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元仔细看过这这枚印章,其中的方形印刻有“乾隆宸翰”。
椭圆形印刻有“惟精惟一”。
圆形印刻有“乐天”字样。
“惟精惟一”、“乐天”都出于儒家经典,乾隆皇帝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精益求精、专一其心、不偏不倚的施政思想和乐天知命的处世态度。
“乾隆宸翰”和“乐天”玺文,被处理为印章的凸起部分,“惟精惟一”则是印章的凹陷部分,这两种刻印方式都是篆刻中所说的:“阳文”与“阴文”。
在布局上“乾隆宸翰”采用的是传统标准格式;“乐天”印则是字画结合,在字的的两边增加了螭文修饰,使整个印玺充满了动感灵性。
“乾隆和田玉三连印”上所有的石环全部是完全闭合的,没有任何裂缝黏合的痕迹。
这跟田黄三连印如出一辙。
那麽,200多年前的清代工匠是如何做成这三条石链的呢?
为了把硬邦邦的石头化作灵活自如的细小链条,雕刻者在雕刻的过程中,采取了链雕的技法。
石质链雕是用一块石材镂空雕刻出一整条活动石链的雕法,因为石质坚韧,稍有不慎就回造成链断石破,工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1924年11月5日下午,中国封建社会的最后一位皇帝——溥仪,在冯玉祥军队的重重监视下,离开了紫禁城,到后海泔水桥旧醇王府居住,成为一个普通的平民。
在溥仪搬出皇宫时,带走了很多藏于皇宫中的珍宝,这枚“乾隆和田玉三连印”也在其中。
1932年3月,溥仪在侵华日军的操纵下,带着他的家眷和大量珍宝、字画从津城迁往春城,就任伪满洲国皇帝。
1945年8月,抗战胜利,伪满洲国崩溃,溥仪再一次仓皇出逃。
就在溥仪准备从沈城机场乘飞机逃往日本时,被苏联军队截获。
溥仪和他的随从人员,被苏联军队遣往苏联赤塔,这时,这位曾经坐拥天下的清朝皇帝成为了一名阶下囚。
在这几次的辗转中,溥仪对自己从帝都皇宫中带出的珍宝多次甄选,最后只选了少量的珍宝字画留下,偷偷藏在一个黑色皮箱里。
而这套“乾隆和田玉三连印”以及那田黄三连印,却被溥仪贴身保存。
就这样,这两套印玺幸运地逃过了一次次的搜检,一直与溥仪贴身不离。
1950年7月,溥仪被遣送回中国。
当时正值志愿军抗美援朝时期,社会各界纷纷捐款买飞机大炮,溥仪经过几番考虑,最终将“乾隆田黄三连印”献给了国家。
但乾隆和田玉三连印却仍旧在其手中。
至于这东西究竟怎么到因凡蒂诺手中的,张天元不用想也知道。
恐怕是那特殊的年代,被人带到了英国,然后落到了因凡蒂诺手里吧。
只是因凡蒂诺似乎对于这和田玉三连印欣赏不来。
就像张天元对七彩王座欣赏不来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可却并不是特别的喜欢。
当然,不喜欢归不喜欢,可要让因凡蒂诺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张天元。
这老家伙心里头还是非常难受的。
辛辛苦苦弄到手的东西,结果到最后却为他人作嫁衣裳,变成了别人的东西。
那种郁闷劲儿,张天元做得很远都能感觉到。
兴许是老祖宗显灵吧。
实在不愿意这么顶级的国宝,就成为那样一个白皮鬼的私人藏品吧!
张天元心中暗笑了一阵。
但脸上却依旧淡然。
毕竟对方还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激动了,否则被因凡蒂诺这老家伙察觉了,不肯送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这老家伙狡猾得很,他好不容易才把七彩王座搞到手。
至于别的,还是被这老家伙直接弄到别处去了。
能弄到这和田玉三连印,当真不易啊。
这东西,还是等这几个家伙离开之后再好好把玩一番吧。
“好玩意儿啊,既然因凡蒂诺先生这么有诚意,那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按照您说的,我们不会继续对您做什么,大家各自管辖伦敦一半的地下世界。
具体疆域怎么划分,您到时候跟兰斯洛特商谈吧。”
张天元笑了笑道。
“兰斯洛特!那个混球儿竟然是你的人?”
因凡蒂诺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皱了皱眉。
当初他为了干掉兰斯洛特可是没少费力气,可那家伙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了。
现在又回来,显然是不怕他了。
“没错,他是我的人,怎么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仇隙不成?”
张天元淡淡道。
“没有,即使有也没关系,这一次和谈,我们双方就是要放下所有的成见。”
因凡蒂诺对兰斯洛特的恨,自然没有对张天元那么浓烈。
既然连对张天元的仇恨都可以放下,那兰斯洛特就更不会在乎了。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合作愉快!”
张天元跟因凡蒂诺握了握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这老家伙给送走了。
送走了因凡蒂诺之后,张天元捧着那黄杨木雕盒子和三连印仔细把玩了很久。
当他准备再把印章放回盒子里的时候,却突然间觉得不太对劲。
这盒子里面竟然垫着一层纸。
如果是一般的纸,他也就不在意了,可是总感觉这纸有些特殊。
好像是历代文人最喜欢用的书写用纸。
“难不成还有东西?”
他急忙将和田玉三连印放到了一边,然后将里面的纸取了出来。
这张纸折叠成了好几层,被压得很平,把东西放到上面,倒也不错。
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纸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然后仔细在桌上展开。
此帖钩摹精细,笔锋转折分明,幅面纵25.6厘米、横21.5厘米,草书五行:“十一月廿七日羲之报:得十四、十八日二书,知问为慰。
寒切,比各佳不?念忧劳久悬情。
吾食甚少,劣劣!
力因谢司马书,不一一。羲之报。”
帖后有明代董其昌、娄坚等跋记。
从内容上看,此帖是王羲之写给“谢司马”的回信。
大意是告之近况:“收到您的两封书信,得知您对我的问候,甚感欣慰。现在天气严寒逼人,近来都好吗?您长期操心劳累,我一直挂念在心。我进食很少,身体衰弱,还要勉力作书给谢安司马,其他的就不一一说了。羲之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