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喘过气来,略带歉意地看向唐枝“对不起啊,刚刚差点连累你了,他们是来追我的。”
“他们为什么追你?”
“啊……”对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扭捏道“大概是,我赢他们的钱了。”
唐枝顺着刚才跑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些人来自布鲁克小镇最大的地下赌场。”
因为医学组织总部,全世界各地都有人来布鲁克小镇,而需要到医学组织总部来的人,除各国医学界专家学者外,剩下最多的就是病人。
还是病得很严重,苦苦挣扎许久的那种病人。这些人,生命都受到威胁,未来一片模糊,多了几分对生死的洒脱,所以赌起钱来,也格外——洒脱。
因此布鲁克小镇除了医学组织总部,最出名的就是它的地下赌场。
那里的赌徒来自全球各地,追求疯狂和刺激,甚至倾家房产的都有。
所以,她到底是赢了多少钱,才会让布鲁克赌场的人亲自追出来……
“是吗?我就随便进了家赌场,看着挺气派的,谁知道他们这么小气。”
她撅了撅嘴巴,满是脏泥的脸上露出不满,甚至还有几分嫌弃。
唐枝沉默三秒,“你赢了多少钱?”
“不多啊,也就一个亿。”
宁莹莹数了数,毫无防备地就告诉了唐枝这个‘陌生人’。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你不会也想抢我的钱吧?”
唐枝……
“不行不行,不能给你。”宁莹莹说着,还捂紧了自己的钱包,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
唐枝……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藏在哪里?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布鲁克赌场赢走那么多钱的。
宁莹莹往身后看了看,没见到那些人追过来,“我得走了,今天对不起啊,差点连累你了。”
说着,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从兜里摸出来一条项链,“虽然钱不能给你,但是喏,这个给你了。做人嘛,最重要的是义气。”
伸出手拍了拍唐枝的肩膀,表示她很讲义气,便匆匆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唐枝都来不及拒绝。
直到见她背影消在视线里,唐枝才低下头看手里的东西。
一条成色很好的红宝石项链,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晕,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等等……她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唐枝抿着唇,若有所思。
过一会儿,还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付庭言发过去。
很快就收到了付庭言的回复【这玩意儿怎么在你手里???】
【唐枝我说是刚才别人丢的你信吗?】
【付庭言无语真会丢,价值五个亿的天使之心就这么丢到你手里了。啧啧,我有点同情那家伙了。】
唐枝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
【你认识?】
【这条项链,是从暗夜拍卖出去的?】
【付庭言你倒是挺能猜啊,不过无可奉告,我有职业操守。】
【哦,那就算了。】
唐枝看着付庭言发过来的消息,不紧不慢地继续打字【只是刚才看起来,她好像遇到了点儿麻烦。】
消息发出去,唐枝漫不经心地等着付庭言的消息。
一、二、三。
手机震动,付庭言的消息发过来【你在哪里遇到人的?】
唐枝没有回复,而是极有耐心地继续等着。
【条件。】
付庭言又发了条很简短的消息过来,十分直接。
唐枝这才不紧不慢地回复【这么重视?】
【呵,给钱的都是大爷!】
付庭言就差没爆粗口了,但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暗夜拍卖行排前五的会员,你说重不重要?】
唐枝眼神微深,不再逗他,很干脆地回复【布鲁克赌场。】
回复完这条消息,便收起手机,往住处走去。
可是刚走几步,唐枝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她被人盯上了。
走到一段人少的地方时,顿住脚步,平静地转头看向身后。
“出来。”
不远处,隐隐绰绰地站出来一个人,两个、三个……最后一共六个人,不多不少。
有人小声嘀咕“旭哥,我们好像跟错人了,这不是那个乞丐女人。”
为首的那个人啪地一声拍在他脑袋上,“你是不是蠢,这点障眼法都看不出来,她们两个肯定是一伙的!”
是吗!?手下恍然大悟,崇拜地看着为首那人,“还是旭哥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废话!”单旭嫌弃地看了自己的蠢手下一眼,“还等着干什么,把她给我带回去,赢了我们布鲁克赌场的筹码就跑,天底下哪儿那么好的事。”
单旭目光不善地指着唐枝,“抓住她,那个女人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唐枝……
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手下道“可是旭哥,老大说过,咱们开门做生意的要有气度,不能干这种强迫人的事啊。老大还说过,能在地下赌场靠本事赢走钱的,咱们愿赌服输。”
单旭忍无可忍,“你他妈再给我废话?让你动手就动手!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手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再多话,眼神瞬间变得不善,看向唐枝。
唐枝很有闲心地在旁边听他们说了场戏,眼底掠过一抹玩味。
布鲁克赌场,单旭。
突然出声道“不用抓,我跟你们走。”
“哼,算你识相!”单旭冷冷地看着唐枝,“布鲁克赌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赢的,你那个同伴也跑不远。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千,你们的胆子够大。”
“把她带回去,好好审问,布鲁克地盘就这么大,我不信那个乞丐还能插翅飞了!”
唐枝被人带上车,往小镇西边走去。
布鲁克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因为医学组织的缘故,这些年发展得也不错,相当于洲很多小城了。
地下赌场就在小镇西边,唐枝被带进去,里面很吵闹,各种声音嘈杂不已。
金钱,永远是让人最容易迷失的东西。
人,很多人,手里拿着筹码,疯狂又兴奋地围着一张张长长的赌桌,嘴里不停地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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