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远远地看见了一处铺子外边挂着的兔子灯笼,那兔子灯笼的模样极其得可爱。
她拉了拉陆宸的手道“我们去那里。”
兔子灯笼只是挂出来吸引客人前去的,来往不少游客都问了这灯笼该怎么卖,可那铺子掌柜的都说是摇头不卖。
不过新酒楼开业,入内用膳者都会送这个精致的兔子灯笼。
这会儿出来游元宵的,大多数都是已在家中用过膳的,可是这兔子灯笼着实是精致,有些人逛了一圈着实也是有点饿了,见灯笼实在是好看便入了内。
此处离百味楼不过二里的路,来这儿开一家酒楼对百味楼的生意未必不会造成影响。
不过乔锦娘也不惧,临安酒楼这么多,百味楼这十六年来生意越做越红火,自然是不必畏惧新开的酒楼的。
乔锦娘与陆宸还有谢蕴一行数人入内。
小二上前来道“几位客官你们用点什么?小店招牌的小菜有干炸响铃,油焖春笋,鱼圆三鲜汤,油豆腐醋溜鱼,还有蟹酿橙,腊鸡腊鸭腊白鹅等等,你们看要用些什么?”
乔锦娘听着这几道菜虽然都乃是临安当地的菜色却也是百味楼的招牌菜。
秉承着互相切磋厨艺,乔锦娘便让人上了他们这边的招牌菜。
陆宸爱吃鱼圆,尝了一颗鱼圆道“这三鲜汤和百味楼的鱼圆味道竟然一模一样。”
兰心给谢蕴也夹了一颗鱼圆放在了谢蕴跟前的碗中,谢蕴一尝道“这手艺比起乔掌柜的来,也有十之了。”
几道招牌菜一一上来之后,乔锦娘也都尝了一下,只觉得味道熟悉得很。
这同样的菜同样的材料不同厨子做出来的味道也多有不同,百味楼厨子的手艺与别的酒楼厨子的手艺是大为不同的,可这味道分明就是百味楼之中的味道。
乔锦娘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手艺除了他不会再有旁人了。
乔锦娘对着陆宸道“我想要回去了。”
陆宸点头牵着乔锦娘的手,给了小二三两银子,“谢小姐,我与锦儿先行告退了。”
只是两人还没有走出门口,就有一个身怀有六七个月有孕的女子赶着上前来,将三两银子还给了乔锦娘,“锦妹,实在是对不住,你能来我酒楼之中用膳就够了,这银子就不需要了!”
糯米见到了这人,气恼道“穆柳柳,你怎么好意思再回临安的?当年乔老爷好心收留了你们表姐弟二人,交你表弟看家的本领,将他视为爱徒。
可你们在老爷病重时溜走,害得小姐不得不从学院里离开来去酒楼后厨之中坐镇!”
穆柳柳一脸愧疚地说着“锦妹,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是我与冯郞是真心相爱的呐,我知晓你们乔家对冯郞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
乔锦娘觉得恶心至极,“陆宸我们走!”
陆宸与乔锦娘回了乔家小院之后,见到乔锦娘还鼓着腮帮子,便用手戳了戳她的腮帮,“你知晓你现在像极了外边荷塘之中鼓着腮帮的小金鱼吗?”
乔锦娘甩开了陆宸的手,双手托腮道“刚才还给我们银子的那个人,六年前和她弟弟走投无路来到临安。
我爹娘看他们孤苦便将他们留下来做个打杂的,她弟弟冯杰是个爱上进的,总是偷摸去厨房看着厨子做菜也想要成为厨子。
后来我爹见他如此喜欢厨艺,便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他。
当时我还不知我爹将厨艺传给他的时候提出过日后若是到了我成亲之时,未能有一个弟弟,他便要入赘乔家的。”
“直到两年前,父亲突然病下不得再去厨房之中,就和冯杰提了入赘之事,可是冯杰连夜就带着他的表姐跑到了扬州去了,听说他们在扬州成亲了……”
乔锦娘愤愤道“他当时在扬州一些酒楼里说我逼他入赘,可他和表姐一往情深,才逃离了临安。
那杨杰小眼如绿豆一般的模样,我还厌恶着他呢,我是在他逃了之后才知我爹有这个意思,若是早前知晓,早就成全了他和他表姐了!”
陆宸给乔锦娘到了一杯热水道“好了,乖,别气了,如今你我已经成亲了,而且我们还有了孩子,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
乔锦娘道“当日他若是实话实说,说他与他表姐两人有私情,我爹娘未必不会帮着他们张罗婚事,我爹是真喜欢这个徒儿的。
冯杰逃走后,我爹的身子骨都差了不少呢,酒楼之中走了一大厨,当时老杨又伤了手,我不得不从学院里回来去主持后厨,他们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这会儿将酒楼开在离我们百味楼两里路远的地方,显然就是来与我们百味楼抢生意的,恶心极了!”
“还口口声声说着愧疚,若真的是愧疚的话,又岂会将酒楼开在离我们百味楼不远处呢?”
陆宸握着乔锦娘的手道“上天有眼,街坊邻里也都是明理的,生意是不会被抢去的,你放心就是了。”
乔锦娘在陆宸的安慰之下,吐出了一口浊气,靠在陆宸的肩上道“爹娘刚死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这做派实在是令人作呕。”
陆宸道“没事,他们这般忘恩负义,定会多行不义必自毙的。”
可没过几日,乔锦娘就发现百味楼的生意差了不少,更有甚者,邻里间有了传言说百味楼在乔父去世之后,口味已不如前了。
而新开的冯家酒楼,那掌厨的是乔父大徒弟冯杰,才有乔父原先的手艺。
当年冯杰走的时候,乔父乔母倒是给他留有着颜面,没有在街坊邻里间说着冯杰忘恩负义的坏话。
茴香将外边的传言进来和乔锦娘说着“那冯杰和姓穆的简直就是不要脸皮!
今日穆柳柳还在对街坊邻里说,你当时一直要求着冯杰入赘,冯杰是大好男儿不愿入赘才被百味楼给赶走的!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陆宸瞪了一眼茴香,对着乔锦娘道“莫要气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乔锦娘望着萧条的酒楼,比起爹娘在时差了许多,她不免有些泄气,“我还说我要将百味楼给发扬光大的,可爹娘刚走,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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