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裳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不然二妹觉得是什么呢?”
“自然是你的本事了!你跟你的师父定然是学了不少治病救人的本事,你这丫头,怎么以前还藏着掖着,没让娘亲知道呢?”
郑苏苏没留意梅羽霓和梅寒裳之间的“电光火石”,满心愉悦地说。
在她看来,刚上女学第一日,大女儿就能吸引户部尚书的公子来议亲,这是个非常好的预兆和开端。
“其实都是些常用的法子,不值一提的。”梅寒裳谦虚回答母亲的问题。
三人说了几句话,振国公送了客人回来了。
“我可万万没想到,户部尚书家的千金竟然会对裳儿如此死心塌地,我刚才送他们离府,临行前,钱公子还一再跟我保证,说会好好对待裳儿的,希望我们能考虑考虑他。”
梅尚武心情也非常不错,之前他还时不时的会为这个“废柴”女儿忧心将来,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虽然梅寒裳不如梅羽霓有才情,但她有她的长处吧,不然又怎么会吸引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来呢?
“钱公子看着人品倒是端正的,只可惜他这个哮症……”郑苏苏咂嘴道。
“钱公子说了,咱们裳儿能治他的病。”
“难道他是为了这个才来议亲的?”郑苏苏忙问。
“这个可说不好,没准真是为了大姐的医术来的呢?”梅羽霓幸灾乐祸地插口道。
“那咱们可得好好考察考察他,不能着急答应这门婚事!”郑苏苏立刻道。
梅寒裳好笑,对她道“娘亲放心,我怎么会随便嫁呢?我还要在娘亲和爹爹面前伺候呢!”
郑苏苏摸摸她的头,夸声“好女儿”,心情非常不错地指挥下人们上菜去了。
陪着父母吃完饭,又陪着郑苏苏在荷苑聊了会天,梅寒裳才会回自己的竹苑去。
刚刚出了荷院不远,她就碰见了夜归的梅嵘之。
中午的时候才刚刚跟他吵完架,现在瞧见了,梅寒裳也不想显得自己小气,大大方方行礼问好。
梅嵘之点头回应,梅寒裳就转身继续走。
走了两步,听见他唤自己“梅寒裳!”
梅寒裳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看见他的脸色有点微微窘迫。
仿佛是纠结了好久,他才对梅寒裳说“你今日下午救人的举动做得不错。”
我的举动还要你肯定吗?
梅寒裳心中腹诽,脸上是高冷神色,略点了下头,就继续转身走。
“还有——”梅嵘之提高了声音。
梅寒裳回头,皱眉看着他,这个人到底要说什么,还没完没了了!
“中午的事情,我承认在对待你的时候是有些偏颇了,但、但你背地里编排自己的妹妹,似乎也不好吧,我们两人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他说着,声音中竟透着几分紧张。
梅寒裳眨眨眼睛,这才体会到,他这番话是道歉的意思。
之前她驳斥他的话,他大概是听到心里去了,到底是谦谦君子,回去之后应该是反思了,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
感觉到不对,他就觉得自己应该跟她道个歉,但面子上却又挂不住,还要死鸭子嘴硬!非要说他们两个都有错,这样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只可惜,梅寒裳不想让他下这个台阶。
她淡淡道“我没错,是二哥识人不清。”
梅嵘之噎了下,脸色随即就红了“你这什么意思?意思是,二妹人品有问题?”
梅寒裳耸肩“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
“她占用了你身份,让你在乡下受苦十五年,所以你心里记恨她,我能理解,但这也不是她的错,我觉得你应该通情达理些!”
梅嵘之在她身后提高声音喊。
梅寒裳加快了步子,对于这种没眼力的人,她懒得搭理,让他自己去慢慢感受那个“大白莲”的好吧。
梅嵘之心中五味陈杂,站在原地瞧着她,直到她走得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梅寒裳跟三殿下退婚之后,她似乎就改变了很多。
那张丑陋的脸上,再也没瞧见那种唯唯诺诺、畏畏缩缩的表情,即便走路一瘸一拐,但好像也比之前有气势了许多!
甚至,她还展露了自己医道圣手的本事,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他沉思着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半路忽然被几个丫鬟的议论声拉回了注意力
“你们知道今日户部尚书带着他家的公子来我们府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
“是来议亲的!”
“哦?跟哪位小姐啊?”
“想必是二小姐吧,二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来肯定就是求娶她的!”
先前说话的丫鬟却老神在在地摇头“非也,非也!”
“不是二小姐,难道是三小姐?”
“是大小姐!”丫鬟丢出爆炸新闻。
几个丫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瞬,随即就叽叽喳喳地叫唤起来
“怎么会是大小姐啊!大小姐那样子,怎么……”
“听说,今日在女学,大小姐救了钱公子一命,钱公子就对大小姐动了心思,傍晚了,还拉着自己的父亲亲自来我们府议亲。”
“那大小姐这命可就真好了,才刚跟三殿下退了婚,就有不计较她过往的公子要跟她议亲!”
“这还不止呢,那钱公子甚至当着大小姐的面发誓,会从一而终,这辈子都不纳二色!”
众丫鬟哗然,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梅嵘之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还有、还有呢!更大的反转在后头!”那丫鬟说得起劲。
“什么反转?”其他丫鬟纷纷问。
“面对这样深情的钱公子,大小姐竟然拒婚了!”
“啊!真的吗!大小姐这是恨不得自己嫁不出去吗?”其他丫鬟简直不敢相信。
梅嵘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梅寒裳现在的做法,让他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他莫名就对梅寒裳有了几分的好感,不管怎样,她那干巴利落脆的风格,倒是很符合他们家武将出身的人。
这边,梅寒裳回了竹苑洗漱睡下,那边在皇宫竹林的小屋中,白衣长发的男子又在镜前梳头。
“今日可有什么新鲜事吗?”他一边用篦子轻轻梳着他的漆黑长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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