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梅说过,赌场的扑克,是专门定制的。
并且,有专人看管。
就连荷官,在上台前,都没有机会接触。
而我刚刚也仔细的看了下。
这扑克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这个秃顶,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出千的呢?
这秃顶,有点意思。
我对他的兴趣,更浓了。
这一把,秃顶继续下了一万。
我一边悄悄的观察着秃顶,一边准备下注。
筹码还没放。
忽然,有人在背后,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
一回头,就见侯军,正站在我身后。
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我知道侯军调来赌场工作了。
看他穿的马甲颜色,他现在应该是服务生主管一级的。
“有事吗?”
我冷冷问道。
“你跟我来一下……”
我本不想搭理他。
这把秃顶下了大注。
按正常来说,他一定还会出千。
可侯军叫我,赌桌上的所有人,就包括荷官,都看着我。
我如果不和他走,似乎也说不过去。
走到一旁,侯军压低声音问
“是你领老黑去超市认的扑克?”
看来超市的小老板,把那天我和老黑去的事,告诉给了侯军。
我也不隐瞒,冷冷点头。
“对!”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侯军一脸愤怒,低声质问我。
我不由的皱了下眉头。
无耻!
侯军的确无耻!
他用老千扑克千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居然问我想干什么?
点的赌台,已经开始发牌。
并且,我离开的位置,也被别的赌客占上了。
这么好的观察机会,被侯军硬生生的搅和。
我心里有气,看着侯军,口蹦出两个字
“滚开!”
侯军一愣。
他没想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但马上,他的声调提高,故意大声道
“初,我知道你是个小老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我们场子里出千,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老千。
是所有赌场和赌客心,最为敏感的词语。
果然,侯军话音刚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包括秃顶。
也包括赌场里的明灯暗灯。
我知道,侯军是想把我赶出去,但他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他就用这种方式,想让我自己灰溜溜的走。
因为他这么一说。
别说赌客,就连暗灯的注意力,也都会放在我身上。
一个人赌钱,背后被无数双眼睛盯着,都在怀疑你出千。
就算你心理素质再好,即使不出千,你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
“怎么回事?”
赌场负责安保的主管,带着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一到我身边,他便恶狠狠的盯着我,问说。
“你出千了?”
棒槌!
这他妈是个地地道道的棒槌!
哪有这种安保,上来就问对方是不是出千。
就算出千,还能直接承认?
这场子,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看热闹的赌客,越来越多。
安保也意识到,这样不行。
他刚想带我走。
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冷艳美女,快步的走了过来。
而安保和侯军,一见这美女,立刻恭敬说道
“梅姐!”
这女人,正是苏梅。
她应该通过监控,知道我这里出事了。
才特意赶了过来。
苏梅故意装作一副偶遇的样子。
“初,怎么是你?”
“我下班过来玩两把,侯军和这个安保,却说我是小老千……”
我淡淡说道。
苏梅秀眉一皱。
看着侯军和安保,一脸冰冷。
“胡闹!初虽然是天象的服务生,但下班后到场子里来,他就是客人。你们没凭没据,就说人是老千。你们这么弄,还让不让客人们玩了?我告诉你们,这是第一次。如果再有一次,你们全都给我走人!”
侯军和安保低着头,谁也不敢再说。
苏梅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滚蛋。
接着,又冲着周围看热闹的赌客,客气的说道
“没事了,大家继续玩吧!”
周围又恢复了赌场该有的喧嚣。
苏梅看着我,特意问了我一句
“怎么样?输了赢了?”
我知道,苏梅问的输赢,并不是筹码。
而是问我,有没有看出秃顶是怎么出千的。
我冷着脸,摇头道
“输了!”
“那好,继续玩吧……”
苏梅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
能感觉到,苏梅的心里有些复杂。
一方面,希望我抓到老千。
毕竟,老千对赌场的杀伤力太大。
除了损失钱财之外,还会造成赌场的声誉下降,客源越来越少。
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
如果老千抓不到,就会导致天南地北的老千,越聚越多。
当这里成为老千的天堂时。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有一个,关门大吉。
而另一方面,苏梅又有些不想我成功。
因为我成功了,她就要兑现承诺,陪我一晚。
苏梅一走,我便又在场子里,随便的转了转。
过了一会儿,见秃顶那个点的桌上,有了空位,我才过去坐下。
之前和秃顶一桌时,他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
但因为刚刚的事、一见我坐下,秃顶竟给我递了支烟,开始和我搭话。
“刚刚怎么了?那小子你认识?”
我知道,秃顶是在套话。
他也怕我是赌场请来的暗灯。
而侯军不知道详情,过来点破了我。
这个秃顶,还挺多疑。
抽了口烟,我一边拿着筹码下注,一边随意说道
“认识,以前都是一个洗浴的,就楼上的天象。他是我组长,我得罪过他。故意找我麻烦……”
秃顶“哦”了一声。
神情也顿时松弛,不再理我了。
看了一眼秃顶,他手里的筹码,已经有七万了。
如果再不能抓住他出千的证据。
今天他很可能就要撤了。
这把,他依旧下了一万。
而我还是下了一个小注,。
荷官依次发牌补牌,到了秃顶时。
他两张牌,一张,一张,点。
这种牌正常是需要补牌的。
但因为他是尾门,看我们前面的补牌,如果都没有补出点。
他也可以选择不补,争取把十点留给庄家,等庄家爆牌。
秃顶依旧在思考。
而我不再盯着秃顶的手,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如果认识牌,他一定会看向牌靴。
但很奇怪,秃顶并没看牌靴。
但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荷官。
准确的说,是在看荷官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