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最大的三子其实活的都很是憋屈。
李承乾被活活逼得造反;
李恪被长孙无忌陷害,房遗爱指其谋反而死;
李泰先是被李二养出野心,后为了给高宗李治让路,再被幽禁,可谓是同样的郁郁。
李承乾不造反,他们都不会有机会,而以李承乾现今的心思,他们兄弟说不准能共存。
易峰不想推翻李唐,来个什么大同,大治。
但李唐的传承,被李二开了个恶劣的头,纵观整个唐朝,每一次的皇位传承,无不刮起一股血雨腥风。
易峰想试着从李承乾这里,将有些事掰直了,看会不会少死一些人。
“牢头,牢头,叫长孙冲来见我,顺便从西市的酒楼给我订一桌席面来,就挂我的账。”
牢头都快哭了。
自今天关进来,这位爷的叫声就没有停过,一会要茶,一会要桌几笔墨。
“公爷,您稍等,小的这就派人去。”
得罪不起啊!
听说大理寺监牢里发生过一起,值夜的牢役一夜之间被人放血而亡的事,据说就跟这位爷有关系。
约摸一个时辰,长孙冲来了。
易峰不像是坐牢,长孙冲也不像是来探监的。
“你说我要不要找个由头,也让陛下把我关起来,在外面太他娘的煎熬了。”
“滚!我是故意的吗?我是不畏强权,敢于直言,收起你那龌龊心理,况且你还要回岭南。
你去趟我家,告诉我爹,我没有危险就成。”
易峰发现有一个字写得差了,就将这一张纸捏成一团,换了一张纸重写。
“要不要告诉承乾一声,你进了监牢?”
“千万别,被陛下知道那说不准我还真就出不去了。”
长孙冲哈哈笑着,手画了一圈道
“这个大牢能关得住你?”
“你以为陛下真想关我,会用这几个臭鱼烂虾,肯定会调班殿司过来。”
打发走长孙冲,易峰发誓,如果这次李承乾还不老实听话,他就打算拜拜了,管他们怎么玩。
至于李二把他关进来,是不是有这层意思,他也不清楚。
接下来的一日,大理寺大牢里就像是西市一样,热闹不已。
一会来个人,一会来个人,牢头将此事报给戴胄。
戴胄告诉他,只要易峰不逃,就好吃好喝伺候着。
…………
此刻的外间,长孙到了书院。
对待李承乾她就说了一句话
“夫子言,亲君子远小人,作为太子此话当如何注解?”
她并没有让李承乾回答,而是让他去好好思量。
对于李泰和李恪两人,她不仅没有训诫之语,更是多以勉励为主。
李承乾也听说了易峰被关的消息,当天他就回了长安城内,本想着去大理寺看一看易峰。
母后的话,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已清楚的告诉他易峰是可信之人,他可以怀疑李二的用心,但他从没有怀疑过他母亲。
结果,还未到大理寺就被一顶轿子拦了下来。
于正宁,自孔颖达调往书院后,现今他是东宫的首席属官,其他如陆德明、杜公伦等,只是兼任东宫属官,本身还有其他差事。
“太子,这是要去大理寺?”
易峰被关的消息不算秘密,他被关的原因同样也不算什么秘密,所以于正宁在听说他被关后,就安排人在城门盯着,如果太子进城第一时间要通知他。
“是啊!孤要去看看易爱卿。”
“老臣问一下太子,大理寺所关是何人?
陛下亲言易峰有罪,太子此时去慰问逆犯,将您父亲置于何地?将陛下置于何地?”
李承乾一怔。
他本心当然没想那么多,易峰既然是为他入的牢,他当然要来看。
“还请太子回东宫。”
李承乾木然的跟着于正宁回了东宫。
“太子,现今是什么时候,一步错步步错,太子当极力表现,而不是为一介囚犯来忤逆陛下。”
连着两次称易峰为犯人,李承乾的目光冷了下来。
易峰不管怎么说,是大唐的功臣,即将是他的妹夫,他认为于正宁没有资格来指责易峰。
“够了,孤知晓了,于先生先去忙吧。”
“时间会证明,老臣的用心。”
于正宁走了,李承乾暗叹一声,就坐在台阶上一声不吭。
于正宁是早期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官居从四品,家就住在离东市不远的永宁坊中。
他并非想害李承乾,只是他错估了这些事的凶险,同样错估了李二的用意。
李二或许要激发李承乾的狼性,但他更为担心自己成了太上皇。
于正宁同样对李承乾的表现不满,他自认猜透了李二的心思,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太子此刻就应该更加强硬一些,必要时采取一些手段,断了其他兄弟的夺嫡之路。
还好今日自己英明,阻止了太子去大理寺。
此刻他一杯酒一口肉,还在为自己的英明而骄傲。
他有夜厕的习惯,通常这时候只有家中老仆伺候。
今日似乎比往日的时辰要早了三分,还未到茅房就有要喷发的节奏。
到得茅房,飞流直下,畅快无比。
老仆已经六十多,腰背早已佝偻,就连耳朵也不大好使,所以于正宁也懒得于他说话,不然在茅房大喊大叫,传出去丢人就丢大了。
“唉,救命…”
老仆听得不甚清,就往茅房走近了两步,没错还真是自家郎君在呼救,掀开茅房的草门一看,不见身影,发现声音似是从坑洞里传出。
灯笼就近一看,果然见自家郎君在满是粪便的坑中浮沉。
他也顾不得脏,上前就待拉于正宁出来。
于正宁年逾五十,且长年做案,身子骨自不比那些武将,而老仆同样身弱,愣是半天没有拉出来。
老仆只得跑到前院,边跑边叫人。
老于被人救起时,早已是奄奄一息,险些丧命。
当晚还有一人遭了殃。
阴弘智,作为后宫阴妃的兄长,平日骄横。
李佑作为李二的六子,受他这位舅舅的影响极大。
他有夜间骑马的习惯,不知在夜间他是将自己幻化成攻城的大将军,还是幽冥的骑士。
他还不敢捻李二的虎须,不敢在城中骑马,所以很长时间他都住在城外自己的别院中。
这日晚间,与往日相同骑马夜纵。
不成想马失前蹄。
他显然没有于正宁的运气,待人救回早已是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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