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府之内。
秦侧妃听着从丫鬟从秦家外头打探来的消息,紧蹙着眉头,小腹隐隐传来了疼痛。
“侧妃娘娘,这该如何是好?秦国公府已被围了一日了,想来太子妃是不肯罢休的,就连武国公府和周思思都被……”
秦侧妃怒砸了一旁的杯子,“为何会这样,为何?”
她本以为乔若云即便是死了,也无从要紧,在江南遭遇劫匪被劫财害命,怎么着都是说的过去的。
可是秦侧妃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会将整个秦府给围起来。
太子妃难道半点都不恨乔若云抢了她的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还有安远侯府,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宁愿被陛下所忌惮吗?
怀王从门口入内,看着秦侧妃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找人杀乔若云时,怎么会被福禄给知晓的?”
秦侧妃捂着小腹道“我也不知呐,如今可怎得是好?”
怀王怒气腾腾,心中想念着木浅浅,若是木浅浅在此处就好了,她足智多谋,定然会有法子。
而不是像秦侧妃这般,有毒计,却无能!
怀王深呼吸一口气,今日父皇二话不说就处置了武国公府,周思思还挂着怀王妃的名字,父皇就直接判她秋后处斩。
他这个怀王,这个儿子,在父皇跟前,竟然是什么都不是。
……
秦术实在是太累,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到醒来之后发觉自个儿是在一处陌生的庭院之中。
两边挂着白色的灯笼,他靠在石桌上,素来炎热的洛阳竟然都能让人生出来丝丝的寒意。
风吹过庭院之中薄纱,秦术见到一个女子前来,他揉了揉眼睛之后,震惊地从石凳上落在了地上,指着乔若云道“你,你,你……你别过来。”
乔若云头一次见到秦术这么害怕的模样,秦术自小习武,在她眼中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哪里会有这么惊惧的时候。
在不远处的花丛里,望着这一幕的乔锦娘小声对着身旁的陆宸道“秦术若不是凶手,他这般心慌做什么?”
乔若云连声道“夫君,我是若云啊……”
“不要过来,啊!有鬼啊!”秦术连声大叫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在四妹妹杀了你之后才知道的,你要寻仇去找四妹妹去!”
乔若云咬了咬唇,看着削瘦的秦术,她一直以为秦术是真的对她爱到了极致,才会在她死后连人样都没有了。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
乔若云道“秦术,你明知是你四妹妹杀了我,你为何不替我报仇呢?”
秦术慌张道“若云,你不该怪我的,要怪就怪你是奴仆的女儿,即便是太子妃求来了封赏,也改变不了你那卑贱的血脉呐!
何况,我们国公府需要一个撑得起场面的世子夫人,而不是你这般弱的性子,连几个乔家宗亲都能欺辱到你的头上去!”
乔若云落下了一滴泪,“我知晓身份后,就自愿提出和离的……你那时候说我的身份不要紧的!”
秦术说着“你的身份一曝光,我就与你和离,那我在长安不就是成了笑话吗?长安人会怎么笑话我嫌贫爱富。
何况,安远侯府为了和我们秦家联姻,还留着你是乔家嫡长女的身份,我怎能和离?”
“若云,我对你是有情的,但你不配为我的正妻。
安远侯府欺人太甚让我娶一个奴仆之女,若你只是一个妾侍,我肯定不会允许他们要你的性命的呢!”
乔若云踉跄了几步,问着秦术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我多年无出,你们秦家有的是理由将我给休了!”
秦术道“有安远侯府在,我连纳妾都不敢?休你?怎么可能呢!
正好我四妹妹成了怀王妃,这样一来,我与怀王合作,等着有一日将安远侯府拉下马……
但是四妹妹不放心我,怕我会因你依旧站在太子这一边,所以四妹妹才会对你动了杀心,这一切是四妹妹和我父亲所为,我也是在福禄郡主报信后才知道的。
你要报仇,千万别找我!去找父亲与四妹妹去,是他们两个合谋要杀你的。”
秦术高声喊道。
乔若云悲恸欲绝,她同床多年的夫君,她自以为他爱极了自个儿才不愿意纳妾,原来他只是因为怕安远侯府才不纳妾的。
却因此让她尝受着秦家老夫人以及外人的闲言碎语,说她不会生……让她日夜担忧!
“那我流产之后不能生育,你找来的太医给我用的虎狼之药,实则是伤害我身子的,是不是也是你所为?”
秦术道“你还记得去年此时,福禄郡主说过一句话,她说秦家的后代都会留着你卑贱的血脉!
对不住,若云,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流着奴仆的血!不能让我儿子被别人笑话!
每每我们同房前我会先喝下避子汤,太医只是给你诊脉,不会发现我身上的端倪!”
乔若云整个人都是在瑟瑟发抖的,“卑贱?呸,你们秦家的血脉才让我觉得卑贱,幸好,我没有怀上你秦术的孽种!”
乔若云素来软弱,可是这一次却是发疯似得过去怒打了秦术几个巴掌。
秦术见到了乔若云的影子,蹙眉道“你没死?”
秦术握紧着乔若云的手腕,“你真的没死?你……”
秦术越发地慌张了,伸出手捂住了乔若云的口鼻,却是被一道黑衣的身影给猛然地踢开。
钱殷拦腰抱住了乔若云,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乔若云却是悲恸过度,直直地晕厥了过去。
乔锦娘连连让一旁的医女给乔若云扎针,又对着陆宸道“方才秦术所说的话,你还记得吧?写成供词让他签字画押吧。”
乔锦娘不屑地看了一眼秦术。
秦术虽然自个儿有能力,可年纪轻轻能成为陛下跟前的侍卫统领,也是因着安远侯府的关系。
一边嫌弃着乔若云,一边却又怕安远侯府,简直就是恶心至极。
秦术见着陆宸和乔锦娘,才知道这里应当是在东宫,而他方才惊恐之下所说的话,怕是都让太子与太子妃听去了。
乔锦娘对着秦术呸了一声,“我还差点真信了,你对姐姐的情深呢!恶心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秦术深知自个儿完了,却道“太子妃,若是你和乔若云互换之事没有被人发现,你以为凭借你是奴仆之女商女的身份,还能是如今的太子妃吗?”
陆宸在一旁写着供词的纸,冷冷地望了一眼秦术。
秦术却还是道着“天下男子哪个不是这样的?我是,太子也是,你又何必恶心,莫要忘了,你刚回长安的时候,太子只让你做一个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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