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
就见何经理带着几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一到桌旁,何经理便伏在岑亚伦的耳边,轻声说道
“岑总,我刚刚问了,我们的牌肯定没问题。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又让人去调监控……”
何经理的声音不大。
但我在一旁,却听的清清楚楚。
岑亚伦起身,又小声安排说
“另外,仔细查下,他这三天都什么时候来的,上过哪个台子。看看这些台子,有没有什么猫腻……”
何经理立刻点头。
接着,岑亚伦又对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文叔,今天还得麻烦您,帮忙盯着点儿……”
岑亚伦和几人的对话,一直是压低声音进行的。
但听到文叔这个名字时,我还是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中等个子,身材瘦小,长相普通。
但一对招风耳儿,却看着有些显眼。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
但能让岑亚伦这么客气的和他说话。
估计这人,应该是场子里的顾问。
濠江的场子,和内地的地下黑场不同。
比如,濠江没有暗灯一说。
所有负责技术方面的,都称之为顾问。
能在这种顶级场子里做顾问。
这个文叔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说话间,文叔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他先是看了看牌靴里的牌。
接着,又仔细观察着我的手。
而岑亚伦也重新坐回我的身边。
看了文叔一眼,便对我介绍说
“初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叔,云上的技术顾问!”
我转头看了文叔一眼,刚想礼貌性的打个招呼。
可没想到,这位文叔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接着,便把头扭到一边。
傲气!
这是一种掩盖不住的傲气。
当然,也只有有实力的人。
才有资格,有这种睥睨一切的傲气。
又一局开始。
我随意的看了一眼牌靴。
便把手中所有的四万多的筹码,都放到了下注区。
荷官刚要发牌。
文叔忽然开口
“等一下!”
说着,文叔忽然把手伸向牌靴。
将牌靴出牌口的方向,调整了一下。
不得不说,文叔很警觉。
他在用各种小动作,来阻止我出千的方式。
荷官给我发了两张牌。
我没有遮挡,随意的看了一眼。
我的这种看牌动作。
其实身后的许多人,都能够看到。
两张牌一张,一张,点。
这种牌在点中,属于半截牌。
要与不要,都很矛盾。
而此时,庄家亮开的一张牌,是一张。
如果他底牌,是一张公牌的话。
我如果不要牌,那就是必输无疑。
想了下,我敲了敲桌子,示意荷官发牌。
没有晕牌的环节。
我把牌直接亮在了桌上。
是一张,我点。
轮到庄家,她把牌一亮。
一张k,点。
这一局,我又赢了。
此时我的筹码,已经变成了。
而岑亚伦的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
她看了看文叔,那意思是在询问。
是否看出什么问题。
但可惜,文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随着我连续中了几个大注。
加上身边还有这么多工作人员。
许多赌徒,便跑过来看起了热闹。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谁都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把筹码放在手里,我随意的摆弄几下。
刚要下注。
忽然,文叔问我说
“初先生,你介意换个荷官吗?”
我嘴角上扬,冷笑了下。
接着,回头看着岑亚伦,问说
“岑总,文叔不是高级顾问吗?怎么了,想亲自下场做荷官?”
岑亚伦优雅一笑,反问我说
“怎么了?换个荷官,初先生就没办法赢到一千万了?”
其实更换荷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并且,我也相信。
就算是这个文叔亲自上场做荷官。
他也绝对不可能出千。
但我偏偏就不让他上场。
目的很简单。
他想给我压力,我反倒要让他投鼠忌器。
“岑总,如果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文叔,应该是个南粤来的老千吧?你让这种老千当荷官,你就没想过,会给你们场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岑亚伦一愣。
其实,没人知道文叔是老千。
但我偏偏要把他点破。
果然,话一出口。
周围的赌客,都好奇的看向文叔。
更有几人,在低声议论着。
云上这种级别的场子,肯定是要在意信誉。
岑亚伦和文叔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而我拿起筹码,直接起身,依旧是笑着说
“想换你们就换吧。不过,我也准备换个台子了!”
说着,我起身便走。
拿着筹码,随意的在场子里走着。
而我的身后,跟着赌场的老板,和一群工作人员。
以及,不少看热闹的赌徒。
这让我第一次成为了场子中的焦点人物。
但其实,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并不好。
因为除了看热闹的人外。
每个人都在挖空心思,等待着我被抓的那一瞬。
溜达了一圈儿。
我再次的来到了一个点的台子。
这桌上,有四个玩家。
一个瘦瘦矮矮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和三个男赌客。
这瘦女人,坐在尾门。
看她的样子,似乎输了不少。
满脸通红,眉头紧锁。
即使这中场温度适宜,但她额头上。
依旧渗出了丝丝细汗。
她面前的下注区,下了十个一万的筹码。
等待发牌时。
她更是两手紧扣。
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
这瘦女人的种种表现,就能看出。
她并不是一个老赌徒。
尤其是荷官发了牌,她看牌的动作更显笨拙。
牌角亮的很大,这让周围的人。
都可以轻易的看到她的牌。
当她掀牌的那一瞬,刚刚还满怀希望的眼神。
此时,竟立刻黯淡了下去。
我在后面看的很清楚。
她的两张牌,是一对,点。
看着这点数,瘦弱女人死死的捏着扑克。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想要牌,但是又怕爆。
不然的话,这种点数又很难赢。
能感觉到,她此时就像大海中的孤舟一样。
即使看不到海岸。
但她仍然希望,能有个人帮她出出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