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的人眼神闪躲了一下,陈舒佳皱了皱眉头,出声说道“纪烟根本没受到什么伤害,从头到尾受到伤害的都是珍珍。珍珍这一场演出,都被毁了。”
“是啊是啊,纪烟损失了什么,她只是被人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珍珍的演出,却是变成了这样!”有人在旁边应和道。
“你…”江之白睁大了眼,显然没想到一班的人竟然无耻到了这份上。
沈溪秀上前几步,惯常挂在脸上的漫不经心的笑已经消失不见。
“啪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他鼓起掌来。沈溪秀点了点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很好。”
周围人心里头都闪过一个念头,这沈溪秀怕是傻了吧。
沈溪秀瞥了眼陈舒佳,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样吧,我也往你身上泼脏水。反正也就是无关痛痒,被说上几句罢了。我明天就在学校里头散布你作弊的谣言,你觉得怎么样?”
“疯子!”陈舒佳猛地抬起眼,骂了一句。想起对面的人是谁,她又心虚地垂下了眼。
沈溪秀勾了勾笑,又变成了平日里头那副样子。他朝着陈舒佳那头看了眼“还是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呢?再加一个?我想想…欺凌同学?忤逆师长?你喜欢哪个呢?”
他竟是在和陈舒佳一本正经地讨论,陈舒佳睁大了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溪秀,舒佳是女孩子。有什么事情,你不要这样子和她计较。”
纪珍抿了抿唇,眼睫轻颤。她抓住了陈舒佳的手,安抚了一下。
“女孩子?”沈溪秀重复了一遍,歪头,笑了笑“我不打女生,但要是再被我听到你们瞎哔哔,我可不保证,自己接下去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纪珍多少是知道一点沈溪秀的家底。想了一下,她的视线落在闻哲那头,她的眼底,仿似带了盈盈水光。
闻哲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沈溪秀。”
这一声,带着警告。
沈溪秀想到了纪珍和闻哲的关系,厌烦地看了眼几人,不再多言。
陈舒佳感激地看了眼纪珍,脸色还有些苍白。
“主任,麻烦今天你跑这一趟了。要不然我就误会烟烟了。”纪珍眼圈还带着点儿红意,她没有哭出来,反倒是露出一抹笑来。
温婉动人。
如果不是教导主任看到了那段视频,可能会对她这样的表现,有很好的印象。
他叹了口气,眉头皱了皱。还没有接话,人群中就传出了一道人声。
“珍珍,这段视频,只能够证明裙子的事情和纪烟没有关系。谁知道吉他的事情,会不会有她从中作梗呢?”
那人是平日里头和纪珍交好的另一个人。
纪珍眼底极快地闪过什么,她眼睫颤了一下,柔声说道“这件事情,都是怪我自己不小心。就到此为止好了。”
“珍珍,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我们会查明真相的,不会让这件事情在你身上留下污点的。”詹姆斯俯下身,轻轻地摸了一下纪珍的长发。
他高大英俊,五官深邃。望着纪珍的眼底,柔和一片。
纪珍捏紧了手,手心冰凉一片“詹姆斯…”
“对的,珍珍,詹姆斯说得对。”陈舒佳抱着纪珍的手臂“谁都说不准吉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珍珍你要知道,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纪珍咬紧了牙关,她在心里骂了声蠢货。她垂下眼,不让众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她这副模样,看在旁人眼底,只觉得她是受尽了委屈。
毛宛摸了摸纪珍的鬓发“珍珍别怕,妈妈一定给你找出真相。”
说罢,她又抬头,看向教导主任“主任,有从更衣室到舞台的监控吗?”
纪珍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起眼,正好对上了纪烟看过来的眼。
少女站在那里,那双眼又黑又冷。
她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在那双眼里,无所遁形。
过去几年的记忆,又在脑海里头,卷土重来。初见纪烟时,她就是这副模样。
不可能会这么巧的,刚好就找到了那段监控…
纪珍咬了咬唇,压下眼底的思绪。方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止住了。
教导主任一言难尽地看了眼毛宛,点了点头“有。”
纪珍猛地抬起眼,放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毛宛舒了口气,拍了拍纪珍的肩膀“主任,那快帮我们家珍珍看看,到底是谁破坏了她的吉他?!”
“妈妈。”纪珍攥住了毛宛的手腕“妈妈,就这样吧。今晚我很累了。”
房间里头的灯光,打在纪珍的侧脸上。
她靠在她怀里,苍白又柔弱。
毛宛的心像是泡在冷水里,她望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珍珍不怕,妈妈会为你主持公道。不管是谁,妈妈都不会放过的。”
纪珍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教导主任又朝着这头看了一眼“纪夫人,你确定要播放这段视频?”
“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要偏袒谁?”
毛宛皱了皱眉,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
她的视线落在了纪烟的身上,眼底带着怨怼。
纪烟掀起眼帘,看了眼毛宛。
她的眼神很冷,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毛宛似有所察,却不理会,只是抱住了自己怀里的纪珍。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溪秀捏了捏拳头。
毛宛的眼神,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分明就是依旧在怀疑纪烟。
这是曾经养育了纪烟十几年的人?沈溪秀等人心里头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
光是他们这些外人看着都觉得心寒,更别说是纪烟了。
“烟烟…”江之白咬了咬唇角,拉了拉纪烟的衣袖。
纪烟唇角勾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江之白的小脑袋。心里头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就被抚平了。
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头,面色严肃“纪夫人,那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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