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贺小诗,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和我下午去的差不多,也是一个套间。
里外分别有一个专业的德州牌桌。
里面的桌上,已经坐了九个人。
外面这一桌,只有四个人。
三男一女,女人看着能有四十多岁。
体态丰腴,穿金戴银。
她叼着一支烟,正大口的抽着。
最让我意外的是,这三个男人中。
竟有下午帮洪爷赢了二十万的房楚开。
他也看到了我俩。
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贺小诗看了一下,冲我低声说道
“看这架势,今天只能打短桌了。一起来?”
贺小诗所谓的短桌,指的是六人桌。
而六人以上,称之为长桌。
低于六人,又叫超短桌。
人数的不同,也决定打法的不同。
其实我本来也想试试,在不出千的情况下。
像我这种智商的人,到底能不能打好德州。
想到这里,我便点了点头。
这局玩的不小,是小盲,大盲。
而小盲大盲,可以理解成这两家被强制下底。
在德州中,就算你再有钱。
你一手买入的筹码,也不能高于大盲的倍。
毕竟深筹玩家,也就是说筹码多的人。
在场上,优势要比短筹玩家大许多。
说白了,钱多的优势,总是大于少的。
我俩各买了十万筹码,便上了桌。
我坐在枪口位,和贺小诗中间,隔着房楚开。
荷官洗牌的手法很专业。
发过牌,我随手看了一眼。
运气不错,竟然是一对。
我首先下注,拿起筹码,直接下了六千。
“bb!”
这意思是三倍的大盲注。
我下家的房楚开,看了一下牌,选择弃牌。
轮到贺小诗时,她看了我一下,选择跟注。
剩余三家,全都弃牌。
不过,最引我注意的是那个胖女人。
我进来这么一会儿,她已经点了第二支烟。
看她这抽烟架势,不亚于老烟枪朱哥。
见只剩下我们两个,房楚开开着玩笑说
“反正你们也是一起的,不如把底池分了算了……”
我知道,贺小诗是要找比赛的感觉。
我也怕她因为只和我对手,怕她不好意思下注,便特意说道
“赌场无父子,更何况朋友呢。小诗,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贺小诗灿然一笑,点头说道
“这样最好!”
荷官削了一张牌后,发了三张公共牌。
j,h,td,彩虹牌面。
也就是梅花j,红桃,方块。
第一轮翻牌,我就中了三条。
莫非,我的赌运真的不错。
不过,我并不着急。
开始审贺小诗的牌。
第一轮,我是三倍的大盲,贺小诗选择跟注。
那她手里有对子的可能,也有连续两张同花的可能。
当然,也有ak的可能。
想了下,我决定下个适当的筹码。
一边试探,一边诱她入池。
想到这里,我拿起一万的筹码,放到桌上。
“一万!”
贺小诗犹豫了下。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像他们这种德州高手。
喜欢通过察言观色,来猜测对方的牌型。
而我也不看她,掏出一支烟,随意的点上。
“拿到大牌,有点紧张了?”
贺小诗忽然笑着问我。
嗯?
她是看出来我是三条,还是在试探我?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我跟了!”
说着,贺小诗放了一万的筹码。
这一回,我必须重新审视贺小诗的牌了。
她撞上了顶三条?
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三条j,那我的胜率只有。
可要是三条j,为什么不反加我呢?
难道我在诱她入池,她也在反诱我?
还有一种可能,她是qk、qa,或者ka。
加上底牌的、j。
她有买顺子的可能。
一时间,我有些后悔。
刚刚的注码下少了。
如果多下一些,她是不是就没有买的可能了?
我正想着。
荷官已经发出第四张牌。
一张梅花。
对我俩的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一回,我决定加大注码。
想了想,我拿出三万的筹码,放到桌上。
“三万!”
轮到贺小诗了。
她和刚刚一样,依旧沉默。
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的变化。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
好一会儿,贺小诗才拿出筹码,选择跟注。
这一瞬,我不由的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断定,这丫头的确是买顺子。
她手牌应该是qk同色上来的,现在在买两头顺。
荷官发出最后一张河牌,是张黑桃。
现在牌局明朗了,我也不用想那么多。
桌上还剩下五万四的筹码。
我就是all,贺小诗也不会跟。
我干脆拿起一万的筹码,扔到桌上。
“一万!”
贺小诗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说
“怎么减注了?”
德州桌上,牌局进行中的对手,是可以互相说话的。
但是弃牌玩家,不可以给进行中的牌手,任何关于牌局的建议。
“下大注,你不也是弃牌吗?”
我实话实说。
话音一落,贺小诗淡淡一笑。
“是吗?那我all……”
嗯?
我顿时傻眼了。
贺小诗竟然反打我,她是什么牌?
真的是三条j?还是在偷鸡?
其实,我很清楚。
她三条j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可我还是觉得,她有偷鸡的可能。
本来,我是在诱惑她。
可现在,我却套池了。
弃还是不弃,这是一个问题。
我在乎的不是钱。
而是我想看看,除了出千之外。
我到底适不适合,做一个真正的牌手。
“三条j?”
我学着贺小诗的口气,反问她。
“有可能。也有偷鸡的可能。还有抓你诈的可能!”
三种可能,我应该选择哪一种呢?
“跟了!”
我把桌面上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接着,我便亮开了牌。
贺小诗也笑了下,她把自己的牌,也亮开了。
三条j,冤家牌。
我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挫败感。
第一手,我便被她死死套牢,输的精光。
莫非我不出千,也只能做个棒槌?
一旁的房楚开,却安慰我说。
“这牌不冤,三条谁也不能弃!”
真的吗?
可我明明听六爷说过。
真正的高手,读的不是自己的牌,而是对手的牌。
我正沮丧,房门忽然开了。
一转头,就见郝世文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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