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不说话,加快了速度往前飞,甩掉跟在后面的张图人等。
张图他们识趣的没有追上去。
符麓不喜欢两人气氛过于沉默,又道“你要是生气了就直说。”
“对,我生气了。”廉政没有否认“气你前一秒还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冒险,你后一秒又冒险地派出傀儡去取仙器,我觉得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也气自己没用,修为跟不上你不说,还不能给你足够的依赖,要是我能更加强大,也许你就不会事事都靠自己。你有本事是好事,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你可以保护自己,可有时候又觉得你太有本事,让我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在遇到事情时,感觉自己就是一块背景墙做装饰用的。”
符麓听到他这么形容自己,心里一阵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就算是一块背景墙,也是一块好看的背景墙。”
廉政板着脸道“我跟你说认真的。”
符麓收起笑容看着他背部说“在我眼里,不是事事都能压我一筹的男人就是个可靠的男人,也不是处处能给我依赖的男人就是个可依靠男人,更不是有用或是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就一定是个好男人,我不是娇弱的女人,不需要男人站在我面前给我遮风挡雨,他只要懂我、信任我、维护我、支持我,能在我需要的帮助的时候给我帮助才是可以托付的男人,所以他有时候是个背景墙也无所谓,就算他需要我保护他,我也觉得他是好的。”
廉政没有说话。
符麓也没有再出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察觉到有人勾了勾她的手指头。
她低头看到前面男人正用他的手挑逗她指尖,猛地,她反抓握住对方的手。
廉政低低一笑“刚才的情话真好听,你再说一遍。”
符麓无语“我没有说情话。”
“刚才说的就是情话。”廉政捏捏她的手指“你再说一遍。”
符麓不理他。
“不说也没有关系,还好我已经录下来了。”廉政的另一只手举起一部手机,再点击播放,手机响起了符麓的声音“在我眼里,不是事事都能压我一筹的男人就是个可靠的男人,也不是处处能给我依赖的男人就是个可依靠男人,更不是有用或是可以保护我的男人就一定是个好男人……”
符麓眼底闪过一抹难为情“删掉。”
“不删,这可是国师大人第一次跟我说情话,对我来说十分的珍贵,是无价之宝,所以不仅不能删,我还要留给我的子孙后代,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他们奶奶,他们曾奶奶对他们的爸爸,他们的爷爷,他们的曾爷爷说的情话多么动听。”
符麓气得伸手去抢。
廉政快速的躲开。
符麓沉声道“我就说男人不需要太厉害。”
人太厉害了,她都不能欺负他了。
廉政被她这话逗笑“麓麓,你真的太可爱了。”
符麓二话不说抬起脚将他踹下飞剑,然后自己御剑离开。
“麓麓,你太狠心了,你也不怕我从高空中摔死。”廉政立刻使用御风术,借着周围的风托住自己的身体,再借风力去追符麓“麓麓,等等你老公。”
符麓“……”
后面跟来的张图人等看到这一幕,每个人都忍俊不禁。
安如笑道“除了在老爷子他们面前,主子就只有在符小姐面前露出孩子性的一面。”
陈凡说“自从主子有父母失踪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
张图笑说“希望主子能一直这么开心下去。”
大家飞了两天两夜才回到商贸城,安如在大家回房后来到洛沁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洛沁打开房门看到安如,关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从灵洞仙府回来了?有没有人受伤?”
安如走进房里,关上房门“我们不仅没有受伤,还提升一层小境界,我和陈凡他们已经是分神中期。”
“是吗?”洛沁微怔“这么说来现在只有我落后于大家身后了。”
他们同伴多年,少不了在一起修炼,所以会暗中较量,比一比修为、功法、装备等等,否则她和安如、荣桥、石原、常言、孙舟、陈凡、汪晨的境界也不会在同一层境界上,孙图和肖鑫也不会只比她高一层境界。
安如安慰她“只不过相差一个小境界而已,以你的努力和天赋会很快追上我们。”
洛沁点头“你特地跑来这里,应该不是跟我说这个吧?”
以她对安如的了解,不可能是为了炫耀自己提升一个小境界。
安如也不废话“我来这是想想说符小姐。”
“符麓?”洛沁有些意外“你不会又想劝我对她放下成见吧?不满你说,我现在确实还是对她还是有些不满意。”
“你不满她,无非认为她是凡人,修为没有主子高,配不上主子,对吧?”
洛沁不否认“对,她没有强大的门派和家族给她当靠山也就罢了,至少在修为和境界要与主子相差不远,以后才不会拖主子后腿,不过主子不喜欢我对符小姐有成见,所以我现在也在尽量改变自己的想法,尽量做到把符小姐当成主子看待。”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
洛沁拧眉“你来这不止是来劝我对符小姐放下成见吧?”
以前安如已经劝过她,没必要在刚从秘境回来又特地跑来劝说,这不是安如的做事风格。
“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对符小姐放下成见。”
洛沁不解“什么意思?”
“经过这一次秘境,我们才知道符小姐虽然是凡人,但她却拥有光暗变异灵根。”安如盯着洛沁的神情说道,果然在对方的脸上惊讶的眼神。
她勾了勾唇,又道“除此之外,她还是一个渡劫后期的修真者,比主子的修为还要高,我要说就是这么多,你自己慢慢消化吧。”
安如留下一脸难以置信的洛沁,起身离开房间。
洛沁久久回不过神“渡劫后期?差一小层境界就能达到渡劫大圆满,怎么可能?”
她不由地想起在飞船上放刺客进入符麓的房间的时候,最后刺客离开,符麓却安然无恙在房间里。
当时她就奇怪,却没有细想,就算再怎么想,也想不到符麓的境界竟然这么高。
那可是渡劫期啊。
整个人修真界也就两百人左右,何况还是后期,达到后期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安如骗我的吧?”
符麓一个凡人的境界怎么可能比主子还高?
可是安如没有必要骗她。
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消化这一件事情。
在洛沁在慢慢接受符麓是渡劫期修士时,符麓打算回趟天机派,就在廉政准备陪符麓一起回去时,廉政接到他爷爷九方眠寻的飞音传讯“臭小子,再过一个月就是你外祖父的五千大寿,不管你现在有没有空都要去趟你外祖父家给他老家人祝寿,并给他们一个交待。”
廉政听完传讯,脸色有些凝重。
符麓问“在想什么事?”
廉政也不瞒她“我曾经投胎重生过,现在早就不是九方空相的身体,与我爷爷他们也早就没有血缘关系,幸好我爷爷奶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依然肯接受我,但我的外公外婆就不好说了,再加上我母亲失踪多年,他们不一定会接纳我。”
可是他已有两千年没有回来见过外祖父和外祖母,对方就算不认他,他也要去一趟求得他们原谅。
“要我陪你去吗?”
廉政当然想要符麓跟他一起见外祖父和外祖母“你不是要回天机派吗?”
“这一件事情不急,等参加你外公五千大寿再说。”符麓不认为她交出仙器,天机派就会立马让她师父葬到天机派中,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做,而且廉政是因为她才会投胎转世,她应该陪他去看看他的外家。
“我外公他们住在北部,我们要马上出发。”廉政需要提前赶过去,不然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更不给他脸色看。
“嗯。”
廉政在商贸城买好寿礼再带着符麓他们坐飞船来到北部古城。
古城如它名字全是古代房子,没有半座现代化大厦,仿若穿越到古代,街上的人都是古装打扮。
廉政没有心思带符麓闲逛,直接带着人来到他外公的家门口。
符麓看到大宅子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屠府’两个字,她脚步微微一顿。
廉政注意到她的动作,用传音问道“怎么了?”
符麓说“我在我师父的日记上看到过他曾经抢过古城屠家的传家丹药,就不知道现在看到的屠家是不是日记上说的屠家。”
廉政问她“你师父抢去的丹药是不是可以提高晋升境界成功率,并且可以免去一次雷劫,却只能渡劫期以下修士使用的丹药?”
“对。”
廉政深吸口气“那是我外公的传家丹药。”
他小时候就听过他外公家的传家丹药被抢,只是他当年还小,没有把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符麓无言以对“那我还要跟你进去吗?”
她来到修真界多日,古茶徒弟来到修真界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修真界,不可能像进天机派时还能蒙混过关,所以屠家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她是谁,要是她进去,先不说屠家对她是什么态度,廉政的外公更不给廉政好脸色看了。
廉政想也不想的说“进。”
符麓问“你不怕你外公因为我赶你离开?”
“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气我把我赶出屠家,不如一次气个够,还能省去一堆麻烦,反正迟早要把你带到他的面前。”
符麓“……”
守在屠家的护卫看到廉政和符麓他们站在门口不进来,主动上前问道“不知各位修士站在屠家门口有何贵干?”
廉政对护卫说道“你们跟你们家主说,九方空相来控望外祖父。”
屠家护卫知道家主姻亲是九方家族,对廉政他们的态度恭敬不少“请各位修士稍等,小的去通报家主就来。”
廉政点头。
屠家护卫转身跑进大宅,不过半柱香时间,里面传出中气实足的怒吼声“老夫不见。”
声音是通过传音传出来的。
廉政无奈一叹,就知道倔脾气的外公不会见他。
符麓用眼神询问廉政接下来怎么办。
廉政示意让她等等。
不久,之前跑进屋里通报护卫跑出来说“各位修士,老夫人有请。”
廉政他们随着护卫走进宅子,前院是一个大广场,来往的人都是屠家的人,他们正在给家主五千大寿做准备,树木和走廊上都挂上了红色花球,以及写着寿字的大红灯笼,十分喜庆。
广场的后面就是大厅,里面坐着穿着三个古装的人,其中两个中年男女坐在主位上,还有一个年青人坐在中年男人下手,中年男女就是廉政的外公屠忠霖和他的外婆金丹红,年青人是廉政的舅舅屠连华。
他们看到廉政他们进来,屠忠霖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
金丹红没好气瞪眼屠忠霖,然后笑着站起身对廉政说“你就是空相吧?虽然换了一具皮囊,眉宇间还是与以前有几分相似,气质也没有变。”
“相似有个屁用,跟我们早就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来干什么?”屠忠霖大拍桌面。
金丹红沉下脸“你怎么说话的?”
“老夫说的有错吗?”屠忠霖撇开脸“那个跟老夫女儿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谁不知道他屠忠霖最疼爱的就是女儿,当心肝宝贝一样宠着疼着,可是有一天女儿和女婿却突然失踪不见了,当时,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让他难以接受,他派了不少人去找女儿女婿,可两千多年过去,都没有半点他们的消息。
幸好还有个外孙留给他一个念想,是他的宝贝女儿留下的孩子,可是没有想到他的外孙竟然为了一个凡人放弃原来的身躯,投胎成为别人的孩子,他女儿唯一留下的孩子都没了,你说他怎么不难过?又怎么不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