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兴奋的离开教室,陆宁夏依然在座位上看书复习,快要期末考试了,她要抓紧时间。
班主任走进来,看见放学还在认真学习的陆宁夏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陆宁夏,你姐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学校门口等你们,你快点接你妹妹一起过去。”
陆宁夏抬起头,向来冷静自矜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急忙收拾好书包,说了句“谢谢老师”,人就跑没影了。
这个时间点,陆宁安应该还在教室里,她不喜欢人多,每次都会等过了饭点再去食堂。
果不其然,陆宁安正埋头在座位上写写画画,看见陆宁夏很高兴,“二姐,你怎么来了?”
姐妹两平时是一起去食堂吃饭的,自从陆宁夏要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好些天没见面了。
陆宁夏本来满脸喜色,看见小妹脸上的有几道伤痕,已经很淡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她沉下脸,“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陆宁安眼神闪烁,故作轻松道,“没有人欺负我,我不小心摔的。”
如果是平时,陆宁夏一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大姐还在校门口等着她们,暂时把这件事放下。
“大姐来了,在学校门口等咱们,咱们快点过去。”
陆宁安惊喜不已。
此时,学校门口来接孩子的家长很多,大部分都是小学生的家长。
“大姐!”
“大姐!”
陆宁夏和陆宁安两姐妹手牵着手从学校里跑出来,看着站在校门口的陆宁春,跑的更快了。
陆宁春看着朝自己跑来的两个妹妹,满脸笑容,目光注意到陆宁安脸上的伤痕,脸上的笑容消失,紧紧抿着唇。
等两个妹妹跑到身前,她又重新露出笑容。
“吃午饭了没?”
陆宁夏和陆宁安齐齐摇了摇头。
“走,大姐带你们去吃好的。”她一手牵着一个妹妹,往街对面的餐馆走。
学校对面有不少餐馆,她挑了家比较上档次,看起来比较卫生的餐馆,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很快过来询问。
陆宁春看了眼菜单,点了五菜一汤。
这个点餐馆很忙,但是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
姐妹三个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说的都是开心的事,陆宁安一改往日成沉默安静的性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道水煮麻辣鱼不错,你们多吃点。”陆宁春自己没吃多少,不停地给两个妹妹夹菜。
陆宁夏和陆宁安都喜欢吃辣,此时桌上的菜大部分都是辣的,两姐妹吃的抬不起头。
陆宁春等她们吃饱,才开口问,“宁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宁安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痕,低下头不说话。
她笑道“宁安和大姐不亲了吗?”
“没有,我,我……不敢说。”
“宁安,大姐想给你们创造良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你过得不好,大姐心里很不好受。”
过年那会儿,只知道宁安不合群,同宿舍的人排挤孤立她,陆宁春虽然心疼,但是还能忍受。
那些对她来说都是小事,如果是她遇到了,压根不会当一回事,她忘记了宁安不是她。
这才多久,就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一旦动手习惯了还得了。
“有什么不敢说,你怕什么,有我和大姐给你撑腰,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陆宁夏急得口不择言。
陆宁春制止发火的二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叫服务员来买单,餐馆老板亲自过来了。
“陆总,好久不见,听说你破产回乡了,这是又打算回来重新开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餐饮业不好混,外人很难挤进来了,路边摊那种倒是没问题,生意不错,还不用店铺租金。”
语气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你是?”
陆宁春两个字让来人变脸。
餐馆老板皮笑肉不笑道“陆总贵人多忘事,我们以前一处地方开过餐馆,难得遇见,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陆宁春急着了解小妹的情况,没心思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和我一处开过餐馆的人多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你是哪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老板贵人事忙,我就不耽误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陆老板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不用了,我虽然破产了,一顿饭还是吃得起。”她掏出两张一百块递给服务员。
接过服务员找零,领着两个妹妹离开。
坐上公交车,陆宁夏才问,“大姐,刚才那人是谁啊,说话阴阳怪气。”
“不熟的人,以前一起在惠民街开餐馆,后来他关店离开了,没想到来这开店了。”
陆宁春以前做生意,努力和每个人打好交道,但是她生意好,必然会损害一部分同行的生意,难免有些人心生不满,见她倒霉了,就幸灾乐祸。
这也是她一破产尽快离开深市的原因之一,她太知道人情冷暖了,她留下来会给许多无意中得罪的人笑话自己的机会,这些笑话对刚经历破产的她来说,是又一次巨大的打击。
随着时间流逝,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到了人民医院附近的那套小房子,进屋后,她很满意,宁夏和宁安每个星期回来一次,虽然不常住人,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
“大姐,干净吧?”陆宁安忍不住问。
“是你们自己收拾的?”
“刚开始是小姑和四婶帮我们收拾,二姐说老这样麻烦别人不好,我们学着自己收拾了。”
“很好。”
陆宁春准备说正事,示意两个妹妹坐下来,神情严肃道,“宁安,你告诉大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怕,有大姐在。”
陆宁安还是有忧虑。
陆宁夏急躁道“你倒是说啊,咱家姐弟四个,就属你胆子最小,真怀疑你是不是咱家人。”
“宁夏!”陆宁春看向她,“这话过分了。”
陆宁夏愤愤道“大姐,你看看她,打小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被人欺负不敢反抗,你想尽方法帮她改,可她就是改不了,不明白她到底怕什么!”
一直埋着头当鹌鹑的陆宁安猛地抬起头,眼里带泪,“我反抗了,欺负我的人我也打回去了,二姐,我不是那么没用,他们人太多,我才会受伤。”
“他们是谁?”陆宁春问。
可能是被陆宁夏那番话刺激的,陆宁安终于开口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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