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寒地冻,但还未到河边,就能感受到热火朝天之感,空气中似乎还飘着淡淡的香气,似花香、似酒香。
“公爷,这么多艘花舫我们去哪艘?”
薛礼眼都看花了。
他发誓自己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毕竟长居京城,上元夜出去游玩可不是一次两次,但两种热闹完全不同。
在此是寻花,而在京城只是友人相约游玩而已。
“听说过秦淮八绝不?据说个个貌美无双,才艺天成,今日我们就一艘艘的看,哪个顺眼我们就留在哪艘。”
跟在身后的三人一脸茫然,就连领路的小厮也同样如是。
秦淮八绝诞生于明末,他们能听过才碰到鬼了。
薛礼给了小厮一百文钱打发,剩下三人开始往竹子搭建的渡口走去。
渡口很多,还专门有人维持秩序,显然秦淮河已成为扬州独特的一道风景,游子重点光顾之所。
“三位郎君,不知有无相熟的,若没有小人给三位引荐一艘。”
“赏!”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嘴已咧到耳根的男人,易峰只是淡然的说了句。
当下薛礼从所背的包里随意抓出两把铜钱,直接扔在了男人的面前,男人慌忙托手相接,部分铜钱滚到河里,男人惊呼可惜。
“我家少爷不缺钱,秦淮河哪位姑娘最漂亮就上哪艘,若是我家少爷不满意,我活剐了你。”
男人有点类似于掮客,算作是所有画舫出钱所聘,为初次所来的人领路。
“郎君放心,若是小人介绍得让你不满意,不用你动手,小的自己跳进河里当王八。”
说完,男人从旁边地上拿出一个带着颜色的大牌子,在火把的照耀下,对着河中摇晃。
片刻,一艘算是中上的画舫靠了过来。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画舫中下来,一小段本就不平的路,被她走得一步三晃,看得旁边的薛礼眼睛都直了。
易峰鄙视的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番苏烈,这货的眼神也不对。
女人还未站稳就未语先笑,手中的锦帕向前一挥,而后再收回捂住口鼻,轻轻的痴笑。
随着一挥,一股淡淡的甜香也飘到了三人面前。
“奴家闺字窈娘,有请三位郎君登船。”
易峰面色不变,手抬起轻轻的招了招,原本隐在暗中的五人迅速靠近,先他一步登船,一阵鸡飞狗跳,还伴着几个男人的咒骂声,五人再次走下船,对着易峰躬身道
“公爷,一切正常。”
易峰这才在几人的护拥下缓步登船。
原本站在旁边的男人和窈娘两人现今全身如遭雷击,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
公爷?
大唐的爵位虽不值钱,但公爷啊!谁敢怠慢。
两人并不怀疑易峰是冒充的,在大唐冒充勋贵,可是要夷三族的。
“还不去好生伺候,在这发什么呆?”
男人最先清醒,见窈娘还在犯傻,当下低声轻吼。
窈娘这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丝毫不晃的上了船。
“还不将船中的姑娘叫出来,我家少爷要看看。”
薛礼也恢复了正常,站在易峰的身后狐假虎威,说完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钱庄的银票递给刚上船的窈娘。
窈娘接过一看,差点直接晕过去。
五百贯啊!
这哪是公爷,这是败家子啊,五百贯至少可以将秦淮河半数的女子包下一夜,现今也只是为了验验姑娘的成色。
“先将酒菜端上来。”
窈娘说了句稍等,也不招呼旁边的仆从,自己直接进了画舫的房间中。
片刻几个丫鬟相继的端出小吃和酒水。
酒水刚上齐,易峰的耳中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片刻画舫中所有姑娘已站到了易峰的面前。
只看了一眼,易峰眉头就微皱起来,薛礼将狗腿子角色扮演的不错,见此直接将旁边待说话的窈娘拧了起来
“你就拿这些货色来糊弄我家少爷?”
随着薛礼一句话,早先登船的几人,直接将横刀出了鞘,顿时呛呛之声入耳。
窈娘双家离地,本来在这画舫上也属吆五喝六的人,现今却是面如土色。
片刻甲板上传来滴嗒之声,薛礼抽了抽鼻子,大骂晦气,手一松窈娘直接瘫倒在自己的尿上。
“秦淮河上的花魁有几个,在哪几个画舫。”
易峰淡淡说着,刚刚的一幕,让他连眼前的酒水都不敢动,鬼知道干不干净。
“回去讨点酒来。”
对着旁边一人说了句,那人纵身一跃就下了船。
“我要听真话,若是你说错一人,今日我就烧了你这画舫,看王若定能奈我何?”
窈娘强自镇定的心神,听眼前这位爷言语直接叫板刺史,当下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处花魁有两人,一人在集雅号上,名唤怡雅,不过她是清倌人,不留宿客人,另一人…另一人…”
见窈娘如此,易峰知道应该另一人就是他要找的正主了。
“快说,再不说将你扔下船。”
薛礼忍着恶心,再次吓恐道。
“是是是,另一人在含情画舫上,名唤越涵儿,琴舞双绝,这是近一年并不怎么接外客。”
“为何?”
易峰看着桌子上的酒杯不错,拿了一个在手上把玩,漫不经心的问着。
“求郎君放过奴婢,不是奴婢不说,是不敢说啊,说了奴婢或就被人沉河。”
易峰双眼一眯,对着一直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苏烈道
“下船。”
几人下了船,原先的男人见到,直接跪到在地上,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不知是贵人,小人有眼无珠,贵人若对此间不满,小人再另行安排。”
“不用了,叫含情和集雅两搜画舫靠过来,本少爷要上去喝酒。”
男人大惊,冬日里面上的汗水直直的滴下,不一会颤抖着声音道
“集雅在此不远,含情想已远离此处,不如贵人今晚先登集雅如何?”
易峰嘴角噙起一丝笑容,并未吭声。
薛礼直接从旁边接过一把刀,呛的一声,刀锋已至跪地男人的脖颈
“含情画舫若是回不来,你就不要再留这个喘气的玩意了。”
说着还将刀往里送入半分,男人顿时感觉脖颈处一阵冰谅,疼痛也随着传遍全身,这是刀已入了肉。
“官人饶命,我这就设法招回。”
男人待薛礼回刀,猛喘了口气,颤兢兢的站起,拿着两个颜色的牌子对着河中不停的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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