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苏衍歌睡的还算踏实,毕竟脑子里没有乱想一些东西。
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想起来跟江尘渡约好的时间,苏衍歌连忙穿衣,起床洗漱。
很快便整理好了仪容仪表,这边刚把房门打开,脚踏出去半步,就看到风褚九站在走廊的一侧,离自己不过两步远。
“彦公子起得好早。”风褚九看到她微微笑着,冲着她打招呼。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客气,苏衍歌自然是知道因为什么,于是也回笑着点点头,客客气气说:
“昨日说好的,今日还有事做。”
“彦公子,我心里有些疑问,不知可否向你讨教两句?
如果彦公子现在方便的话…”风褚九这话说得客客气气,显然是担心隔壁住着的人,听到一些别的话会产生别的联想。
“时辰还早,将军有什么话便说吧。”苏衍歌听出了她话中有话,想来阿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交流,于是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还请彦公子借一步说话!”风褚就看着她点了点头,接着用手示意了一下,去苏衍歌的屋子里。
苏衍歌意识到阿褚可能是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于是看着她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又进了房间,而风褚九后脚也跟了进去。
这边刚把门给关上,风褚九瞧见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的时候,终于是把精神状态放松了一些。
不过眉目间涌现出来的却是担心的神情,风褚九快步走到苏衍歌的面前,轻轻皱着眉头,抬了抬手又放下,似乎是想碰又不敢碰的状态…
“阿褚,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说什么?”苏衍歌看到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风褚九这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就多问了两句。
“阿衍,伤口如何?昨天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褚九似乎有些不悦,不过却也并未真正的责怪苏衍歌。
听她提到的是这件事情,原来阿褚是在关心自己。
苏衍歌心中一暖,而后主动把手抬起来,把那袖子往上拉了一些露出手腕,然后伸到风褚九的面前,对她说道:
“喏,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而且我现在也并未觉得疼痛,看来那药还是有用的。”
不过她这话也是在安慰风褚九,不要担心自己,这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痛呢?
“阿衍骗我,昨日我给你清理的伤口,虽然有些急促,这也是瞧见了,那伤口可不浅,怎么可能一夜就没有疼痛,你要是怕我担心,以后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风褚九对她似乎有些无奈,低头拖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桌前,示意她坐下。
风褚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显然是想帮她换药,对此苏衍歌也并未有拒绝的情绪,而是很坦然的接受她这种行为。
看着风褚九去床边拿自己的包袱,苏衍歌主动说道:
“昨日我去暗探阿赐,没想到暴露了自己,他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也算是防卫的一种…”
“可他也确实伤了你。”风褚九此时找好了药,再次回到苏衍歌的身边,动手帮她解开手腕上缠绕的纱布。
风褚九叹了口气,似乎是想数落几句,可是把那纱布打开,等到那伤口露在眼前的时候,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了。
纱布的里面几层已经浸满了鲜血,昨日多亏是缠绕的多,这才止住了血。
风褚九狠了狠心,帮她清理伤口上昨日的药粉残留,说没有感觉,不疼,那肯定是假的。
此刻苏衍歌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忍不住吸了口气。
而风褚九快速把那药粉清理干净以后,这才看到那伤口具体的情况。
这伤口真正的地方并不在手腕上,而是在苏衍歌手掌心靠下一些的位置,伤口长约两寸,药粉有的渗进了伤口里,风褚九有些看不太清楚伤口到底有多深,不过只凭借着这伤口的形状和程度,也能推演出一二来。
“看来这个阿赐确实是个习武之人,这刀口用力均匀并且整齐,但也看得出他想下死手,我不知道阿衍当时是怎么躲避掉的,否则按种程度…早废了…”
当出没想到这伤口居然这么狠,风褚九心里也有些后怕起来,幸亏阿衍的伤口如今还能处理…
若是这伤口再深些,再果断一些,这只手恐怕就已经废了…
“当时我在院墙外,可能是有那样强的阻隔,降低了这下手的狠厉,我也才能继续逃脱,不然恐怕昨夜我就要死在那里了…”
苏衍歌回想起来,昨晚阿赐那种凛冽的眼神,仿佛要把自己撕碎一半,带着几分杀伐之气。
而当时自己也是只顾着躲避,并未太仔细的观察动作或者是其他如何,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怕几分。
“看来这个人确实不简单。”风褚九一边跟她交谈着,一边手上帮她处理伤口的动作也并未减慢,并且比昨儿更仔细。
“我昨夜也就是一时兴起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想要重新调查一番,结果没想到却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
结合起之前的一些线索,我可以推断阿赐应该就是凶手…”苏衍歌一提起这件事情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只想着跟阿褚解释这件事情,手上的伤口在心里重视的程度降低了几分。
“如果他是凶手,那二夫人的贴身丫鬟阿赏应该怎么解释?”
风褚就刚好把那伤口给缠绕完毕,这次好像更加牢固,不过听到她的解释还是提问了几句。
“昨日没有提起吗?”苏衍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昨天到底有没有跟风褚九他们提起过阿赐的真实身份。
昨日只顾着心里别扭害羞,完全把这事…把说过什么事都给忘了,还真是有些粗心大意了…
苏衍歌心里虽说懊恼着,脑子却依然转换的快,听到她的疑问就想着再次解释:
“阿赐用的应该是易容术!阿赏也是他。
他先前在温府用的是个姑娘的身份,也就是这个丫鬟的身份。
现在出来了,他就完全没必要伪装,所以便用了阿赐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们反而不容易怀疑到他。”
“易容术?”风褚九又问道。
“是,就是类似于易容术把他变成另外一副模样,而他的身高昨日也是我看到的重点…
我发现他光脚的身高居然跟我的视线差不多齐平,而平日里我站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明显是高出我一些的,所以他的身高应该是作假,而这一点也被我们证实了…
所以联合种种猜想和线索,我们基本可以锁定阿赐,就是凶手他杀了温家的人完全是报复。
或许是为了二夫人…不过具体是为了二夫人的什么事,我们现在还不敢完全确定。
只是初步推测,二夫人在温府应该受了什么不平等或者是不公平的对待,这才让跟了二夫人几载的丫鬟,动了杀心!”
苏衍歌也是耐心的又把这话给解释了一遍,说的也是句句在重点。
风褚九很快就理解了她话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些心烦:
“这两日我也了解了线索,不是说这个凶手用的手段跟那祈天有关?
他莫不是从祈天来的…探子?”
“他应该是跟钱有关,但是是祈天派来做什么的就不太清楚了…
并且,吏部尚书虽说官位不小,可是这阿赐跟在二夫人的身边,平日里跟吏部尚书接触的又不多,能捞到什么消息呢?”
苏衍歌对于这一点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似乎有些看不懂他们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有什么?
你若说他是被派来的探子,为了打探永夏的消息,吏部尚书确实掌握许多消息,可他跟在二夫人的身旁,二夫人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了解什么事情?!
他不应该是跟温大人混熟一些才更能了解一些东西吗?他跟在二夫人的身边意欲为何?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谢公子已经去查了,这两日应该会有些消息。”提到跟祈天有关的,风褚九的表情就严肃了许多,可能是这些年在边关待的久了,让她的骨子里就有一种天生对祈天的抗拒…
苏衍歌听她的话就了解她的想法,并且表示理解。
阿褚对于永夏的心确实没得说,向来一心为了永夏的国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而阿褚培养的一些得力将领,还有一些朝夕共处的士兵,死在祈天人手里的,也不在少数,所以她恨…
而苏衍歌可能也是受到这位好友的影响,所以心里对祈天虽说并不是那种讨厌,却也是没有来的就抗拒…
所以当江尘渡对她说出一些跟自己回祈天的话时,就莫名觉得烦心,并且心里十分抗拒。
二人正想着突然被门外的声音给打断了,似乎是有人轻扣了两声房门没有说话…
苏衍歌快速跟风褚九就对了一个眼神,然后有些谨慎的问道:
“是谁,现在这个时辰来找,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