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决定暂住赵刚家。
几天的时间,和赵刚以及赵伯母已经熟悉了很多,在聊天中容华了解到,赵刚看起来莽莽撞撞实则心细如发。这次算是升迁,管着京城的新兵训练事宜,当然手底下也管着不少人,且还颇得上头赏识,故攒下不少银子,加上往年攒的银子在京城买了一个四合院,虽然不大却也够住了。
郊外广阔的训练场上,寒冷的冬日这里却弥漫着火一般的热血沸腾。
随着呜锣和阵阵擂鼓声,一行行一列列的男子动作整齐划一挥舞着手里的长矛。在阳光的照射下,新兵的身上热气腾腾,伴随着口号声,整个队伍越发的有气势,这是每个清晨新兵们都要做的事情。
伴随着太阳东升,训练了一早上的士兵们结束了训练活动,被命令解散吃饭。
“哟?是甜的!赵刚,你又不嫌牙疼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抢过赵刚手里刚要吃的糖塞到自己嘴里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刚,要知道赵刚牙疼是早就戒糖的。
他跟赵刚认识不少年了,赵刚牙不好,疼起来时那死去活来,翻来覆去的样子他可是见识好几回了。这小子长得虎背熊腰,却是个喜甜食的,没少被自己嘲笑像个娘们。
“哼,好你个贼小子,又抢我东西吃,快吐出来。”赵刚大吼一声向那人扑过去。
二人你来我往,来来回回几十招过去已来到校场中央,众士兵还未散去,见两人打起来便不住喝彩。两人打的似乎更起劲了,几个回合后赵刚终于将那人脸朝下按倒在地上狠狠道“再抢我东西,我就把你裤子脱下来”。
“哈哈哈,手下败家也敢抢爷爷的东西。”赵刚一口吞掉从那人手里抢回来的点心,也不管沾了多少泥土,囫囵的吞掉后挑衅的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男子。
那男子随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勾住赵刚的肩膀贴耳道“我说,你牙真的不会疼?看你吃甜食一点都不忌讳。”
“那是自然,看见没有,我这牙齿比你的不知道健康多少?”说着咧嘴冲那男子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只见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细微的光。
“哟,还真是,什么人医术这么好?快跟我说说。”
“是谁我干嘛要告诉你,去去去,一边去别烦我。”
两人一个跑,一个穷追不舍,周围的新兵们一看便知道这两人又要打上了。
赵刚如果知道这次的事情会给以后带来麻烦,也许他就不会在今天早上显摆了。
这个国家宋朝政治体制的主要特点是加强中央集权,在职官制度上,中央集权、百官权力分散、重文轻武。
皇帝为监视百官,加强中央集权特设了一个机构名曰“听雨楼”,听雨楼不同于一般的机构,它可以直接面对百官,亦可以先斩后奏,所以因着听雨楼百官对景湛这一太监只敢怒不敢言,颇为忌惮。
从机构设立到现在,人人都尊称景湛一声楼主。
因管着听雨楼,皇上便特许景湛不必日日在皇宫当差。
他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有一套占地极大的大宅子,大部分的时间他都会在这里,处理听雨楼的事情。
这日景楼主只着白色中衣斜卧在大厅的矮榻上,听着琵琶小曲有些昏昏欲睡。
“碰”的一声响,房门被突然打开,来人穿过层层屏障来到榻前带来了冬日,冷风袭来让景湛微微皱眉。
他懒得睁眼也知道是哪个,慢腾腾的起身将衣领相上拉了拉,遮住雪白的脖颈道“给我一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扰了他的睡意,岂能轻易饶过。
景湛说起话来带着三分浅笑,端坐时便能发现他是长的极高的,清瘦的腰板挺得笔直,白玉一般的脸庞微微笑着却能让人感到凌厉的杀气。
弹奏琵琶的歌姬识趣的止住琴弦。
黑衣蒙面人方才得激动已经褪去八分,一时大意竟然忘记眼前的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许是太热了,也许时候受到极大的惊吓,他觉得额头有些冒汗。
咽了一口唾沫道“楼主,小的今日收到一条消息,市面上出售了一种新药,像花生那么大小,晶莹剔透的,能治坏牙,能让华发变黑,能让中年妇女的皮肤变得像小姑娘一般水灵,方才属下太过激动,还望楼主别怪罪。”
嘴里说着别怪罪他,缺见他扬起脸似是等他的夸奖。
“噗嗤”景湛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的,修长的手指翘起兰花指遮住微笑而露出的牙齿,只是一瞬便将手收回去,好看的唇形微微轻启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小事?“那当真是好笑!是真是假还说,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是突然能闯进我卧室的理由,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将你的双腿砍下来炖汤给你喝。”他陡然拔高声音,声音有些尖利,听着刺耳。
“属下再也不敢。”他不会怀疑这是吓唬他的话,此时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说说,都打听到什么?”
“楼主,您不知那校尉的牙已经烂到牙根了,疼起来也能让黑熊般强壮的男子撞墙,可现在,他的一口牙齿像新牙一般,听别人说白的耀眼毫不夸张,还有城西袁家主母,管家孝敬的药,让中年女子一头华发变得漆黑发亮。”
男子极近全力将此事说的详细,话还未说完楼主就直起身来。
“此事几分真假?可找到卖药的人了?”
“还没有找到卖药的人,卖药的人没有留下尾巴,不过属下从那袁家的得来十颗药丸,至于袁家的人,他们是不会乱说话的,而且药验证过,是真的。”
“做的很好,最近这段日子放下你手里的事情给我将这此事盯紧了,留下药,出去吧。”
自白天知道了那事,景湛越发的烦躁静不下心来,今年他已二十有六,他人这般大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好几个了,可是他这辈子却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体验人世间最为平常的男女之事都不可能。
人,在有了权力有了金钱以后会要的更多。
直到昨日手下来报说有一种神药能让成人再长出新牙齿,那会不会对自己的作用也是极大的呢?不试一试他又怎么能甘心。
迎着寒风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书房门口自有他的人守夜,见到是自家主子,便急忙将书房的门打开。
“你去外面候着罢。”景湛摆摆手道。
“是”那人应声悄声退下,出门时掩上房间的门。
待听到身后的关门声,不放心的他环顾一圈,见四周静悄悄的,便放下心来。
快步走向书桌厚的那处书架架,双手抱住半人高的青瓷瓶的转了三圈半,伴随着吱呀声,只见书架自中央分开,敞开约能一人进入的宽度时,景湛闪身进入。
走过几层台阶便到了密室,不大的空间以白玉铺地,中央放了一张桌子,几面墙上也嵌了高高的书架,只一个地方特殊,有一面书架上挂了一幅画。
修长洁白的手拨开幅画,之间墙壁凿出了一个方形的洞,里面端正的放了一个玉石砌成的盒子。那盒子比手掌略大,还未凑近就能闻见阵阵药香。
双手将盒子捧起,小心地放到密室的桌子上,此时的他双手微微颤抖,丝毫没有方才凌厉的影子。
盒子里并不是什么珍贵药材而是一小截风干的不明物。
景湛觉得心里极恨,他恨卖了自己的叔父叔母,如果不是他们卖了自己,自己儿时又怎么会过的那般凄惨,更恨因他容貌而心生色念的嫔妃,太监一幕幕屈辱的画面让景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握住盒子的手也因他的主人太过用力而青筋凸起。
往事不堪回首。
屈辱的往事一步步使善良的人变得心理扭曲变得恶毒,变得像毒蛇般让人胆颤。
如若此次的报告是真的,那他便倾尽全力也要寻到那制药的人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