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围在大殿外围的纸人已经散开。
林七夜如同黑暗的幽灵,悄无声息向着这几座宏伟的大殿群移动,精神力在这几座大殿外扫过,眉头微微皱起。
由于这些大殿材质的缘故,他无法感知到殿内的情形,只能游走在外围,用精神力感知着悬挂在殿外的巨大牌匾。
纣觉阴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恬昭罪气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敢司连宛屡天宫。
林七夜站在这座宫殿之前,无奈的叹了口气。
精神力无法感知到殿内的情景,那他该怎么找到百里胖胖四人所在的宫殿?而且他们多半是不知道这里"死者可入,生者不出"的规则,估计已经被困在了其一座宫殿里……
一个个找过去?
可他一旦进去之后,同样无法从殿出来……
林七夜思索片刻之后,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快步走到最近的明晨耐犯武城天宫门前,伸手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和之前开宅门的时候一样,开门的时候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
林七夜走到门后,却没有让门就这么关闭,身后绽放出两团召唤法阵,下一刻两道身穿青色护工服的身影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手里拿着半根胡萝卜,身上围着围裙的李毅飞一愣,茫然的四下环顾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林七夜的身上。
"七夜,你倒是难得叫我出来啊?"
在确认了自己被召唤离开了诸神精神病院后,李毅飞顿时激动了起来,一把撇开了手里的胡萝卜,扯掉身上的围裙,咧嘴笑了起来。
自从被收进诸神精神病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从出来过,憋了快两年,终于重见天日了!
"刚刚阿朱还在跟我说,你看他表现不错,今晚让我给他加鸡腿来着。"李毅飞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笑着拍了拍旁边阿朱的脑袋。
阿朱听到这话,矮小的身躯一震,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我……我……其实……"
阿朱的目光闪躲着林七夜,小脸煞白,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林七夜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见阿朱惨兮兮的模样,摆了摆手,"加吧,加吧。"
阿朱一愣,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感激的看着林七夜,"谢谢院长!!"
林七夜默默的点头。
嗯,这么一笼络,下次应该能更卖力的给我干活了……
"对了七夜,这里是哪?怎么这么冷。"李毅飞打量着四周,伸手搓了搓胳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哦,这里是地狱。"
"……"李毅飞嘴角微微抽搐,"我突然想起来,我菜还没做完……要不,让阿朱陪你,我先回去做饭?最近奶奶的牙口越来越好了,今天准备的菜好像不够吃啊……"
林七夜翻了个白眼,"只是失落的酆都而已,而且不用你们去冒险,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撑好这扇门,别让它关起来就行。"
李毅飞一愣,"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行,不就是看门嘛!"李毅飞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林七夜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殿内走去。
既然这里的门,活人都不能从里面打开,那只要让它们关不上不就行了?要是换成别人想做到这一点可能还有些麻烦,但林七夜的手下多的是护工,守门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至于为什么召唤了两个出来……他是怕以阿朱的性格,万一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阿朱会被直接吓晕过去,到时候门关上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再说了,薅羊毛总不能一直逮着一只羊薅……偶尔也要两只一起薅嘛!
黑暗,林七夜一步步向着大殿的内部走去,突然间,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整个人在门槛之前停下了脚步。
只见在大殿央,正整齐的摆放着一根根黑色的十字木架,每一根木架之上,都悬挂着一副青铜甲胄。
每一具甲胄之间相隔不到一米,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殿内,粗略望去,便有近三百具!
林七夜的眉头微皱,轻吟诗句,指尖燃起一缕火光。
不知为何,在这昏暗宏伟的黑色大殿之,林七夜掌间的火光竟然变成了深绿色,就仿佛空气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一切光芒存在。
林七夜托着这团幽绿色的火焰,缓缓的穿行在密集的青铜甲胄之,诡异的火光之下,那些锈迹斑驳的青铜甲胄表面,遍布着着暗红色的血痂,还有一道道狰狞的豁口,仿佛是被什么利器砍伤过。
有的甲保存的比较完整,表面也没有太多的血痕,但有的甲则已经破碎不堪,就连挂在木架上都有些困难。
林七夜穿过了甲胄阵列,回头望去,眼神浮现出疑惑之色。
这些甲胄上所有的伤口,似乎都来自于正前方,后背都是完好无损的,这就意味着这些甲胄的主人从未经受过背部的攻击……
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在战场上,怎么可能会只遇到来自正面的敌人?
想要造成这种伤口,只可能是在某个比较狭窄的地方,正面迎上了对面涌过来的敌人,并且即便死伤再重,也没有人转身逃跑,没有人后退,前面的战士死去之后,便有后面的战士顶上前……
他们是在保护着什么?
林七夜的脑海模拟着场景,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转过头去,目光顺着这些青铜甲胄背对的方向,延伸而去……
在这些青铜甲胄的最后方,黑暗的神灵王座之前,一口红色的雕纹方棺正静静地摆在石台之上。
这方棺约两米长,棱角分明,像是一个工整的立方体,棺材的表面用黑色的雕纹镌刻着大量的图画,令人眼花缭乱,从远处乍一眼望去,像是一个红底黑纹的长盒。
林七夜走到这口棺材旁,目光落在了棺材表面繁复的图案之上,凝视了许久,眼浮现出诧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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