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语气淡淡,可是那平静的眸底却有显而易见的愤愤不平。
禹璟凡将这些愤慨轻易捕捉,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此时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问了句“你恨他吗。”
孟南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几声说道“最近怎么总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孟南枝眼底的淡然与不屑没掺一点假,这样的态度令禹璟凡彻底打消了告知身份的想法。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若唐突的告知身份,或许不仅不能减轻孟南枝的压力,还会让她眼前的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还是再等等……
孟南枝看着多次走神的禹璟凡,眉头微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你怎么了?怎么总是跑神。”
禹璟凡马上回神,不敢直视孟南枝的眼眸,回了句“我会帮你调查青腾掌舵人的位置信息,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但……你真的没事儿?”
孟南枝打量着禹璟凡的表情。
禹璟凡抬头朝着孟南枝勾了勾嘴角,眉眼间的温柔如同往日一般“真的没事儿。”
“那好吧。”
孟南枝没看出异样,咂了咂嘴大步来到潼潼身旁,陪着他玩乐高。
“潼潼好厉害,乐高都拼了那么高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完成了?”
潼潼看到孟南枝来了,开心的勾起了唇角,点了点头说“对啊,对啊!妈妈我的乐高城堡马上就要拼好了!”
孟南枝蹲下身来,试图用自己刚刚所学的心理学知识引导着潼潼。
她拿出来一个酷似咖啡杯形状的乐高说道“潼潼是想在城堡里开咖啡小屋吗?这乐高好像是个咖啡杯啊。”
潼潼接了过来左右端摩了一下,开心的说道“妈妈好聪明!我都没有想到在城堡中还可以开咖啡小屋呢。”
“那潼潼愿不愿意和妈妈一起在城堡中搭建一个咖啡小屋?”
潼潼没有犹豫,便开心地回应道“愿意愿意!”
听完这话,孟南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随即便开心地陪着潼潼一起搭建属于他们两人的咖啡小屋。
真的如那心理书上所说的一般,若想让潼潼接受咖啡的设定,首先要让他接受和咖啡相关联的东西,并在那东西上赋予美好的回忆
她多么希望在若干年后,潼潼再次听到咖啡两个字后,想到的不是禹豪雄每每殴打完他之后喝的那杯咖啡,而是如今同自己一起搭建的咖啡小屋。
禹璟凡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没有从孟南枝和潼潼身上移开过。
他看着孟南枝费尽心思,循序渐进地引导着潼潼,禹璟凡心中喜悦和惆怅掺半。
这些年来没有自己她生活的很好,若自己强行闯入她的生活,她的生活是会更好,还是会……变得一塌糊涂。
下午的时候,孟南枝和禹璟凡带着潼潼一起去接孟可心放学。
孟可心一看到他们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并将手中的糖果递给了潼潼。
“潼潼哥哥,这是小盆友让偶交给你的,他们一直问偶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很想你。”
潼潼接过糖果放进口中,神色先是开心,随后听到孟可心这话便犹犹豫豫的看向了孟南枝。
自从那事发生后,孟南枝便决定暂时不要让潼潼去幼儿园,先解决他心理上的阴影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看潼潼这期待的眼神,孟南枝只能定了定心,回应到“潼潼,再等等,妈妈再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潼潼嘟了嘟嘴,有些失落地回应道“那好吧。”
孟可心似是看出了潼潼的不开心,便主动提出要和潼潼比赛跑步,看谁先跑到前面那棵树前。
潼潼一听这话马上起了心情,将刚刚的失落抛之脑后,随即便和孟可心比赛一起跑步来。
看着在道路上来回穿梭的两个小家伙,孟南枝眉目变得温柔,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与此同时,她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那抹一直停住的炽热目光。
被那目光盯着,孟南枝的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在。
禹璟凡趁着潼潼和孟可心不在,悄无声息的拉近与孟南枝之间的距离。
直到最后心满意足的拉上了那双自己想拉的手,这才勾起了唇角。
“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孟南枝侧目看去,话虽如此可谈,却没有任何行动上的反驳。
“南南,我发现只有在两个小家伙面前,你才会如此温柔。”
禹璟凡语气中夹杂着酸酸的醋味儿,可他这话不仅没有换来孟南枝的心疼,反而还招来了一记白眼。
“我不对自己孩子温柔,难道对你温柔。”
禹璟凡故意睁大了眼睛,佯装纯真的样子点了点头“这倒不是不行。”
听闻这话,孟南枝眼神中的不屑便更甚,丢去一记白眼便不再看禹璟凡。
这男人宛如被宠坏的宠物一般,如今竟还想着跟两个小家伙争宠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
思绪还未散尽,孟南枝便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随即便听到男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南南,对我温柔一点吧……”
语气软软,夹杂着一丝哀求。
孟南枝不得不承认,这样强烈的反差萌令她的心慢了一拍,随即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所触碰一般,心中的柔软顷刻间散开。
孟南枝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她虽没有回应,但也没有反抗着将禹璟凡推开。
于是乎,来往众人便能看到一米九高的男人,弓着身子歪着头倚靠在旁边绝美女人的肩膀上。
而那男人脸上还带着一丝宛如宠物一般的讨好。
那绝美女人的脸上虽始终淡淡,但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依旧能够说明此时心情的欢愉。
这一幕任由谁看了都得称一句郎才女貌,但却都不由得在心中喃喃一句。
这男人的脾性和他高峻的形象倒是有些不符。
一直到回到中央公馆,和两个小家伙共处在一片屋檐下禹璟凡才收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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