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远处一把椅子上,竟然坐着一具森森白骨。
厉元朗顿感头皮发麻,头发丝竖起。
吓得手一滑,手电筒掉在地上,发出“吧嗒”清脆的声响。
他手忙脚乱的赶紧捡起来,后背的冷汗迭出,加上山洞内冰凉温度,厉元朗忍不住浑身一哆嗦,打了一个大大喷嚏。
接连深呼几口气,厉元朗迅速稳定心神,端起手电筒,壮着胆子,一步步凑近那具白骨。
直到这会儿他才注意到,看样子,白骨的骨架并不大,不是成年人,而是一个小孩子。
至于多大年龄,厉元朗猜不出来,也无法猜。
不过,这具小孩骨架身上还残存些许麻绳,生前一定是被绳子捆绑在椅子上,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再看这把椅子,看上去斑驳,仔细查看,竟然还有点点金漆。另外还有很像龙的雕刻。
厉元朗有些吃惊,莫不是传说中的龙椅?
龙乃是皇权象征,金黄色也是皇家独有颜色。
山洞里虽然没有厉元朗想象中的大批珍贵珠宝,而这把疑似龙椅的椅子,如果是真品,绝对价值连城,不是用多少钱可以衡量的。
此时的厉元朗,心情逐渐由惊吓转为好奇和激动。
他围着椅子看了又看,猜测出来,金老爷子毕生喜欢收藏,估计这把椅子才是他的看家之宝,中意之品。
不仅仅体现在椅子的价值上面,更彰显出来龙椅代表了什么。
权力,至尊无上的权力!
咦!
在距离椅子不远处有一个黑色兜子,由于在角落里,要不是厉元朗刻意寻找,还真不一定发现。
于是,他走过来弯腰捡起,抖落了灰尘打开一看。
里面好像装着几样东西,没等他仔细看清楚,就听到洞口那边传来郝三爷清脆的回音:“年轻人,天快亮了,回来吧。”
“好,我这就回。”厉元朗嘴里应承,掏出手机准备把这里拍摄下来,尤其是那把龙椅。
奇怪了,手机黑屏,怎么弄就是不亮。
厉元朗清楚记得,手机来之前充满电,不应该啊。
越是着急,手机就越弄不开。
而那边的郝三爷还在洞口不断催促,无奈之下,厉元朗只得放弃。
反正龙椅也跑不掉,等下次来再弄也不迟。
于是,厉元朗拎着黑兜子按照原路返回。
郝三爷把他从里面拉出来,什么也不问,只说:“快点下山,天亮就不好了。”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任凭厉元朗追问,郝三爷嘴上就像贴了封条,根本不回答。
真是个古怪老头。
回去后,郝三爷照例把厉元朗送到来时的地方,话不说一句,直接摇桨划船离开。
看他那样子,感觉像是赶火车一般,匆匆忙忙的。
厉元朗站在岸边,望着郝三爷消失的身影,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
回到房间,厉元朗赶忙打开那个黑兜子。
从里面竟然翻出来一套小孩穿的白色衣服裤子。
而且那件白色衣服上,至少有五个窟窿,每个窟窿周围都有黑色印记。
斑斑点点,大小不一。
厉元朗眉头皱起,点上一支烟边抽边琢磨起来。
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在这件衣服的主人身上,一刀刀扎进去,弄得鲜血四溅。
还有,根据衣服尺寸大小,厉元朗判断应该是个孩子,顶多超不过五岁。
他奇怪了,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对一个几岁的孩童下此毒手,刀刀都在心脏附近,摆明了是要孩子的命。
再一回想那具绑在龙椅上的白骨,有理由让人相信,很可能衣服就是死者的。
直到现在,厉元朗依然搞不懂,龙椅上为何绑着一个小孩的白骨,想说明或者表达什么?
他翻遍了那个黑兜子,除了这套衣裤外,别无其他。
厉元朗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脑海里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夜未睡,此时的厉元朗终于有了困意。
冲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这一觉厉元朗睡得很沉,睁眼醒来,天已大亮。
一看墙上挂钟,快九点了。
他赶忙坐起身来,拿过手机第一个打给了老婆。
这会儿,厉元朗不在隐瞒,将昨晚夜探山洞一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瞧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清清我们两个怎么办。”白晴忍不住数落厉元朗几句。
厉元朗嘿嘿笑着,“我这不好端端的,没事,就怕你担心,昨天才没告诉你。”
“老婆,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说着,厉元朗在镜头前,当众展示了那件有扎痕的小孩衣服。
“我想查一查这件衣服,那具白骨让我毛骨悚然,睡觉直做噩梦,总有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要我给他报仇。”
厉元朗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继续说道:“我想让公安部门化验一下,毕竟这里面牵扯到金家,我不想德平市的人插手。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由谁来做最合适。你帮我出个主意,找谁最合适?”
白晴莞尔笑了笑,“以你目前状况,我觉得可以去佳白市找岳秘书。他现在是佳白市委书记,去了这么久,在公安口应该有信得过的人。”
“还是老婆你聪明。”厉元朗惊喜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做就做。
厉元朗当即联系了岳志华。
“岳书记,我是元朗。”
岳志华哈哈大笑起来,“元朗,不,应该叫你厉市长。你上任这么久了还没向你道贺,怎么样?在德平市还好吧?”
厉元朗怅然道:“只能说还好。”话锋一转,厉元朗道出实情,想让岳志华帮他一个忙。
“你说。”
听完厉元朗想要化验一件小孩的衣服,岳志华深感这里面不简单,便说:“我今天正好没事,元朗,你过来吧,我请你喝酒。”
德平市距离佳白市本来不近,不过厉元朗所在的安亭县有一条近路,不走高速,需要在省道县道来回切换,两个多小时就能赶到佳白市区。
为了赶时间,厉元朗早饭都没顾得上吃,让吴戈载着他抄近路直奔佳白市。
此时的吴戈,已经化身为厉元朗的司机兼秘书了。
透过后视镜,他观察到厉元朗心事重重。
自从爆出那首诗,吴戈感觉到厉元朗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昨晚之后,吴戈猜到厉元朗一定经历过什么。
多年的秘书生涯,造就了吴戈管住嘴巴的良好习惯。
别看他比厉元朗大几岁,身份上的差距,让他在赶往佳白市的路上,没有主动去问一句话。
只有厉元朗问的时候,他才会开口回答,仅此而已。
岳志华在他住处招待厉元朗。
一晃,哥俩也有几个月未见,难免要有说不完的话。
听到厉元朗面临的困境,岳志华娓娓说道:“元朗,这件事不能只凭田嘉义的一面之词,你要深入了解嘉明公司的具体情况,深度分析。”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里面既然涉及到王海臣,他有公报私仇的嫌疑,那么,田嘉义为何不通过相关渠道上访?为何偏偏找你?”
厉元朗感叹道:“岳书记,这个问题我想过,我也分析过。我琢磨,田嘉义和王海臣之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猜测,很简单,房地产开发商要想在开发属地取得成功,必定要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
“什么是黄金宝地?所谓黄金宝地,除了地理位置外,附近必须要有足够吸引购房者购买欲的地方。就好比学区房,要是没有好学校,房子就会一文不值。”
“那么问题来了,只有政府有权把学校建在哪里。说实在的,就是建在荒郊野外,附近的一草一木都跟着身价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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