴魔一样,不断弹动那墨线。
那老者满脸麻子,赫然便是范建的师父,两个年轻人,有一位则是上次范建在湖边别墅遇到的师弟。
“嘣!嘣!嘣!”墨斗线每被弹动一下,就有一道黑墨线打在那僵尸身上。
每一道黑墨线落在僵尸身上,僵尸如同被利剑劈开一般,皮开肉绽,露出深深的一道伤痕来。
很快,僵尸身上横七竖八布满了仿若棋盘一样的伤痕,那都是墨斗线留下的。
僵尸显然也知道被那墨斗线再这样弹下去,迟早要被肢解成七零八落,连连怒吼着朝那七旬老者杀去,试图破围而走。
僵尸这一猛起攻击,那七旬老者立马就有些手忙脚乱,额头大汗密布,好几次差点要被僵尸的利爪给划到身子。
“老范,此时不出手还更待何时?”眼看那僵尸只盯着自己冲杀,自己快要抵挡不住了,那老者大声叫了起来。
范建的师父闻言猛地一弹墨斗线。
这墨斗线猛地打在僵尸的腿上,僵尸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
说时迟那时快,范建的师父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越过横在胸前的墨斗线就朝僵尸扑去,手中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张符纸。
“啪!”范建的师父趁着僵尸吃了一记重击,又被老者桃木剑正面纠缠着,将手中的符纸贴在了僵尸的脑门。
符纸一贴在僵尸的脑门,那僵尸猛地挣扎了一下,便乖乖地被定在了原地。
“好家伙,要是再让这头绿僵吸食一段时间鲜血,进化为高等级的黑僵,恐怕得请几位主任出动才行了。”见绿僵被符纸给定住,那拿桃木剑的老者长长舒了一口气,手抹了把额头的大汗。
“林组长谦虚了,以你的修为,真要拿出杀手锏,高等级的黑僵还是奈何不了你的。”范建的师父也摸了把额头的汗水,笑道。
“行了吧老范,要说镇杀厉鬼什么的,我或许还行,但对僵尸还是你在行。尤其这两年,老范你的功力是越来越精深,画的镇尸符威力也比以前强大了许多。我看过不了多久,你应该会突破到练气四层了,那时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那被称为林组长的老者笑指着范建的师父说道。
“呵呵,突破练气四层又哪里有这么容易啊!早着呢,早着呢。”老范摆摆手谦虚道,只是目中却隐隐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那林组长还有那位起先拿着镜子的中年男子见老范目中流露出的得意之色,不由得心头一惊。
在他们这个部门里,一旦突破到练气四层,那就成了这个部门里真正的决策高层人物,权力之大是外界很多人说没办法想象的。
“我现在还才练气二层呢,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突破到练气三层,平时还需要两位组长多多指点啊。”那中年男子一脸谦虚讨好道。
他们这个小组,桃木剑的老者是正组长,范建的师父是副组长。
“呵呵,好说,好说,大家互相学习。”两位组长打着哈哈道。
现在这时代,道法严重失传,修道之人虽然都意识到强加交流的重要性,但因为自私心的作祟,反倒比起道法昌盛的时代越发敝帚自珍,真正的道法除了嫡传弟子,绝不传他人之耳,生怕被人学了去。
也正因为这样,如今的年代,道法便越发没落,渐渐地在普通老百姓,那些事情都成了传说和封建迷信。
那位中年男子闻言便急忙谦虚,说自己不够资格跟他们互相学习,还是要多多向他们学习。
“老范,这僵尸恐怕还得麻烦你来处理了。”如此一番谦让之后,林组长对范副组长说道。
“没问题。”范副组长笑着点头道。
“辛苦你了,我和姜元到那边等你。”林组长冲范副组长点点头,然后带着那位中年男子到了数十米开外的一棵松树下。
范副组长见林组长和姜元走远,便让两位弟子继续一个拿墨斗一个拿线,然后自己勾起墨斗线对着那僵尸便是一阵弹。
僵尸被镇尸符给镇着,无法动弹,很快被那墨斗线给肢解成碎片,散发着一阵阵恶臭,把两个年轻人给恶心得脸色都是发白的,但范副组长却面不改色,目光微微朝远处松树下的两人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朝他这边看,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暗中连连拿捏了好几个法印,一缕缕肉眼看不见的尸气便钻入了那瓶子,很快空气的恶臭便减弱了许多。范副组长见空气恶臭减弱了许多,便用一张符纸把瓶口给封住,然后把瓶子收了起来,对两位年轻人吩咐道“埋了吧。”
吩咐过之后,范副组长便转身朝林组长他们走去,只是没走两步,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范副组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顿住了脚步。
像他这样的人,平时是很少有人打电话给他的。
拿出手机一看,见是弟子范建的电话,范副组长脸上露出释然和一丝兴奋之色,以为范建那边大功告成了。
“是不是办妥了?”接起电话,范副组长直接问道。
“师,师父,那,那女人身边有,有高手,我施法反噬,现在身受重伤,真气乱窜,经脉堵塞,您恐怕得尽快来一趟渝江了。否则一旦等那人怀疑到弟子身上,寻找到弟子,那就麻烦了。”电话那头,范建讲话很是困难。
范副组长何等人物,自然明白范建说的麻烦,不仅仅指他自身,也指他这位师父,因为一旦范建被对方控制,对方很有可能会顺藤摸瓜摸到了他。
“你不是施法反噬,是那个女人请来了高手,以阴毒的术法伤了你。”范副组长阴沉着脸说道。
“是,是,是那个贱女人因为我想收购她的公司,含恨在心,请了高手用阴毒的术法来伤我。”范建闻言微微一怔,然后马上明白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正跟林组长他们在渝江市办事,现在马上赶去。”见范建领会了自己的用意,范副组长一边朝林组长和姜元那边走去,一边故意地加大声量说道。
说完,范副组长便挂了电话。
“莫非又有什么情况?”范副组长故意大声说话,自然逃不过林组长的耳朵,见他走过来,便开口问道。
“我有个弟子在渝江市,林组长应该还记得吧?”范副组长没有马上回答。
“当然记得,拉芳化妆品的老总嘛,可是个经商人才。可惜,我那几个弟子都没有经商的天赋。”林组长回道,脸上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
“商场如战场,其实也很凶险!前些日子他因为一起收购的商业行为得罪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含恨在心,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高手,竟然以阴毒的术法伤了他,刚刚便是他打来的电话,说身受重伤,我若不尽快赶去,恐怕有性命之危。”范副组长阴沉着脸说道,目中透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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