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白闻言忙不迭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
随即腆着脸讨好道“国师大人,南玄,你既特地让玄霄找我来,定是想帮我的吧?
别卖关子了,好生与我说说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澜秋答应嫁给我?”
话说完,他又自作聪明道“不然我装作还不知道澜秋怀孕了,只当是圣旨难违,先与她成婚,然后温水煮青蛙怎么样?”
宴南玄登时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连说话的都没有了。
柳墨白气呼呼瞪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宴南玄无语叹息,“容本座提醒你一下,不止你柳墨白认识青青,谢澜秋与青青更是相识于微末的好友。
她比你更清楚,若不是心里有数,青青不会乱点鸳鸯谱,同样她也清楚,只要她坚决不同意,青青是不会硬逼着她嫁给你的。
还有,就算你侥幸与她成了婚,以谢澜秋的性子,如果她知道了真相,这辈子你与她也就相见陌路了,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柳墨白自然是不愿意的,他呆呆跪在那里,说是跪,不若说是坐。
表情俨然已经呆滞了,看得出来,这件事着实让他懵逼了。
宴南玄再度叹气,“本座若是你,会将所有的事情据实已告,并重礼提亲。
让天下人知道,谢澜秋是柳墨白苦苦追求的人,哪怕谢澜秋不不愿意,至少她不会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笑谈的弃妇。
你该知道,流言蜚语,对女子的伤害太大了。”
柳墨白终于领会了宴南玄的一片苦心,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让陛下万万不要收回赐婚圣旨,我一定会让谢澜秋同意嫁给我的。”
话说完,也不管宴南玄同意了他的请求没有,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
宴南玄孤身一人在空旷的大殿坐了良久,直到外面星月都歇了,才起身,缓缓回寝宫。
宽大的龙榻上,郁青缩成小小的一团,连脑袋都埋在了被子里。
冬日的被子厚实,不仔细看,都难以发现榻上还有个人在。
宴南玄宽了外裳,蹑手蹑脚的躺过去,想抱一抱自己的小妻子,又忧心惊扰了郁青安眠,想想还是作罢了。
谁知他才躺安稳,郁青就自发的滚进了他怀里。
宴南玄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将人吵醒了,手已经自发的将人拢在了怀里。
而后就听到郁青带着倦意的声音,“没看出来啊,国师大人还有做红娘的潜质,你们宴氏一族祖上该不会是月老吧?”
宴南玄低头去看她,却见郁青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分明是困的不行了,竟然还不忘调侃自己,宴南玄失笑道“若我是月老,你我之间的红线,我定用最柔韧坚固的材质来做,绝不会让我们像这一世这般磕磕绊绊的。”
郁青睡的安稳,嘴巴也不饶人,“你那叫以权谋私,而且,神仙不是不能动凡心的吗?
你若是月老,自是要清心寡欲保平安,我呢,就该另觅良人了。”
宴南玄都被她气笑了,双手一用力,郁青整个人就换了个位置
趴在宴南玄身上与之四目相对,郁青呆了呆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什么都没听到,乖,睡觉哈,不然明日醒来该半毁容了。”
宴南玄都给她整笑了,一只手扯下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无语道“见过掩耳盗铃的,没见过你这般自欺欺人的。
你捂着我的眼睛,我难道就能当做你一直沉睡未醒,什么都没说嘛?”
郁青哼哼唧唧耍赖,“我还没怪你你和柳墨白在那儿嘀嘀咕咕吵我睡觉呢,你还想怎么样嘛?”
“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真神后裔毕竟不是神,不但又七情六欲,还很重欲!”
他话说完,郁青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被厚重的被子蒙了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赐婚圣旨虽已经下了,但操办婚礼毕竟需要时间来准备,所以,昭阳的册封大典还是赶在了几人的婚期之前。
自然,昭阳也没能逃得过敬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在他就之前发起的亲切谈话。
册封大典前夕,昭阳已经从天和学院回了皇宫,而她的母上大人和老父亲也罕见的到了昭阳殿,还是弟弟妹妹都不在的时候。
昭阳听到下人同胞便纳闷的迎出去,先一本正经的行了礼,才将二人迎入屋里。
待二人坐稳后,才纳闷道“娘亲和爹爹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孩儿?
郁青笑容可掬的问他,“原本说好了让你历练几年再正式册封的,你可知,为何突然将正式册封的时间给提前了?”
昭阳摇摇头,“孩儿以为是历练的差不多了,毕竟孩儿在天和学院待的时间够久,父相和舅父教导孩儿的帝王之术孩儿也已经铭记于心。
爹爹和娘亲特地来找孩儿,难道是孩儿猜错了?”
“也不算是猜错了,毕竟我儿子这么聪明,若是我和你爹爹真的无暇照顾朝政,你也的确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过,娘亲还是得告诉你,之所以如此急着让你正式成为太子,是因为有些事情,娘亲不方便去做的,需要你来做。”
昭阳心领神会道“娘亲可是觉得自己与大臣们关系太过亲厚,已经妨碍到你治国了?”
郁青惊讶的和宴南玄对视一眼,随即问昭阳,“你怎么知道的?”
“娘亲不是夸过孩儿聪明吗?
而且,孩儿一到天和学院就发现了,能呼朋引伴,广交朋友固然是好。
可我若是脾气太好,那些同窗便会很快会忘记我的身份,失了分寸,提出一些令孩儿为难的要求,有的是天性使然,纵使令我为难她自己却不知晓。
而有的,却是明知我会为难,但仗着与我有些交情,觉得我不会拒绝他。
一旦我拒绝了,便是我自持身份,看不起他们。”
昭阳甚为通透的道“孩儿与他们相识不过一年半载,都已经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何况娘亲和爹爹与朝中大臣相识十几年,更是历经生死,所面对的情况只会比孩儿面对的更复杂。
孩儿说的对吗,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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