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衍,你有完没完,这些事情你明明可以自己在府里处理的,为什么非要带到这里来?!”宋临汐在又帮他看了几本无关痛痒的折子之后终于受不了爆发了。
“因为太多了,本王一个人忙不过来。”谢瑾衍嘴角嚙着笑,头也没抬,手里的笔快速地批注着。
“之前在王府你不是也一个人处理的吗!”
谢瑾衍闻言,把手里的批好的折子放在一旁,抬起头来看着她轻笑道“王妃也说了,之前是在王府。”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因为要来庄子上,来回奔波浪费了时间。
“是我让你来的吗?”宋临汐气结,“我都说了让你不要来不要来,是你自己非要来的。”宋临汐说着把手里的折子丢给他,笔一丢,不干了!
谢瑾衍站起来,一把拉过要往外走的宋临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这里有王妃啊。”
谢瑾衍的声音很轻,却好像每个字都重重地落在宋临汐的心房上,击起一丝丝别样的悸动。
这些日子谢瑾衍的所作所为她不是没看到,也不是没感觉,她只是怕这一切只是泡影。
尘埃未定,她怕自己在半路丢了心。
可是现在谢瑾衍的眼神太炙热了,让她躲闪不得。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叹了口气,认真地问道“谢瑾衍,你对我,是一时兴起还是?”
谢瑾衍没有着急回答她,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柔软的衣服下面,那强有力跳跃的节奏,让宋临汐感觉脸颊发烫。
她轻轻蜷缩起自己的手指,想要抽离,谢瑾衍却用自己的大掌紧紧地撼着,坚定如磐石,“感受到了吗?”
“你放开。”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落在他俊美的侧脸,好似给他增添了几丝魅惑之感,宋临汐本能地想逃。
看着又要退缩的人儿,谢瑾衍轻叹一声,把她紧紧地紧固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到她纤细的肩膀上,嗓音沉而哑,“临汐,君之我所系,卿之我所忆。”
面对谢瑾衍突如其来的表白,宋临汐愣了愣神,半晌之后才挤出四个字,“为何是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谢瑾衍亲了亲宋临汐的眼睛,轻声道“临汐,感情这种事情哪有为什么,心甘情愿便是最好的解释。”见宋临汐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又道“若你非要一个缘由,你就当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好了。”
他出生就被厌弃,这十多年每一天都活得战战兢兢,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算计,不然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为了自保,也为了积攒势力,他远离京城,在战场上拼命,立下赫赫战功,有了自保之力,连他的父皇对他心生忌惮,想要对他除之而后快。
这些年,他一直卧薪尝胆,运筹帷幄。
可是宋临汐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提前回京。
他知道他的父皇是想借赐婚把他留在京城,再找借口削他的兵权,或许后面还安排了所谓的通敌叛国的证据。
只是他不能不来。
原本他已经安排好了如何回去。
可是因为宋临汐,他的计划一变再变,直至搁浅。
也许是初见的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他的心底,也许是日夜相处的相互吸引。
【总之,她已然入了他的心,再也挥之不去。】
宋临汐被谢瑾衍的话乱了芳心,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
“嘘!”谢瑾衍把手指放在她的嘴唇处,阻止了她继续往下说,“没有可是,临汐,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伤害,但是我保证,此生必护你一世无忧,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儿伤害,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见宋临汐不说话,谢瑾衍又接着道“临汐,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我的,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以宋临汐的本事,如果心里没有他,他哪里能近她的身,不被她打残也被毒傻了!
谢瑾衍说得深情款款,情意绵绵,眼里的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一般。
细看之下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宋临汐的心再次被触动了。
他是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战神啊,面对敌国几十万大军向来都是淡定从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那么骄傲桀瞥的一个人,如今却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
她再拒绝就真的不识好歹了,抬起头,朱唇轻启,轻轻说了一个,“好“。
谢瑾衍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刚要说话,却又听得宋临汐道“不过有些事情你不可以强迫我,我我需要一点儿时间”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还没有准备好。
“傻临汐,我怎么舍得强迫你。”谢瑾衍在她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我若要强迫你,你现在早就被我吃得渣都不剩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跟他谈条件。
宋临汐闻言羞得狠狠跺了他一脚,“你个无赖''
谢瑾衍紧了紧搂着她的双手,柔声道“只对你无赖!”说罢,低头攫住了她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一吻罢,宋临汐落荒而逃,谢瑾衍则继续心满意足地处理公务。
上扬的嘴角让人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好。
早知道这一招好用,他当初就不傻乎乎地上交自己的所有家财了,搞得跟个暴发户似的。
关键是,上交了所有的家财,也没得到一个肯定的话,隔天就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这几天的来回奔波还真是值啊,要是再多日夜相处几天,是不是
想到这里,谢瑾衍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处理完以后让暗卫带回去,顺便给他告几天假。
反正他回来以后除了大婚后养伤那几天都没有怎么休息过,也是时候休息几天,让那些人蹦跶一下了。
翌日清晨。
宋临汐被窗外的小鸟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呵欠,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下床穿衣。
一转身,却发现谢瑾衍正杵着下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秀眉微蹙,“谢瑾衍?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瑾衍呵呵笑笑,“瞧王妃说的这话,本王不是昨晚就睡这里了吗?”
“我的的意思是你怎么还没走,不用上朝吗?”这些日子谢瑾衍来看她也会不时在这里留宿,不过都是天还没亮就走了,像今天这样大刺剌地在她床上等着她睡醒还是第—次。
“本王今日劳累过度,身体有些吃不消,打算在王妃的庄子上休养两日。”谢瑾衍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宋临汐不想理他,越过他直接下床穿衣,竹溪涧前面有一片桑其熟了,她打算今天去摘一些回来。
用过早膳,一行人带着篮子就出门了,宋临汐也自己提了一个,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好不开心。
谢瑾衍看着宋临汐手里的篮子觉得实在碍事,大步上前一把夺过来扔给后面的春辞,然后霸道地牵着她的手,“篮子比为夫的手舒服吗?”
“你有病吧,谢瑾衍。”宋临汐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用力抽抽自己的手没有抽出来。
谢瑾衍刚要说话,迎面走来一个婶子,热情地跟宋临汐打招呼,“大小姐好,这大清早的,大小姐又要出去啊。”宋临汐这些日子在庄子上,这里跑跑,那里跑跑,竹溪涧的村民都习惯了,再加上她没有架子,大家谁看到都会过来打声招呼,有时候还会聊两句闲。
“听说前面的桑其熟了,去摘一些回来。”宋临汐笑着点点头,“婶子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婶子点点头,接着又道“哎哟,大小姐想吃桑其说一声就好呀,婶子去给你摘,一会儿日头大了,晒哟。”
“不碍事,一会儿就回来了,婶子快去忙吧。”自己去摘的才有意思,所以宋临汐笑着谢绝了婶子的一片好意。
“那婶子就去忙了啊。”那婶子说着颠了颠背上的背篓走到一侧给宋临汐让路,才注意到和宋临汐十指相扣的谢瑾衍,“这位是姑爷吧?”宋临汐作为他们的东家,她大婚的事情他们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之前听到那些流言蜚语还为她感到可惜和不值,毕竟宋临汐容貌不俗,出身又好,关键还没有架子,还很体恤他们这些老百姓,这样的女子就该被男子一生宠着。
谁知道大婚当天竟然发生那样的糟心事情,现在又到庄子上来住了这么久,还以为是嫁过去过得不开心,到庄子上来散散心。
不过现在看到两人紧扣的十指,才知道自己多想了,人家小夫妻感情好着呢。
宋临汐点点头,“对啊,这是我夫君。”谢瑾衍听到我夫君三个字,嘴角都带上了笑意,虽然很淡,不过宋临汐还是看到了。
那婶子一听宋临汐承认,急忙弯腰行了个礼,“见过姑爷姑爷,姑爷安好。”
谢瑾衍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除了宋临汐,谢瑾衍对谁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只是那婶子习惯了宋临汐这样热情没有架子的,对于谢瑾衍的冷淡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只好尴尬地笑笑。
“婶子别多想,他这人就是这性子。”宋临汐看出婶子的尴尬,笑着解释道,“婶子赶紧去忙吧,我们也走了。”说完就继续朝前走了。
“哎,哎,大小姐慢走,姑爷慢走。”
到了桑树林,看着枝头一颗颗黑黑的桑其,宋临汐心生欢喜,从春辞手里接过篮子摘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