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玉真的右手将要被柳三豹捏碎,玉真感觉檀中穴下方传来一股燥热之感,似乎有东西要从那儿冲出来,一股自我防护的力量从那儿传遍玉真的全身,力量急速暴涨,玉真的火焰之体开始喷出火焰,火焰之色由原先的红色变为白色,右拳碎裂的骨头重新恢复到原样,木绳被烧断,玉真举起左拳,一拳将柳三豹打到十米开外。
“你不是凝体之境吗?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柳三豹口吐鲜血,连站都站不稳,一直笑呵呵的彪形大汉们看到此景,也都杵在原地,面色惊讶,不敢动弹。
玉真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股力量不仅能修复他的伤势,还能增强他的力量,一时间,玉真的感知力、灵敏度在这一刻提升了几十倍,转身举拳正准备挥向十名彪形大汉。
“够了,还不住手!”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进入食苑居,正是养苑堂堂主陶一振,朝玉真扔出一根绿色的绳子。
“缚灵绳!”
玉真现在力量大涨,当初进入养苑堂时就是陶一振的安排,现在既然来了,玉真也不怕得罪他,不如一同揍之。
眼看缚灵绳将要到达玉真的身前,一道白色的火焰自玉真体内迸发而出,想要燃烧缚灵绳,却不料被缚灵绳轻易制止,再次将玉真绑了起来,火焰之体迅速收回,体内磅礴的力量骤减,一眨眼玉真的实力又回到当初。
“臭小子,没想到你还藏着提升境界的药物,我要是再不阻止你,这些人还要都被你给打死了。”陶一振看看了躺在地上的柳三豹,
“没用的废物,还能活不?”
柳三豹勉强站起来,瞟了一眼再次被束缚的玉真:“陶堂主,还死不了,等我伤好了,我还会再来的。”
陶一振见到玉真还在挣扎,“没用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缚灵绳是专门对付你这种吃药提升境界不入流之人的。”
玉真具体也不太清楚自身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静下心来,这才感觉到十分的疲惫,然后昏睡了过去。
“还不快滚回去养伤,还有你们,这像什么样子,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记得回头每人各交五个武苑币。”陶一振瞥了一眼柳三豹。
十个彪形大汉见到陶一振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他们,赶紧背起柳三豹迅速出了食苑居。
陶一振走到玉真跟前,耳朵微微一垂,“出来吧,老许。”
“哎呀,陶堂主,老许这次可没有孝敬你的银子了,刚才都交给了柳三豹了。”许爷爷很是尴尬,但好像又不怕陶一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来,给!这是一百个武苑币,你去兑换成银两,给这孩子买身新衣服,剩下的去给你孙子买了药吧。”陶一振收回缚灵绳,玉真落在许爷爷的怀里。
许爷爷感激涕零,“多谢陶堂主的厚爱,老许也代穆玉真这小子谢过您了。”
“老许,不必谢了,只是可怜这群孩子了,照顾好他吧。”陶一振用手抚摸着玉真的小脸,眼神之中充满了凄惨之色。
“老许,记住,一定要把我虐待玉真的消息传得恶毒些,这样,或许还能让这孩子多活些时日。”
“真是为难陶堂主了。”许爷爷拜谢陶一振。
东明宫!
久别的东刹国东明帝东青墨轩的住所,自从煴琴古苑覆灭后,东明宫外就撤去了所有的护卫,东明帝嫌他们挡住了好友李志煴回来看望他的路。
东明帝身穿一身素衣,据说这一身素衣还是六年前穿的,脏了就亲自洗洗,干了就继续穿上。
摆在龙案上的依旧是李志煴喝过的酒樽,东明帝将它保护了起来,里面盛的一樽酒,他多么希望能和故人再痛饮一番。
“我叫李志煴,将来我要创建一个大的门派,守护天下,还天下之人太平。”
“我叫东青墨轩,此生必将感谢志煴弟的救命之恩,永不相忘。”
“好!只要东青墨轩大哥一心为了天下和平,我李志煴愿意守护大哥一生,我不死,大哥不亡。”
……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回想起当初一统东刹国的情景,东明帝总是忍不住泪水的侵涉。
“义父,您又再想了。”赵煜皓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东明宫,出现在了东明帝身旁。
东明帝感谢赵煜皓的忠心护卫,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封赏,就将赵煜皓收为义子。
东明帝听到熟悉的声音,内心激动之情无以言表,赶紧跑向赵煜皓身边。
“来,快让义父看看,三年不见了,你又廋了许多。”
赵煜皓跪拜道:“义父,您才是真老了,煜皓不忠不孝啊,三年来,煜皓每时每刻、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义父的安危。”
“快别矫情了,这俩大爷们让人看见多不好看,既然出关了,说明彻底掌握了煴天火元剑了吧。”
“是的,义父,孩儿现在已经是化仙十重中圆之境,距离大圆满之境也仅有一步之遥了。”
“好好好!去过那些地方了没有?”东明帝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想要的一切。
赵煜皓沏了一杯热茶递给东明帝,“复千行暗中训练的五十万煴天者,已经趋于大成,其中十之都已经达到结境中期,更是培育出了不少虚无之境的高手,这五十万精兵总算是为义父完成了。”
东明帝大喜,有了这五十万精兵,虽然东刹国少了一流的江湖高手,但一旦放出这五十万精兵,东刹国的地位依旧会回到之前。
“复千行不辱使命,真乃良将!”这五十万精兵的计划还是李志煴最后一次见他所提议的,当时李志煴就说过,少了煴琴古苑,东刹国就会动荡,要想不动荡,就要有一支强大的精兵,以江湖之人的境界造兵,可保百年。
“来,煜皓,换樽,不喝茶了,喝酒,多拿一樽,咱们父子俩加上志煴的在天之灵,边饮边谈。”东明帝感觉光明即将要来到了。
“义父,东侠武苑,我已经去过了,没赶上这一次的入苑大考,可是见证了结果,义父的两个小女儿表现得十分突出,虽然最后的考验乐冉经历了一些危险,不过也都化险为夷了,她们姐妹可是没有半点仗着义父的身份,现在已经进入少英殿了。”
“关于乐冉身处险境的事,迟苑长已经做了解释,富贵险中求吗,经历这样的事也好,正好磨练磨练,学个教训,好好好!这是第二个好消息了。”东明帝越说越兴奋。
“我见到穆戎阳的两个孩子了。”
东明帝刚端到嘴边的酒樽停了下来,然后缓缓放了下来,沉声道:“东青方新懦弱啊,竟然在国都军队的眼皮子下让盗贼将小穆村屠杀干净,传出去都觉得丢人,还有赏罚不明,蒙泉副统领也被杀了。”
“义父都知道了。”赵煜皓十分惊讶,义父之前对朝政之事已经不再过问,只是专心修心养身,没想到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东明帝。
“想不知道都不行啊,说起这个逆子我就来气,也是时候去敲一敲他了。”
东明帝看向赵煜皓,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喜悦之情占了大多数。
“说说这两个孩子的事吧。”
“这姐弟俩也算是奇葩,……”赵煜皓将穆玉真和穆玉琴如何从小穆村逃出生天,又如何进入东侠武苑的来龙去脉讲得透透彻彻的,东明帝脸上乐开了花,还时不时地赞美和夸奖穆玉真和穆玉琴。
“穆玉琴最后成了凌紫姚副苑长的第三个徒弟,只是穆玉真却……”赵煜皓也十分欣赏穆玉琴,但他知道东明帝真正关心的还是穆玉真,这可是亡弟的亲生儿子,煴琴古苑的唯一血脉,唯一继承人。
“却怎么了?继续讲,快!”东明帝太想要知道这个结果了。
“穆玉真没有命进入少英殿。”
“嗷,那进入众才阁也行啊,将来还有机会进入育华殿,来,继续喝。”东明帝端起一樽玉酒一饮而尽。
“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喝酒了。”东明帝看向脸色不太好的赵煜皓,继续说道:“别难过了,只要这孩子活着,平平安安,我就很知足了,众才阁也挺好,不至于那么太过招人。”
“可是玉真也没有进入众才阁。”赵煜皓这话一出,东明帝差点将喝在口中的玉酒喷了出来,没有进入少英殿、没有进入众才阁,看煜皓的表情就更不会被苑长活着副苑长收为入室弟子了,难不成东侠武苑还真有学子进入养苑堂的事。
“我知道了,那个地方安全吗?”
“义父,危机四伏,煜皓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安排,不过还是让人担忧,如今盯上穆玉真的人可不少,除了黑龙断涯、还有伸入东侠武苑的黑手。”
“难道是有人知道了穆玉真的真实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东明帝望着赵煜皓。
“义父,煜皓就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出卖这个孩子的身份。”赵煜皓赶紧跪下,更何况如今他手中已紧握煴天火元剑,已经和古苑沾上了关系,也算得上是古苑的一份子了。
“煜皓,快快起来,义父绝没有半点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当初是不是遗忘了什么,如今看来,这些人的确不知道穆玉真的真实身份,不然,入侵东侠武苑的高手就不止这两伙人,当年那些高手也不会善罢甘休。”东明帝扶起赵煜皓。
“多谢义父!”赵煜皓拜谢道。
“要不要在暗中派人保护穆玉真?”赵煜皓是想多安排些高手,以防万一。
东明帝举手道:“不,暂且不要,解铃还须系铃人,东侠武苑的内鬼还是交给东侠武苑处理得好,国都不方便插手,一旦插手,反而会给穆玉真带来新的危机。”
“还是义父想得周到,煜皓鲁莽了。”
“今日能够听到这么多的好消息,也不枉在此苦坐六年了,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煜皓陪我走一趟吧!”
“是,义父!”
东明帝脱下一身素衣,换上龙袍。
食苑居!
许爷爷辛苦了两个时辰,终于将战后的场地清理干净,也买了些上好的治伤药涂抹在玉真的身上,并购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于穆玉真的身边。
望着熟睡的穆玉真,许爷爷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孙子,可惜自己的孙子永远也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去练武。
许爷爷叹息了一遍又一遍,这穆玉真又不知道要去送往哪里?最近三十几年了,只要是到了养苑堂的学子还没有一个存活的,许爷爷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些学子是如何消失的,但他也不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了,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有心想要揭发这些邪恶之事,但都以他孙子的性命为质,堵在心里,就此作罢。
玉真渐渐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直到看清许爷爷。
“许爷爷,我到地狱了吗?你怎么也到了。”玉真心神还有些混乱。
“呸呸呸,傻小子,你没有死,你福大命大,活得好好的呢?”
许爷爷孤独寂寞等了好些个时辰,现在终于看到玉真醒了过来,终于有人能陪他说话了。
玉真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皮肤之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了,除了困倦之感特别强烈,痛感倒也不太明显。
“我不是被陶堂主绑了吗?陶堂主不是要杀我吗?”
“嘘,嘘!”醒了就不要提陶堂主了,看陶堂主一会继续过来揍你。
“我知道了,许爷爷,谢谢你救了我,玉真日后要是大难不死,必定报答许爷爷。”
许爷爷还正愁着怎么和玉真解释他化险为夷这件事,见到玉真突然感谢他来,也只好顺水推情,接了这份谢意。
“快起来,好孩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陶堂主看在我多年卖命干活的份上,就发了善心,放过了你,不过嘛,也就这一次,下次恐怕就得咔擦咔擦了。”
许爷爷乐呵呵地摆了个被砍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