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在孤儿院,王芸芸看过了太多被‘爱情’害惨的孩子,当‘爱’不在的时候,就沦落成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她的母亲,同样被父亲口中的‘爱情’绑架,损失了娘家的碧恒达集团,最后被打得头破血流、活活掐死。
等步入社会,王芸芸谋生新兴行业,用专攻的心理学,帮助雇主处理感情的问题,更是见识了爱情的丑陋面。
让她相信爱情?
不如让她相信大海会枯萎,石头会腐烂。
王芸芸的话,让开车的傅瑾年有些惊讶。
“你当真认为,你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傅瑾年饶有兴趣的挑下剑眉。
王芸芸不假思索的笃定,“是,不会谈恋爱、不会结婚、不会生孩子,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傅瑾年不信她的说辞,轻勾唇角笑了笑,“我等着看你的‘真香’定律。”
……
第二天。
傅瑾年和王芸芸的恋爱新闻,再次登上头条的热点。
记者只是单纯的曝光恋情,撒了一波狗粮。对于毕蓉在酒中放药、秦雪珊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只字未提。
网友们看着在房间里亲密的两个人,王芸芸穿着雪白的长衬衫,静静的站在傅瑾年的身边,气质出尘。
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瑾年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双腿叠在一起,修长的身躯如画中美男,望着报道中的照片,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挑选了几张和王芸芸的合照,截图保存,然后找一张笑容最甜蜜动人的,悄悄设置成桌面壁纸。
不知为何……
从昨天在商场分开,傅瑾年的脑海中,就会时不时的出现王芸芸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时而娇憨,时而天真的模样。
还真真是让傅瑾年觉得……喜欢。
就连王芸芸冷漠无情、拒绝示好的时候,都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这难道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傅瑾年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静静发呆。
晨曦的朝阳从窗口铺洒在他的脸颊,好似云雾缥缈中修炼的谪仙,如玄丝的剑眉飞扬入鬓,薄唇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仿佛……碰上了甜蜜的梦境。
“傅总?傅总?”
冷安的几声呼唤,将傅瑾年从回忆中拉出来。
他赶紧把手机放回抽屉,脸上和煦的温柔散去,取代的是冷冽寒厉。
“不敲门?”傅瑾年淡漠的目光略显锋利。
冷安无辜的指了指门口,“傅总,我敲了好几声,您没听到吗?”
傅瑾年微微一愣。
紧接着,他掩饰的清清嗓子,“我……这不重要,你有什么事?”
冷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碍于傅瑾年周身盘旋着不怒自威的低气压,他不敢过多揣度。
“傅总,刚刚我接到咱们的人密报,傅楠下了飞机,正在来傅家财阀的路上,很快就能到。”
傅瑾年眼睫微垂,挺直高傲的鼻梁无可挑剔,薄唇傲气十足,“傅楠?毕蓉说他下个月回国,怎么提前了?”
冷安分析着,“难道……夫人有其他的计划?”
傅瑾年的冷眸像是猫一样眯了眯,脑海中迅速捕捉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财阀公司在按部就班的运转,但是……有几位持股的高管,接二连三的请假。
傅瑾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联姻只是一个幌子,毕蓉利用‘秦雪珊’这颗棋子分散我的注意力,暗地里觊觎高管手中的股份。”
冷安面容闪过一瞬的忧虑,“难道那些散户的股东,已经将股份甩手抛售?”
傅瑾年微微颔首。
“你亲自去盯着,傅楠一到,带他来见我。”
五分钟后。
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傅瑾年,四年没见,你还是一张冷冰冰的臭脸啊!”傅楠刚迈腿进门,就冷嘲热讽的大声说。
傅瑾年合上笔记本电脑,扬起的冰眸里侵染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厌恶,“你也没变,和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一样,满眼都是不该有的野心。”
傅楠哈哈狂笑两声,将手中的拉杆箱往旁边随手一扔,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里。
“什么叫野心?那是我应得的!我妈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傅瑾年冷漠的望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转动着扳指,讥笑道“你妈为了争夺家产,能把你‘郑楠’的名字,改成‘傅楠’,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傅楠的软肋。
当年毕蓉嫁给傅靖忠的时候,带着一个三岁的儿子。
傅楠至今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只知道那个男人是毕蓉的初恋,两个人未婚先孕,姓郑的狗男人另寻新欢,抛弃了毕蓉。
后来,毕蓉借用着‘董事长秘书’的身份,一步步勾引上了傅靖忠,并且整日吹枕边风,成功博得傅靖忠的同情和怜悯。
傅瑾年的生母去世之后,毕蓉陪伴在傅靖忠的身边嘘寒问暖,几个月后领着儿子再嫁,一年之后给儿子更改了姓氏。
这些秘密,只有傅家别墅的管家和年长的佣人,才知道真相。
毕蓉特意吩咐,任何人不得胡言乱语,否则她有的是手段,让他们这辈子在魔都被封杀,没法找到工作。
大家都知道毕蓉的厉害之处,否则不会领着儿子嫁入豪门世家,自然不敢多嘴多舌。
时间久了。
傅楠就真的成为傅家的二公子,外界都误以为他是傅靖忠和毕蓉生下的孩子,却不知他的爸爸其实是个姓郑的野男人。
这也是傅瑾年极其厌恶他的原因。
“傅楠,我爸供你出国留学,给你买豪车,还给你普通人无法享用的奢侈生活。你应该知道满足,懂得适可而止。”
“只要你们不觊觎傅家财阀,我爸会保证你和你妈一辈子衣食无忧,过着人上人的好日子。”
傅楠的面孔越来越阴森,他皮肤本就黝黑,脸色再一沉,就像是扔到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寻不见的恶鬼。
他的声音也透着几分恐怖,“凭什么?就凭你投个好胎?凭你出生命好?你就能当财阀的老总?我凭什么不行?”
“我告诉你,傅瑾年,我偏不认命!我是没个好爹,我是出生下贱,但我想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一定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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