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贴过去,把嘴唇放在他的耳边:“康王爷可真有本事啊,小女子佩服。”
他低笑了声,没答话。
梅寒裳又道:“可是,为了你的王妃,你以后能不能不做有害于自己身体的事呢?”
她把手伸到他后颈上,缓缓往下,一路抚过去。
他的身体僵直起来。
她的手抚到他肩胛骨停下来,手指摸索着摸到了他背后的伤疤,这个伤疤虽然抹过冰雪莲圣药,但还是能摸到一点痕迹的。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在他的伤疤上摁下去,咬着牙问:“疼不疼。”
“痒。”他轻轻回答。
梅寒裳一怔,仰头看他:“痒?”
他眼中潋滟一片,对她吹了口气:“心里痒得很。”
他的手爬上来,抚上她的脸颊,忽然用力,将她的脸拉向自己。
梅寒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嘴唇就被那人柔软的唇瓣给堵住了……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都是气喘吁吁的。
夏厉寒的衣襟还是敞开的,但原来冰凉的胸膛现在已经是滚烫一片了。
大约是血液沸腾的缘故,他的苍白到病态的皮肤竟然有点微微的泛红,瞧得梅寒裳心中小鹿乱跳。
这个男人这么撩她,真的好吗?
她觉得自己迟早也得流鼻血!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在成亲前犯禁!
她想着,强行坐起来,将那人推开。
她背转过身去,将已经被他拉开的襟口重新扣好,深吸两口气说:“我今天来是要教育你的。”
“本王恭听王妃的提点。”夏厉寒好脾气地说,声音黯黯哑哑的,像大提琴。
“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瞒我了,给我撑腰的事,就更加不要悄悄干了。”
“好。”
“要注意身体,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好。”
梅寒裳想到他为了吃醋假装救她,让自己真受伤,心里就堵得慌,忍不住骂:“你这个傻瓜!”
他翻身过来看着她的后背,眨了眨眼睛。
梅寒裳回头,正好对上他无辜的眼神,心里顿时软成一片。
她抚着他的脸颊叹口气道:“怎么能因为吃醋就自己伤害自己呢?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可以再有了。”
他瞬间露出小可怜的表情:“还不是怕你被别人抢了。”
“怎么会?我就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王妃!”
梅寒裳弯腰下去,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誓言。
他大手一勾,将她再度拉倒,拥进自己的怀里……
又是许久,两个人终于分开,脸颊贴着脸颊。
夏厉寒伸出手指轻轻抚着梅寒裳的脸庞,勾勒着她的脸部轮廓。
梅寒裳想起什么,用手抚了抚自己左边脸颊上的胎记:“得弄弄了。”
“弄什么?”夏厉寒漫不经心地问。
“胎记啊,这个胎记不是天生的,是毒印,我想应该有法子去掉的。”梅寒裳道。
当初刘菜花想要讨好她,跟她说了胎记的事情,她才知道,原来这个胎记是服用了有毒的东西留下的后遗症,自己想法子也许就能去掉。
正想着呢,忽然手被大手包住。
“不要。”她听见夏厉寒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
“什么不要?”她讶异地转头,嘴唇刷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凑过来,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下她的唇瓣,又说一遍:“不要去掉胎记。”
梅寒裳瞪眼,随即笑了:“怎么,你这是嫌自己的王妃不够丑?”
他握着她的手指放在自己心口:“你在本王心里是最美的。”
“可是大婚的时候,新娘还顶着难看的胎记,多不好看啊,那些贵女少不得又得议论。”
议论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之类的,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跟夏厉寒太不相配。
原本她长得也是很不错的,能恢复美貌为啥不恢复?
“谁敢议论,我挖了他的眼睛!”耳边响起夏厉寒咬牙切齿的声音。
梅寒裳回神,不由笑嗔:“你这也太狠了些。”
然后她想到了屠文才的事,脸色认真地看着他:“屠文才是你让人挖了他的眼,去了他的势的?”
那些人是暗卫,肯定是要听他的命令的吧。
夏厉寒的脸色忽然变得惴惴的,小心翼翼地看着梅寒裳:“怎么,你觉得我太狠了?”
他不能让自己在心爱的女人心中有一丝不好的评价!
梅寒裳笑起来:“不狠,好痛快!”
她将夏厉寒的手指抬起放在嘴唇上吻了吻,充满爱意道:“谢谢你,夏厉寒,为我撑腰。”
“以后,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被小女人感谢和表达爱意,夏厉寒热血澎湃。
“那你要答应我,不弄掉你的胎记。”他又说。
梅寒裳好笑:“真是稀奇,还有男人不希望自己的新娘子好看的。”
“太好看了,只怕觊觎的人会很多,那本王就太累了。”他眨巴眨巴眼睛,放软的语气,撒娇一样,“答应我,好不好~”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王爷,我会继续丑着的。”梅寒裳表示好无奈。
两个人卿卿我我地相拥躺在床上说着情话,外面,追云和追难像两根木头一样杵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追云抬头看了看东边的天空,天上已经犯起了一丝鱼肚白。
小姐说来看王爷,进了房间就出不来了,这是要看大半夜吗?
她的心里有点着急,因为她不知道天亮之后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带着梅寒裳从皇宫出去,皇宫守备森严,没有夜色的掩护难度会增加很多。
她咳咳两声看向追难:“那个……天亮之后想出宫是不是就很难了?”
不是真的想问他,只不过想要让他去催一下屋子里的两位主子。
追难识破了她的企图,仰头看天,嘟囔:“你别问我,他们不出来,我们都没法子。”
王爷和王妃就是粘合体,腻歪起来没完没了的,他最近已经绝望地看透了。
追云轻轻叹口气,到底还是没敢发声。
终于,在天彻底亮起来的最后一刻,梅寒裳从屋子里出来了。
头发有点略略的凌乱,脸色也红红的。
追云只当没看见,对她道:“我们快走吧,小姐。”
梅寒裳点头,跟着追云往外走。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梅寒裳忽然感觉腿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