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婉柔正在和王嬷嬷一起想办法遮盖脖子上的痕迹呢!
也不知道昨晚那人是用了多大的力还是故意的,柳婉柔的脖子上几乎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乍然一看还以为被虐待了!
六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穿个高领总是不合适的,所以只能用脂粉去遮盖,可是痕迹太多,太重了,怎么遮也遮不住!
柳婉柔气的差点儿摔了王嬷嬷手里的脂粉,“哎呦,我的二小姐啊,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啊,侯爷他们在外面呢。”王嬷嬷紧紧拽着柳婉柔的手,看了一眼外面,低声说道。
“我“莫名其妙地丢了清白,现在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浑身上下还黏糊糊的让她难受得想要作呕,此时的她只想赶紧去泡个澡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
可是她不能,外面她的父亲,姨娘都还在等她。
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柳婉柔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心里恨意滔天。
她恨柳颜,她只不过是去她面前说了几句风凉话,她就直接让人毁了她!
是的,虽然还没让人去查证,柳婉柔已经确定背后下手的人就是柳颜,她这些日子除了柳颜并没有得罪过别人。
她恨杏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她居然不愿意替她!
当真是一个贱婢!
她还恨文姨,平日里就是一个狐媚子,仗着她父亲的宠爱成日里在侯府招揺过市,还经常笑话奚落她!
今天她这么积极,说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她都不信!
“小姐,侯爷让您赶紧出去。”正当柳婉柔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的时候,杏儿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柳婉柔平日里虽然装得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实际上脾气真的很差,经常拿丫鬟撒气。
杏儿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可没少被她荼毒,刚刚她拒绝代替她的话肯定被她听到了。
所以,杏儿真的害怕柳婉柔会不管不顾地对她动手,上次被她用针扎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呢。
“贱婢,你还敢来!”果然如杏儿想的那样,柳婉柔一看到她,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直接冲上去对着她的脸“啪啪“左右开弓。
王嬷嬷也了解柳婉柔的脾气,所以在听到杏儿的声音的时候就下意识地紧紧拉住柳婉柔。
只可惜现在的柳婉柔跟疯了一样,换个年轻力壮的都不一定能拉得住,就更别说她一个一只脚踩在棺材的老嬷嬷了。
所以,她非但没拉住,还差点儿被柳婉柔给推倒了,“哎哟,我的老腰啊!”
腰扭到了,王嬷嬷也顾不上柳婉柔要怎发疯了,扶着腰站得离她远了一些,生怕一会再被殃及池鱼!
“二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柳婉柔一动手,杏儿骨子里那种对她的惧怕霎时就涌了上来,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柳婉柔才不管她,一连扇了十余下才停下来,扇完觉得不解气,又拔下杏儿头上的簪子直接划破了她的脸,头发也扯掉了一大撮。
“啊啊啊啊”脸上传来疼痛,杏儿下意识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吓得大叫了起来。
看着杏儿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眼泪和血混合在一起从她的指缝中流了下来,柳婉柔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
里面的混乱很快就引起了外边镇北侯等人的注意,镇北侯听着里面的叫骂声和哭喊求饶声,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把手里的茶杯直接砸到朱姨娘的头上,“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听听,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见镇北侯如此震怒,朱姨娘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都不敢抬手擦一下脸上的茶水。
看着朱姨娘那样,镇北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重新操起一个杯子砸过去,“还不去让那个逆女赶紧给本侯滚出来!”
“是”生怕再被砸,朱姨娘连滚带爬地火速去了里间。
不一会儿,朱姨娘就扶着柳婉柔,后面跟着杏儿和王嬷嬷出来了。
“柔儿,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之前一直跪在那里不说话的男子一看到柳婉柔出来,下意识地就想要站起来去扶他,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镇北侯,又重新老老实实地跪好,满脸担心的看着柳婉柔,眼里还有浓浓化不开的深情。
“滚开,柔儿也是你能叫的吗?”柳婉柔一看到男子,情绪又激动起来了,吓得朱姨娘赶紧用力掐了一下她。
“柔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过我保证,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幸福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男子满眼深情,说出的话又让人感动得差点儿落泪。
当然,前提是不在这种情况下!
“滚啊……“男子不闭嘴,还提起隐隐提起昨晚的事,昨夜的事情对柳婉柔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柳婉柔的情绪崩溃了!
“柔儿…“男子满脸受伤,看向柳婉柔的目光却依然深情不减。
“啪!”镇北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本侯闭嘴,你们当本侯不存在还是以为这里是大街上?!''
镇北侯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柳婉柔看着正怒的镇北侯,瑟缩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地跪在地上。
看着柳婉柔脖子上那些个遮盖不住的痕迹,以及刚刚走路怪异的姿势,镇北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瞬间对她失望至极。
没错,是失望,而不是心疼。
在镇北侯眼里,柳婉柔只是一个可以给他带来好处的棋子,而不是女儿。
不然他干嘛给她请教养嬷嬷,请琴艺师,还涨了她的月银,赏那么多东西给她!只是没想到,跟教养嬷嬷学了这么些日子,什么也没学到,轻易就被人给算计了!真是让他失望至极,让他白费心思!
连侯府里的这些人都应付不了,以后进宫还不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说不定还会连累侯府!
想到这里,镇北侯连柳婉柔都不愿意看了,接过文姨娘递给他的茶,用杯盖拨了
拨茶叶,“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镇北侯的话,柳婉柔刚要开口喊冤,却听得另一道声音已经响起,“侯爷,小
人与二小姐两情相悦,昨夜之事也是情不自禁,还望侯爷能够成全!”
“你闭嘴,本小姐什么时候与你两情相悦了,你少在这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柳婉柔再次被男子的话差点儿给气晕,一个侍卫而已,她是有多饥不择食才会和他两情相悦!
“柔儿,我知道,你是担心侯爷知道了不同意,还会责罚我,从而分开我们,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委屈你了,侯爷深明大义,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
这男子也不是个心思活络的,柳婉柔的对他万般嫌弃的话,硬是被他解读成了是在关心他,保护他!
“啊啊啊啊”柳婉柔觉得自己简直在对牛弹琴,崩溃地大喊了起来。
“闭嘴!”柳婉柔的声音恨死间日剌耳,镇北侯皱着眉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用力太
大,桌子都被拍得裂开了。
朱姨娘吓得赶紧捂住柳婉柔的嘴,小声道。
等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镇北侯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府上当什么差?”
“回侯爷,小人名唤成卓,在府上负责巡逻。”男子回答得恭恭敬敬,不卑不亢。
如此气度,反倒是让镇北侯对他高看了两分,点点头,又道“你说你和二小姐两情相悦,可有证据!”
“有。”成卓点点头,从怀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这是二小姐送给小人的,说是她亲手绣的,小人一直贴身携带。”
柳婉柔一看那个荷包,激动得差点儿跳了起来,“我就说我最喜欢的那个荷包去哪里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还说是我送你的!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本小姐就算瞎了也不会看上你!”
讽刺完成卓,柳婉柔朝镇北侯磕了一个头,然后为自己喊冤,“父亲明鉴,这个荷包不是女儿送给他的,而是被人偷走的,不知怎么会在他手上,还有,女儿也连认都不认识他,根本不可能和她两情相悦,女儿是被算计的,求父亲为女儿做主!”
“算计?你倒是说说谁算计的你啊!”镇北侯头也没抬,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若不是卫氏不顶用,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柳婉柔见镇北侯这个态度,心凉了半截,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同样坐在主位上的卫氏道“是柳颜!”
“胡说八道,柳颜堂堂嫡女,三日后就要嫁去太子府做太子妃,而你不过区区庶女,有什么值得她算计你的。”卫氏本来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好戏,没想到看着看着这火竟然烧到了她的女儿的身上,当即也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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