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轩神情专注,并未就谷雨的调侃放在心上。
盯着不远处扬起的尘土,一脸兴奋的道,“来了。”
离得近了瞧见那伙人,一副山里强盗土匪的打扮。
见苏明轩他们摆好了阵型等着,还有一瞬的怔愣。
随即仗着人多,也不废话,上来就抢运粮的车架。
苏明轩手下的兵丁虽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
但事到临头,真见着提着刀枪向自己冲杀过来的贼人,还是本能的抱头逃窜。
苏明轩本也没指望他们能表现的多么勇猛,毕竟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可也没想到会怂成这样。
只能与谷雨带着还能握得住刀剑的上前抵挡。
嘴里大声喊着,“别怕,越逃死的越快,不求你们与他们拼杀,努力保住自己的命就是。”
粮车摆出了阵型,那伙人一时到也近不了身。
只是他们来时得了吩咐,抢粮最要紧,杀人其次。
所以分出一部分人来,去拖拽运粮的车马。
苏明轩和谷雨带着人,左突右刺的支应。
奈何对面人多,根本不是对手。
粮车也被拖走许多,只能带人边打边退。
直被逼得退到了阵型的外围。
苏明轩气的跳脚,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群靠海的王八,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知道抢的是谁的粮吗,你们抢的可是碧水与大岚的粮。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碧水皇亲元大人的至交好友。
敢在元大人头上动土,你们活腻了吧。”
边骂边退,到叫那群想要杀人的寻到了目标,追着他就往林子里去。
谷雨边跑边喊,“过了过了,你演的有些过了。”
苏明轩笑着道,“管他呢,有用就行,林子里的陷阱撑不了多久,但愿铁栓他们赶的急。”
谷雨没做声,只在与他分开时,道了一句“小心”。
二人分头引着追兵进了林子,将他们带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中。
但也只能挡一挡他们追击的速度,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时间太仓促,根本来不及布置杀伤力大的陷阱。
只能是多拖一阵,等着铁栓带援兵来。
被追了一阵,两人碰了头。
已经被赶上来的追兵包围了,退无可退。
索性背靠背的亮出了兵器,看着比他们多出数倍的敌人涌了上来。
对方见二人已经死到临头了,也没急着出手。
似是就喜欢这种将人逼至绝境,慢慢的折磨对手的感觉。
轮番着派人上前与苏明轩和谷雨二人打斗。
二人一个用鞭,一个用刀,配合的十分默契。
抗住了几轮攻击,慢慢的也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算他两在厉害,也挡不住这样的车轮战。
谷雨险险的避过一刀,扯着苏明轩就地一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开条口子,冲出去在说。”
苏明轩喘着粗气,点头答应。
领头的见二人倒地,扒开众人走了出来。
“没想到你小子挺能打,我今日高兴,索性让你当个明白鬼。
知道是谁想要你性命吗?”
苏明轩不答,趁机调整气息,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刀。
那人一脸坏笑,“我主子让我转告你,他对你很欣赏,但大岚想要碧水的粮,也没那么容易。
你上了路,要怪就怪掌权的人,别怪到我们主子头上去。”
那人话落便提刀上前,谷雨与苏明轩同时出手。
电光火石间,鞭子死死缠住那人叫他不能动弹分毫。
苏明轩的刀也已经递到了那人的脖颈处。
“退开,不然我就宰了他。”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还都来不及反应,首领就落在了苏明轩的手里。
那人被苏明轩用刀架着,吓的立马丢掉了手里的兵器。
细着嗓子喊道,“退开,快退开,按这位爷说的做。”
仰着脖子,小心翼翼的对苏明轩道。
“你杀了我也也没用啊,粮食你们注定是带不回去的。
我也是替人办事,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苏明轩并不理会,拖着他,与谷雨往林子外面退。
运粮草的车架已经被他们赶出老远。
他这头的兵丁,也趁着两人引开敌人时,逃去了早先安排好的汇合地点。
苏明轩心头稍安,一切都按着他当初的计划进行了。
现在就等铁栓带人来了,他虽不知铁栓能带什么样的人来,但谷雨说相信他们便是。
终于尖锐的哨声响起,苏明轩如闻天籁。
一小队快马踏尘而来,砍瓜切菜般的将这群出尔反尔的碧水贼寇杀的四散奔逃。
苏明轩故意放了手,将那名劫持的首领放跑了。
“怎的不杀了,留着过年么?”谷雨推了把靠在自己身上的苏明轩。
苏明轩瘫坐在地,“没力气,杀不了。”
“你不早说。”谷雨甩着鞭子追上去。
“唉~!谷雨,放他回去报信啊,拖着树枝稻草回去,你当元亦能饶了他?”
转头又见铁栓带来的小队杀的酣。
大声喊着,“别全杀了,留几个回去报信。
你们追他一阵,吓唬吓唬就得了。”
谷雨转回身,拉起坐在地上的苏明轩,“你真是一肚子坏水。”
苏明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声咕哝。
“我这叫什么坏了,更可怕的你没见过,杀人不用刀,诛心不见血。”
扶着谷雨站好,“这些是什么人,怎的从来没见过,铁栓从哪里请来的。”
谷雨耸了耸肩,收好手里的鞭子,“什么人~!救你命的人呗,二叔请来的。”
“明轩!”苏明轩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去江源送信的陆七。
“七叔,好在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和谷雨就要交代在这了。”
谷雨撇撇嘴,“别带上我,我可没你那么弱。”
众人快速打扫了战场,苏明轩也叫回了躲藏的兵丁。
派人回大岚叫人来拉粮食,剩下的在山洞周围守着。
自己则跟陆七谷雨他们,随骑兵小队去了江源。
先前分出去的那大半的粮食,已经在去江源的路上了。
元亦这几日眼皮子总跳,心头有股邪火发泄不出。
坐卧不安的十分烦躁,正在训斥犯了小错的下人。
外头便有人来报,跟去大岚那边的人回来了。
想着总算有点好消息了,谁知见了回来的人,差点气到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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