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吓得孟南枝浑身一颤。
她错愕的朝着那双温柔的眼眸看去,却只见了温柔眼眸瞬间被火海所淹没。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禹璟凡所乘坐的车子彻底淹没在火海之中。
站在青腾集团门口的记者和股东们全都惊了。
他们来不及犹豫,慌忙拿起手机拨打救助电话,周围的保安也都拿起消防工具开始灭火。
孟南枝眼睁睁的看着火海愣了一两秒,这才缓过神来。
禹璟凡还在那里!
禹璟凡还在车上!
来不及犹豫,孟南枝奋不顾身的大步跑了过去。
可她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那些前来救火的保安给阻拦在外。
“你们让我进去,他还在里面!”
孟南枝不停的锤打着保安的手臂,可却无法挣脱。
她不停的嘶吼,不停的哭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原本搭载着禹璟凡的车辆变成一堆灰烬。
明明他答应过自己的,只要事情结束他们就能变成最普通不过的一家五口。
明明他答应过自己的,今天中午回去之后他们还要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庆祝一下。
明明他答应过自己永远不会离开,可是……
为什么车子会突然爆炸?
为什么他们近在咫尺的幸福就这样被火海所吞灭?
孟南枝只觉得有气无力,任由她的嘶吼声再大,却也掩盖不了周围车辆被大火吞灭时所发出的声音。
周围喧嚣一片,火海冲天,黑烟弥漫了整个青腾大厦一楼。
孟南枝耳旁是火警的声音,是周遭人喧闹的声音,是铁皮被火海吞没的声音。
但在这些声音中,她却再也寻不到禹璟凡那独特的声线,以及那双微微弯起温柔凝望着自己的眼眸。
仅一瞬间,孟南枝只觉得自己的力气被这场大火彻底抽干,她口中不停呜咽着禹璟凡的名字,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当她睁开双眼的瞬间,眼前依旧是被熊熊大火所包围的车辆。
地点依旧是在青腾大厦楼下。
孟南枝骤然缓过神来,没有周围人的阻拦,她不顾一切的只身闯入火海。
在火海中,她看到了自己日日渴求心心念念的身影。
“你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孟南枝紧紧的攥着禹璟凡的手,想要将他扯出。
可无奈他的身子已经被崩塌的车辆紧紧的压着,无法挣脱开来。
“南南别费力气了,我恐怕要不行了。”
禹璟凡的声音依旧温柔,而凝望着她的眼眸也是如平常一般的柔和亲昵。
只是此时此刻孟南枝根本无暇去享受这种温柔,她只想赶紧将禹璟凡救出来。
“不可能,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孟南枝斩钉截铁,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攥着禹璟凡的手,想要将他拉出来。
禹璟凡吃疼的皱了皱眉头,但依旧勾着嘴角看向孟南枝。
“南南,我疼……”
他故意将语调放的很轻,惹得孟南枝不敢有太大的举动。
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停下了将禹璟凡往外扯的动作,无措的低下了头。
“怎么办?我要把你带出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三个小家伙该怎么办?他们才刚刚找到爸爸,不能那么快就失去你。”
“我求求你你再坚持一下,不管有多疼再咬牙坚持一下,只要出去了就得救了,求求你坚持一下好不好……”
孟南枝喉间哽咽,如珍珠一般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禹璟凡满脸心疼,抓住她的手温柔凝望着她的泪眼。
他伸手拂去孟南枝的眼泪,温柔开口道。
“南南,别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世事无常,无论怎样你带着三个小家伙都要幸福的生活下去。”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对不起,我可能又要缺失你的生活了。”
“南南你责备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只求你往后余生好好生活,千万不要做傻事……”
禹璟凡的手掌轻抚孟南枝的脸颊,字字句句温柔到了极致。
孟南枝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她紧紧的握着禹璟凡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头,哽咽的说道。
“我不答应,我不听话,如果你走了我也要马上跟你离开,所以你千万不能那么自私,千万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走。”
“如果你走了,我没有办法独自抚养三个小家伙,我照顾不好他们,我们都不能离开你……”
“傻瓜,我知道你可以。”
禹璟凡温柔回应,只是最后这一句有气无力。
话音落下,禹璟凡缓缓闭上眼眸,而他放在孟南枝脸颊处的手也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孟南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抱住禹璟凡,大声嘶吼着。
“你不要走,我不允许你走……”
“你不能走……”
任由孟南枝声嘶力竭,可她手中的禹璟凡依旧被大火所吞灭,彻底化成了灰烬。
孟南枝泪眼婆娑的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怀中,情绪彻底失去了控制。
“禹璟凡你回来!我不允许你走……”
床上的人猛然睁开双眼,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出现在孟南枝视线中的是白如雪的天花板,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
似乎是感受到泪珠停留在脸上的冰凉,她刹那间回想起刚刚的梦境。
她猛地坐起身来,来不及穿鞋子便朝外跑去。
阿彪见状大步走来将她拦住。
“你才刚醒,要出去干嘛?”
孟南枝愣了一秒,随即看向阿彪急迫的询问道。
“禹璟凡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安然无恙对不对?那场爆炸是假的,只是我的一场梦对不对。”
孟南枝蹲下来,伸手紧紧的扣住阿彪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着,期待他给出自己一个好的答案。
但……
向来吊儿郎当的阿彪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惋惜无奈的眼神。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孟南枝开口道。
“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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