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景元昭那一巴掌奏效,还是他的话让她清醒,叶若汐蓦然回神,“对对对,她中了斩魂钉,也已经被大火烧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景元昭搂过她,抚顺她的乱发,嗓音低柔“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尸体和精魂都没有了,她也不可能再出现我们面前,你看见的那个人儿,只不过跟她长得很相似罢了。”
叶若汐慌乱的情绪渐渐平息,抱着景元昭的腰身,小脸埋在他怀里,怯生生的,“殿下,臣妾方才真的吓死了,那小丫头的脸和凤遥长的一模一样,臣妾一时被吓的以为还真是凤遥那贱人回来了。”
经殿下一提醒,她觉得凤遥不可能再回来,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景元昭眼神微凝“小丫头?你遇见跟凤遥长的很像的是位小丫头?”
“可不是嘛,”叶若汐嘟着红唇,颇为气恼,“那小丫头四五岁模样,说话语气甚是狂妄,完全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那性子,真是像极了当初的凤遥。
想起那张扬肆意的女子,叶若汐便恨的牙痒。
景元昭眯起幽深的眸子,静默沉思。
叶若汐从他怀里抬头,眼神哀怨的瞧着他,委屈问道“方才臣妾在路上碰见皇后娘娘,她说过段时间要给殿下选太子妃,到时候殿下有了新欢,是不是就不要臣妾了?”
如今这东宫的女人只有她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是再来一个女人跟她分享太子的宠爱,她怎能心甘。
“胡思乱想什么,”景元昭眸含柔光,捏了捏她的鼻尖,一脸宠爱,“就算以后本宫娶了太子妃,本宫的心里最爱的还是汐儿。”
“何况本宫娶太子妃,只不过是为了巩固势力罢了,又不是真的喜欢那女子。”
说白了,不过是一场利益的联姻。
“这样臣妾心里就放心了,只要殿下不舍弃臣妾,臣妾也会一直追随着殿下,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侧妃。”
叶若汐红唇含笑,心满意足的靠在景云昭胸前。
景元昭揽着她的肩,脉脉含情,“本宫定不会负汐儿。”
这句话,当初他给凤遥也说过。
凤遥是怎么回应的?
放你娘的屁吧去!
景元昭突然问“汐儿,那重生灵脉之事可有了眉目?”
“殿下莫急,臣妾正在找办法,肯定能帮殿下重生神域的灵脉,”叶若汐挑着红唇,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等日后殿下有了神域之人的灵脉,就能修炼灵力,到时景朝辞肯定不是您的对手,那龙椅还得是殿下来坐。”
景元昭轻扬嘴角,听着这般恭维的话心情很是愉悦,那眼底野心烈火更盛。
他对神域之人的灵脉一直想拥有,那样就可以修炼灵力,功力大涨,这大晋,也会极少人是他的对手。
为了让他一个不是神域之人的人重生灵脉,叶若汐一直在暗地帮他寻找办法。
以前,就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惜,败在凤遥身上了
两人厮磨温存了一会儿,因叶若汐今日受到惊吓,景元昭便让她回寝殿休息。
他捡起地上摔碎的玉麒麟,又坐回红木椅子上,把摔碎的玉麒麟重新组合,即便又重新组在一起,可再也回不到最新的模样,那一条条裂缝尤为显眼。
价值再贵的东西,只要破碎一角,就失去所有价值,变得一文不值。
景元昭蹙着眉梢,眉宇蕴含几分冷燥,手上的玉麒麟随意的扔在面前案桌上。
他沉声“去查一下,汐儿今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位小丫头是谁家的?”
殿内悄无声息,随后一道黑影掠过,袭起一点风声,扬起了案桌上的宣纸。
这是景元昭培养的影卫。
一个时辰过后,景元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眼前有黑影笼罩,俊脸落下沉暗阴影。
他磕着眸子,眼皮都没动一下,语气悠悠“可是查到了?”
“是荣国公府的九小姐。”
景元昭猛然睁眼,眼底暗影幽深,“云染月的小徒弟?”他缓缓坐直身子,眸色惊然,“怎么会是她”
竟是那个在皇宫一同生活四年多,却没有见过一面的小奶娃?
东宫和揽月宫,离的不远不近,这些年,他从来没见过云染月养在身边的那个小徒弟,而云染月也从不让她在宫中露面。
就算是宫中有宴会,也不曾见过她出席一次。
后来她回到荣国公府之后,才开始参加宴会,慢慢抛头露面。
即便是这样,景元昭在各种宴会上也没见过那小徒弟的面儿,即使碰面,也没看清过她的五官模样。
是蓄意为之,还是巧合蹊跷
景元昭摆摆手,让暗影退下,胳膊放在案桌上,撑着下巴摩擦,眯着眼,若有所思
南灼华一觉睡到申时。
天色已暗,华灯初上,窗外星子稀疏,繁亮几许。
南灼华从床上起来,恰好拂冬来让她去盛锦院吃晚饭。
南灼华自然乐意至极。
今晚拂冬做了很多饭菜,甚是丰盛,桌前坐着的除了顾织锦和南灼华,不单有拂冬,还有,司夜。
一桌子的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顾织锦吃饭吃的矜持含蓄,没有时不时无意似的,往左手便瞟上一眼。
司夜沉默不语,静静吃着饭,真是那眼角的余光,映着右手边女子的模样。
南灼华只顾着埋头干饭,自然没看见她姐姐和司夜哥哥的“眉来眼去,”“眉目传情。”
就算看见了,她估计也会以为两人是眼睛抽了。
司夜默不作声,夹起一口菜放在顾织锦碗里,动作娴熟自然。
顾织锦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脸蓦然红了。
拂冬也怔了,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乖乖,有奸情啊。
南灼华端起自己的小饭碗,伸在司夜面前,嘴里的饭菜一边嚼着“司夜哥哥,我也要你夹菜。”
司夜“”他不敢,主子会杀了他。
顾织锦“”尴尬,脸红,无地自容。
拂冬“”小孩子果然心思单纯。
最后还是顾织锦夹了一口菜放在她的小碗里,不管是谁给她夹的,反正有人夹就行。
南灼华心满意足了,又埋起小脑袋干饭。
这顿吃的,顾织锦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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