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安骑马绕了一条路,苏衍歌发现这条路上的巡逻侍卫不多,相对于主街上看,冷清了许多。
这一条路上只遇到了两支巡逻队伍,苏衍歌不由得疑惑…
不是说加大巡查力度吗?怎么这条街巡逻的人这么少?
陆之安就在自己身后,按照这个姿势,她说话,陆之安一定能听见。
与其这么尴尬的一路,不如找点话说说,于是:
“那个…王爷…”
“嗯?”听到这个称呼,陆之安轻哼一声,搂着她腰身的手,收紧了一些,不言而喻。
“之…之安…”苏衍歌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改口。
只听陆之安轻笑一声,低声问到:“阿彦想说什么?”
“嗯…这条街的巡逻力度怎么跟别的街对比起来…有点差?”
苏衍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到,似乎是提起一个随意的事一般。
“原来是关心这个。”陆之安又笑一声,却也很快给出了解释:
“这条街叫‘武街’,这里面住的大都是习武之人,不是普通百姓,是几个组织共同创立的街道,我想…无论如何,那人也不会来这里吧?”
“哦…”苏衍歌小声应了一声。
凶手应该不会来这里闹事…就算他打的过一个,打的过这么多吗?
不会这么傻…
“这条街也是前两日调查的时候注意到的,毕竟当时商量着巡逻人手的调配,这里不用安排太多,都有自保能力。
因为武街,倒是省下了些人手,也算让巡逻的队伍没那么稀缺。”
陆之安听见她小声的回应,勾了勾嘴角继续解释了两句。
“省了些人手,加强客栈和夫人他们周围的巡防,确实更安全了。”苏衍歌点点头,武街的存在看来还是很不错的。
“这条路人少…阿彦不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吗?你觉得这条街如何?”
陆之安知道她问完了话,现在还未到温府,趁机调戏两句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咳咳…挺,挺好的。”苏衍歌听到他有些轻快的语气,不由得咳嗽两声…
这问题明明正经,怎么又这么暧昧?
陆之安从她语气就知道,她应该是又害羞了…于是也不再逗她,加快了马儿的速度,朝着温府去了…
又用了小半炷香的时间,马匹稳稳的停在了温府的门前。
这门前居然意外的…没有侍卫守着。
还未下马,苏衍歌微转动了下脑袋,小声问着身后的人:“之安…这温家怎么没人守着?”
“温家如今空无一人,差不多就成了一个破败的府院,再派人把手也不太值,九成的物件都已经转移到了府衙内,如今只剩下一成左右的零散衣物还留在温府。
所以这里的知府就把人给撤了,虽然我也提议过,这里可以继续防守着,万一凶手回来想再弄些什么…混淆视听的线索呢?”陆之安坐在马匹上,身子却并没有贴着苏衍歌,而是坐正了些,跟她稍微分开了些距离,语气也是十分的正经。
“那之前搜寻物证的时候,之安你们也在吗?有没有参与到搜证里面去?”现在的话题比较正经,二人都没有了玩笑的心思,对话也都是非常的严肃。
“先前大部分的物件,在我们没来的时候就已经转移到了府衙内,来了以后,我们跟着陈捕快看过两次温府,不过当时线索非常稀少,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也只能暂时放弃。
大多都是当地知府的人搜查的,我们只是起到一个旁观分析的作用,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所以取证都是他们亲自取证的。
先前阿彦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还是我们第一次上手摸到温家里的东西。”
提起这个陆之安似乎有些无奈证,虽说他们来了,却并未参与到其中,就算是线索也只是用眼睛看过了。
知府若是办案,搜证大多有这个习惯,不管是谁最好不要碰现场的东西。
他们会派出专业的人员来采集这些物证,是为了能尽量还原这些物件当时的情形,以方便后续的勘查或者是分析。
所以对于这一点陆之安虽有些无奈,却并没有拿着自己的身份,压迫当地知府,自己动手查。
知府派出来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心里自然是有分寸的,自己只是听听他们对案件的分析,若是能找到一些线索就给予好的意见,或者是建议别的东西,他们可能真的还没有知府里面专业探案的人了解的清楚…
所以心里明白这一点他们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还是知府大人有经验,所以就让他们判断就好了。
“那我们下马吧,我要进去看看。”苏衍歌把头又转了回去,正视着前方,听起来说这话十分自然。
此时的气氛还是比较紧张的,所以陆之安也并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松开手翻身下马,站定在地上,以后伸出右手到苏衍歌的腿边,准备让她借力好下马。
看到他下去以后,苏衍歌也没什么犹豫,当陆之安伸手的时候也是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不然微微把手指收紧些握住她的手,而后苏衍歌另一只手提着灯笼,半站起身子,然后翻身下马。
因为两只手都是腾空的,他没有办法按在马背上接力,所以翻身下马的时候,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就要把她整个人带倒,幸好陆之安眼疾手快,双手再次扶住了她的胳膊半把她抱下来。
“谢谢…”战友的身子苏衍歌也是真诚的道了声谢。
“都说了多少次了,阿彦莫要跟我客气,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可陆之一听到他又对自己说谢谢,显得很见外,一般当下心里就有些赌气起来。
“好嘛好嘛…我下次一定记住了。”苏衍歌也是因为一时紧张,所以才不由自主的就会对他说谢谢。
解释以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之安已经跟自己说过好几次“不要跟我客气”这种话了,可是自己每次等到说完以后才能想起来。
看她一脸认真的保证,陆之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苏衍歌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手上提着的灯笼,刚才在路上只顾着紧张,自己的双手胡乱着,抓着陆之安的胳膊,而这盏灯笼的灯柄,也就一直扣在他的胳膊上…
这走了一路的胳膊上,恐怕早就留下印记了吧,苏衍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伸手抓起他的胳膊,有些紧张的问道:
“之安,你这胳膊没事吧!刚才在路上我太过紧张,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你快给我看看!”
她这动作又快,陆之安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就已经被她拉在了手里,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笑道:
“没事的,阿彦不用担心。”
虽说他这话听起来风轻云淡,可苏衍歌还是不放心,小心的把他的衣袖往上推了一小截。
果然露出的手腕上,已经被压出了痕迹,有一条微红的印子,看起来十分显眼。
苏衍歌没有来的就有些心疼,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些痕迹,不放心的说道:
“一会儿回客栈了,我帮你擦药吧,这东西硌着时间也不短,肯定有些肿了。”
“我哪里有这么娇气。”陆之安一听她这话就觉得有些好笑,虽说阿彦这是关心自己,可他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可爱呢?
“可我扣的用力,这肯定是肿了,一时半会儿下不去等他,回去我给你擦一些消肿药,你好的快一些,这肯定很疼吧,你不用骗,我我心里都有数。”苏衍歌依然是固执的要给他上药,并且说的一脸认真,而后又拿出自己郎中的身份,试图阻止他的反驳。
陆之安一听她说这话知道,今日阿彦若是不给自己上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恐怕阿彦心理还是在怪自己的行为吧?
想到这里,陆之安开口说道:
“那边听阿彦的,回到客栈以后帮我擦些药吧,不过阿彦心里可不要多想,我从小练舞吃的苦,可比这疼多了,这本来就不算什么,我知道阿彦是好意,但是你不用太过担心我知道吗?”
“嗯…”知道陆詹说的也是实话,苏衍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手指还是再次摸了摸他那些痕迹。
“好啦,若是心疼我,阿彦以后就保护好自己吧,若你再受伤…我这心里肯定是难过死了。”
陆之安看着他有些自责的模样,将手从他手里伸了出来,抬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是想安慰苏衍歌,让他不用这么自责,也不用这么难过。
可是苏衍哥自己心里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有什么感想,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于慌张,然后就会不顾及到不知安的感受,可是他本意并不是如此,虽说陆之安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事情,并且还反过来安慰她,但是她心里总是觉得好像有些亏欠一般说是自己再注意一些再小心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受到这种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